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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果然,果然优秀之人总是引人倾慕。”陆临长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萧秋折真是命途多舛,上一个情敌尚未解决,如今又冒出一个,且一个比一个厉害,一个比一个难缠。你看看,萧秋折才走了多久,便有人想趁虚而入。张攸年如今步步高升,日后若有了权势地位,难保不会像付钰书那般对你。”
  他说罢,挠了挠头,似是对这感情之事颇感无奈:“这爱情,当真令人琢磨不透。更何况,几个人同时倾心于一人,这局面可不好收拾啊。”
  他看了看晚青妤的神情,问:“那你告诉我,像张攸年这般优秀之人,你可曾有过一丝心动?”
  她也是和张攸年一起长大的,张攸年无论样貌还是才华,也不比其他人差,这样一个人若是表白和猛追不舍,能丝毫不动心?
  陆临好奇,问得直白,也是在为萧秋折担忧。
  晚青妤闻言急忙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对他毫无感觉,我不喜欢他。我心里只有萧秋折。”
  “心里只有萧秋折?”陆临抓住了重点,“这么说,你现在喜欢的人是萧秋折?”
  晚青妤点头:“对。”
  说完,她脸上一红,不愿与陆临多谈感情之事,她转身便朝门外走去:“我现在就去找母亲,让她安排些好吃的,今日你留下来用饭。”
  她匆匆出去了,陆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感悟道:“萧秋折啊萧秋折,功夫不负有心人,你总算拿下了自己心爱的姑娘。”
  他何时才能找到那位让我心动的姑娘呢?
  说起来,他要容貌有容貌,要才华有才华,家世背景更是显赫,在整个京城中也是赫赫有名的贵公子。然而,这些年来,媒婆子几乎将他家的门槛都踩烂了,却始终未能为他说成一门亲事。
  他心中始终未曾有过一个真正令他心动之人。他甚至曾对父母直言,若此生找不到那位让他心动的姑娘,他宁愿终身不娶。此言一出,父亲捞起鞭子狠狠抽了他一顿。
  晚青妤让母亲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款待陆临。陆临吃得心满意足,临走时对晚青妤道:“等我好消息。”
  大约过了半月,萧亲王在多位大臣的举荐下,已然在朝中恢复了权威。皇上虽知他来者不善,但在此节骨眼上,却也顶不住众臣的施压,无可奈何之下,只得暗中派出一批人马,前往边关刺杀萧秋折。
  既然萧亲王有意与他作对,那他便先从萧秋折下手,断其后路。
  萧亲王在朝中重掌权柄之后,张攸年私下里与他往来甚密,时常将吏部的要务说与他听,甚至还帮忙调查付家的罪证。
  如今,张攸年已是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许多大事皆能参与其中。萧亲王深知,若有这样一位大臣在朝中帮衬,自己的地位必将更加稳固,因此他并未拒绝张攸年的好意,反而时常邀他吃饭饮酒。
  经过一段时日的接触,萧亲王对张攸年愈发赏识,觉得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加之其才华横溢、心思缜密,着实令人欣赏。两人之间的默契也日渐深厚,朝中之事,张攸年总能为他出谋划策,助他稳坐高位。
  约莫又过了半月光景,众人一切准备就绪,风
  暴骤然席卷付家。一夜之间,付家遭到各方讨伐,尤其是晚青妤父亲与兄长之死的旧案,被陆临重新提出,证据确凿,朝堂上下无不震惊。消息传遍京城,百姓对付家恨之入骨,纷纷唾骂其狼子野心,罪不容诛。
  朝中大臣纷纷上书弹劾,皇上难挡众怒,时下已是骑虎难下。即便他心中百般不愿惩处付家,也不得不做出些姿态。他本打算轻描淡写地将付家封闭一段时日,暂避避风头,却不料萧亲王与一众大臣依旧步步紧逼,非要彻底铲除其势力。
  最终,皇上顶不住朝臣的施压,只得将付家家主张锦知关入大牢,声称此事需亲自查证。若付家果真犯下杀害朝中重臣之罪,必将付出惨痛代价。
  太后得知付家出事,心急如焚,频频在皇上面前为付家求情,甚至暗中联络各方势力,试图为付家开脱。一时间,付家之事闹得满城风雨,朝堂上下议论纷纷,京城内外乱作一团。
  这日傍晚,晚青妤自外祖母家中归来,行至半路,忽有一伙人冲杀而出,二话不说便挥刀砍来。
  方于虽身手了得,却难敌众人围攻,身受重伤。玉儿肩头亦中了一剑,马夫更是当场毙命。
  这些人是冲着晚青妤而来,却无人敢伤她分毫。就在方于力竭去护晚青妤之际,一蒙面黑衣人策马疾驰而来,一把将晚青妤拽上马背,扬长而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劫人,方于强忍伤痛,命玉儿速去搬救兵,自己则骑上快马紧追不舍。
  傍晚的风呼啸而过,吹得晚青妤耳畔生疼。她被黑衣人紧紧搂住腰身,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脱身。
  身后之人见她挣扎得厉害,低喝一声:“别乱动,摔下去可不好受。”
  他一开口,晚青妤顿时愣住,惊愕道:“付钰书?你要干什么?带我去哪里?”
  劫持她之人,竟是付钰书?
  付钰书将她搂得更紧,声音低沉:“我想带你远走高飞,离开京城,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付钰书,你疯了?”
  “对,我疯了,如今付家已完,我也难逃一死。最后再让我疯一次吧。青妤,我已有了脱身的办法,你跟我走,日后我定会好生待你。”
  “付钰书,你个混蛋,你放开我。”
  马儿仍在狂奔,付钰书见她挣扎得厉害,生怕她摔下马去,眉头一皱,狠心一掌劈在她颈后。晚青妤顿时晕了过去。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勒紧缰绳,快马加鞭地向城门外疾驰而去。
  青妤,死也要在一起。
  第59章
  可他却在粥里给她下毒。……
  人在生死攸关之际,往往容易做出些疯狂之举。或是自欺欺人地麻痹自己,或是执拗地去填补那些未竟的欲念。毕竟到了这般境地,多数人早已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念头。
  这段时日付家频频出事,于付钰书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仕途上力有不逮,情场上又屡屡受挫。偏生性子执拗,如今这般紧要关头,更是想不出半分转圜之策。唯一能想到的,竟是在这最后时刻,了却自己那未偿的夙愿。也正因如此,他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地挟持了晚青妤。
  想来这些日子,付钰书早已暗中筹谋。他花重金买通了城门守卫,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城。而后策马扬鞭,带着昏迷不醒的晚青妤向西疾驰。
  身后受伤的方于虽血流不止,却仍紧追不舍。可出了城门,岔路渐多,他终究迷失了方向,不知该往何处去寻。
  暮色四合时,付钰书带着晚青妤在一处偏僻客栈落脚。而方于在城外苦苦搜寻无果,只得折返京城求援。此时玉儿已回到晚家,将此事告知晚青桁。晚青桁闻言大惊失色,当即召集人马,又遣人去寻张攸年相助。
  张攸年得知消息,立时调派大批官兵出城搜寻,同时下令封锁周边要道。他虽知付钰书行事偏激,却未料到他竟疯狂至此,胆敢挟持晚青妤。近来付家败落,对付钰书打击甚大。他心性本就不够坚韧,如今更是濒临崩溃。人在绝境之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一夜,张攸年心急如焚,带着人马四处搜寻,几乎踏遍了城外每一寸土地。月色凄清,照着他焦灼的面容,却始终寻不到半点踪迹。
  晚青妤幽幽转醒时,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昏暗的厢房内。屋内陈设简陋,似是寻常客栈的布置。她只觉头痛欲裂,蹙着眉撑起身子,却见一袭黑衣的付钰书正静坐桌前,烛火映照下,那张曾经温润如玉的面容如今憔悴不堪。
  晚青妤随即翻身下榻,趿着绣鞋就要往门外逃。还未触及门扉,手腕便被一股蛮力扣住。付钰书的手指冰凉如铁,钳得她生疼。
  “放开!”晚青妤挣扎着,声音发颤,“你可知挟持良家女子是何等罪过?”
  付钰书苍白的唇边泛起一丝冷笑,眼底甚是幽暗:“罪过?如今我还在乎什么罪过?”
  他忽然用力一拽,将她扯到跟前,声音陡然软了下来:“青妤,跟我走吧,我有要事相告,你听了定会随我离去。”
  晚青妤奋力挣扎,却被他一把按在凳子上。烛光摇曳间,她看清了他眼中的癫狂与绝望。
  “从今往后,你哪儿也不许去。”他俯身逼近,气息灼热,“明日我们便渡海远行,去一个谁也寻不到的地方。便是死也要死在一处。”
  晚青妤从前只道付钰书固执,未料他竟疯魔至此。此刻的他双目赤红,眼中血丝密布,显是多日未眠,整个人都透着股支离破碎的癫狂。
  她强自镇定,深吸一口气道:“付钰书,你这样做毫无意义。我不喜欢你,你强求又有何用?即便逃到天涯海角,除了做个亡命之徒,你还能得到什么?带着我颠沛流离,岂会有什么好日子过?你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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