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应衔月弯起了眼睛:“总之我觉得两种棋都很配你啊~”
  越江寒:“!!!”
  长睫轻颤,一时之间难以言语,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悦和甜蜜感。
  待到黎明将至,两个人还在院子里下。
  应衔月怀疑自我,到最后有点耍赖:“不下了!我肯定是没休息好,脑袋不清醒,才下不过你的!”
  越江寒也觉得自己脑子有些不清醒,不然按照往常他是无论如何都会不着痕迹地输给师姐的。
  是听到师姐说的那句如果你下过我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才这样的么?还是师姐说的话实在太让人无法清醒了?
  但越江寒知道自己就是想要迈出那一步,此时他的眼睛异常黑得发亮,说道:“师姐,答应我的事情还可以有么?”
  应衔月撇撇嘴,郁闷地说道:“我说话算话,你说吧,什么要求?”
  越江寒顿了顿,最后一点神志驱使着他问道:“师姐,那你可以叫我一声江寒么?”
  “……”,应衔月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的要求只是这个,她张了张嘴,犹豫了又犹豫,最终才开口,“好,江寒。”
  -
  茂密的树林也遮挡不住令人恐惧的气息,鸟儿的长鸣声划破天际,顿时增生惊悚效果。
  “原来各位师兄不过只有这样的本事,”黑暗里男孩俯看着脚下的人,如看蝼蚁一般。
  “……你!越江寒!若各位长老知道你这样对待师兄,你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其中一个人低吼。
  越江寒嗤笑道:“那么几位师兄大可去找,但届时各位长老是信我还是信你们啊?”
  几个外门弟子看看越江寒瘦弱的身体,顿时就想到了什么,一时之间觉得有苦说不得。
  “不过各位师兄们放心好了,我和你们的事不会闹到上面去的,”越江寒弯了弯眼睛,似笑非笑,“也还请各位师兄继续欺负我吧。”
  他想起来了昨夜明媚动人的少女,以及那种见到她时就有种说不上来的悸动感,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你!你说什么?你让我们继续欺负你?”他们不理解地望着越江寒,看他的眼神像看神经病一样。
  而越江寒则冷眼瞥去他们,道:“说什么便做什么,别问那么多,只是若往后有旁人加入你们这支欺负我的队伍,还请各位师兄不要乱说今日的事,否则……”他笑了笑,语音变了个调,“我是个畜生,惯会咬人,只会让各位师兄不太好过的。”
  见到这幅神态的越江寒,这几个外门弟子连忙应声,有一个甚至还吓得失了禁,越江寒见此冷哼一声,低声骂了一句:“一群怂包。”
  然后很快单薄的身影便隐入黑夜之间,只有那双眸子散发着暗淡的光辉。
  他倒要看看那个人到底要做什么……是不是要和那个姓宋的女人一样……施舍那一点不该有的怜悯之心。
  -
  “小越,小越?”贺澄慕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越江寒缓缓睁开双眼,才发现时辰已然不早。
  “我就说你回你屋睡吧,非要守着应师姐,你真以为你那尊者身体是铁打的啊?”贺澄慕唠叨了起来。
  越江寒皱眉推开他,道:“师姐呢?”
  贺澄慕啧啧两声,道:“你可真是天天左一个师姐右一个师姐的,放心好了,应师姐在外面和婉歌说话,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脸色这么不好啊?”
  越江寒目光灼灼,神色僵了片刻,才说道:“只是做了个噩梦,”说完黑着一张脸就开始拾掇自己。
  “唉!啥噩梦也不至于脸黑成这样啊?”贺澄慕又凑到跟前烦人去了。
  越江寒停下束头发的手,瞥了眼他,然后冷声说:“有必要和你说么?别凑我身旁烦人。”
  当然是个噩梦,因为那是他害怕被师姐知道的一面,那时他本来没想过有谁会救他,想着等夜深了就报复回去让那群人不敢作为便是。
  谁想到师姐会出现帮他一把,而那时他只以为她烂好心,想看看她会撑多久。
  可最终师姐在他身边呆了很久很久,就算是从贺澄慕来到她身边开始,她在白天变得奇奇怪怪,他也没有关系。
  因为越江寒什么都知道。
  所以他从那时就想只要师姐一直待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贺澄慕看着脸色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越江寒,默默移动,小声提醒道:“风眠君大人一会儿要和咱们说一说关于这件事的处理,所以你收拾完赶紧出来啊~”
  越江寒心烦意乱,只淡淡回了一句知道了便继续束发。
  第20章
  这就是诅咒
  “昨日各位吃的可好?床榻可还舒服?”长湘语轻笑。
  “吃得很好吃得很好,你们这儿的菜香的很!我若有空一定还会再来的~”应衔月笑眯眯的应声。
  昨夜虽然熬了个半通宵,但修士没有黑眼圈一说,哪怕她三天不睡觉脸也会是白里透粉,因此今早她起来除了还有些困之外倒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只是不知为何,总感觉此刻见到越江寒会很别扭。
  007:宿主大大,你昨天干了什么好事,那
  个阴晴不定的反派的黑化值竟然掉了二百多个点,比率直降百分之十。
  应衔月不太想回答007这个问题,但她觉得自己昨晚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就是投喂了一下,然后下了个棋,说了个好话又叫了个名字么?
  于是她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能干什么?当然也就是说点好听的话,顺顺师弟的毛啦!”
  今日应衔月穿了一身靓丽的粉衣,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可头上的蝴蝶结飘逸,又看起来像是一只雀跃的蝴蝶。
  此时她的脸蛋气得有些微鼓,衬着这身衣服,显得分外可爱。
  恰巧越江寒和贺澄慕这个时间往这边走来,越江寒只是远远瞧着应衔月,心就猛地跳了一下,又回头瞪了眼贺澄慕便加快速度,留他一个人莫名其妙的。
  长湘语早年和赤羽谈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其中情爱,她比在坐的任何人都摸得清,只是瞧着就忍不住想掩面轻笑。
  待到越江寒二人落了座,几个人这都才正襟危坐了起来。
  长湘语直奔正题:“那红鸾毒药的效果很大,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为他们戒毒,至于后面的造化还得看他们自己,然后是涂云姑娘和逾白关系特殊,她就暂时留在桐雨廊了,后续若有需要,我会和她一起去一趟鸣花州的。寒渊你们嘛,还是得回去找逾白算账吧。”
  越江寒撇撇嘴,冷笑了一声,讥诮道:“到头来,你们灵族的事竟要我一个魔族的人来处理。”
  长湘语也不恼,反倒有些歉意地说道:“这件事的确算是我们灵族的人对不起你们。”
  越江寒无语,乌黑的瞳孔转了一圈,这才站起身来,低低地说道:“对不起有什么用?”
  说完这句话,他上前拉住应衔月的手,又侧脸对贺澄慕说:“走了,还准备在这儿待一辈子么?”
  贺澄慕“哦哦”了两声,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眼长湘语又看了眼越江寒,最后冲长湘语鞠了一躬以表抱歉就拉着宋婉歌要离开了。
  身后长湘语只轻飘飘地说了一句:“寒渊,还请你代我向赤羽说声好。”
  越江寒瞥了眼她,再没有回一句,便回身快步而去。
  宋婉歌一直插不上嘴,在旁边小声问贺澄慕,“怎么感觉……越师弟好像不太高兴啊?”
  贺澄慕叹气,“他起来时就不太高兴了,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我觉得这会儿应该是因为风眠君……”
  “风眠君?为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应衔月走到了贺澄慕身旁,睁大眼睛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贺澄慕有些为难,瞄了一眼越江寒,这才小声道:“我可以说,但你们俩可别乱讲啊,不然我就完了,”说着面露恐惧地给自己的脖子比划了一下。
  宋婉歌皱眉拧了贺澄慕后背上的肉几下,冷漠开口:“贺澄慕,你把我和阿月当什么人了?我们俩会乱讲么?”
  贺澄慕吃痛地摇了摇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就是叮嘱一句,不过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就是前几年仙魔二次大战的时候,有人求风眠君刺杀宿阳魔尊的事,风眠君同意了,也真的差点杀死了宿阳魔尊,听说养到现在还没恢复鼎盛期,因而风眠君对宿阳魔尊应该是很愧疚吧。”
  应衔月把这信息量很大的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嘶”了一声,问:“那和师弟有毛关系?”
  贺澄慕琢磨了一会儿,才回答了应衔月这个问题:“应师姐当初把小越推入万魔窟后,是赤羽捡到的他,告诉他如何参与寒渊试炼的,可以说是小越的大哥,也是他的救命之人。”
  哦?这个事竟然还和她有关系?应衔月难得脑子转不过弯,毕竟这些事书里没有交代,然而直到贺澄慕说了这话,她才有了实感,那些对于越江寒的三个春夏秋冬是真实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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