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应衔月也觉得不能随便把人丢外面,就点了点头表示去吧,得了师姐的的回答越江寒才凝诀御剑飞往醉龙吟。
  贺澄慕解阵极快,抹去了嗜血大阵之中最关键的几笔,再坏了阵眼,这大阵才算破坏掉,恰巧惊鲵挣脱嗜血大阵的束缚的那一瞬间,越江寒也回来了。
  黑暗之间,悄然走出了一个男子,四人定睛一瞧,那是一个黑皮肤的裸露着上半身的青年,他似乎心情相当好,扭了扭万年被锁住的胳膊腿,然后说道:“此番挣脱束缚还真是多谢你们几个小娃娃了。”
  应衔月内心又是卧槽三百遍,眼睛都瞪大了,什么高级的黑皮美人啊,灵族人都长得这么美腻么?!越江寒显然察觉到了自家师姐的目光被那个黑皮金眸的男人给吸引住,默默地移动身躯企图遮挡住她的视线。
  应衔月当然看出了越江寒这点小心思,不禁“噗嗤”一笑,戳了戳他的腰窝子,小声道:“放心了师弟,我还是最喜欢你了,”说着眉眼弯了起来。
  这一戳戳进越江寒的心窝里了,火热直接烧到他的耳根子处,一时之间有些忍不住地背过手捏住那不老实的手指,也小声着,回道:“知道了,师姐。”
  这点小动作自然不会有人发现,应衔月探出头道:“如今惊鲵前辈可以说说那龙吟寺的入口所在了么?”
  惊鲵扭过身子指了指那片黑色的迷雾之间,嗤道:“你们一直没发现么?那龙吟寺的入口一直就在我身后啊。”
  “好吧,那么惊鲵前辈可否与我们同去,您难道不想看看这困住您万年的神镜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么?”
  “我自然是要跟你们去的。”
  得他所言,五个人向那龙吟寺之中前进,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进入的那一刻,天上惊雷忽现,九重天上的那两位位庇护仙族的月神和阳神说起了悄悄话。
  “计划似乎很顺利。”
  “哼,若是连这一步都走不到还真是愧对了那位的那点恐惧了。”
  “嘘,燕舟,慎言,祂仍在最高位,仍有制裁我们的能力,还需走到最终点才能放松啊。”
  “但我还是要说一句,真不知道这种懦夫当初是怎么篡位的。”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说起来,那个海族的谁真是傻,跟着个冒牌的到处跑,最后好了吧,得了个这样的下场。”
  “他以为自己跟了个好靠山,但他不会想到,那个靠山最后的命运也不会多好啊。”
  龙吟寺之内并不算大,两个偏殿一个正殿,而正殿之内在那桌上放着一只雕刻着惜语花与九天神女的铜镜,想来那就是世人所说的“启世”神镜,至于说这其中有通往天纵阁的方法,暂时还没有发现。
  嘻嘻嘻寺庙之中突然传来一阵嬉笑声,接近着有女子声音道:“诸位前来可是为了观前世因果?只可惜这天机的东西是没办法直接给诸位看的,不若身临其境一番,各问潜藏在诸位深处的心魔来亲自探寻那被你们尘封的前世吧~当你们能破开心魔,未来的真相我自给诸位看~”
  未等几人说话,世界天旋地转,再一睁眼眼前一片昏黑,而对面正站着一个与自己容颜无差的人。
  第71章
  应衔月想,这一定是惩罚……
  “你真的没问过自己么?自己那些所以为的过往真的是存在的么?”与她长相无异的少女朝她走来。
  应衔月蹙着眉望向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神镜的开启将他们分离,等到再睁眼眼前便是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她说:“你试图将那些记忆封存,因为你觉得那些记忆虽然有着美好的,却依然让你苦痛万分,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不如亲自走进被你潜藏在深处的记忆吧。”
  应衔月还要张口说些什么,试图着触碰她,可前面就像是有一道看不见的墙阻拦着她的步伐,再下瞬间,世界仿佛跌入了梦境,她竟然看到了幼时的自己。
  恍惚间,那些被遗忘的记忆在一点一点苏醒。
  应衔月的的确确在最初的最初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只可惜那个世界的自己生了病,未活过三十岁就离开了人世,而她再睁眼看到的就是这个世界了。
  而应衔月就是她这一世的名字。
  记忆中,母亲是个无比温柔的仙族,父亲则是灵族之中相当德高望重的一个医者,他们恩恩爱爱,总是喜欢带着她一边游历四界一边帮助四界之中有难的人,他们是她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也是最好最好的父母。
  “爹爹,你快看!这一招叫作霜风映池月!是阿娘教我的!”年幼的她漂亮地使出了一招剑式,然后嘿嘿笑着扑到了应见离的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
  应见离露出慈爱的笑容,抱了起来应衔月,道:“我们阿月真是好棒啊,怎么阿娘教你什么你都能学会啊?”
  应衔月雀跃道:“因为我是阿娘和爹爹的孩子啊!”
  “噗”远处而来的月霜予笑出了声,温柔道:“阿月,你这嘴怎么这么甜啊,跟谁学的啊?”
  应衔月眨了眨眼,笑容甜甜道:“因为我说的实话啊~”
  貌似很和谐的生活,在有一天突然被打破了,那是一个与平常无异的日子,应衔月像往常一样去外面玩了一圈,可是等她回来的时候,院子中却有着让人受不了的浓重血腥味,她很害怕。
  即使仍然还模糊地记得前世的记忆,可她从前是活在一个平和的时代,没有见过除了生病以外的劫难,也从不会想到来到这个世界后会亲眼目睹一个人生命瞬间的凋零。
  不知从何而来的黑衣人握着长剑刺中月霜予的胸口之间,大片大片的鲜血如同妖冶的彼岸花盛开在他们那个温馨的小家里。
  “阿、阿娘!你怎么
  ……?“应衔月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月霜予根本没有料想到女儿会在此刻回来,她朝着应衔月高呼着:“阿月……快走!不要待在这里!快!去乐灵谣找你小姨月无凌!”
  黑衣人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还有个小的,等我杀了你娘,接下里就是你了!”
  也许是为母临死前最后的一点意志,她竟提起剑用着最后一丝力气刺向了黑衣人,但那股力量实在太微弱了,而那个黑衣人又实在太强大了,那一剑还是偏了,无奈之下月霜予用自己的身躯企图阻挡,她微微弱地喊道:“阿月快走……快走……阿娘不行了,你要好好活下去,要努……力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人,阿娘和爹爹……爱你。”
  没有能力,害怕眼前一切的她在那一刻听从了母亲的话朝着外面跑去,她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而远处的月霜予也拼尽了所有为她争取了一些时间。
  不知自己到底是跑了多久,她只记得要去往乐灵谣需要翻过一座高大的雪山,只要往满是白色的地方飞奔而去就一定能够找到庇护自己的人。
  可惜应衔月忘记了此时的自己尚在年幼,即使自小练剑,也总归是比不上一个大人的能耐,终于她还是没能翻过那座巍峨的雪山,那时她以为自己就要跟着爹娘一起走了。
  只是可惜,那个她从没见过的小姨到底还是和她有缘,那日恰好是月无凌雪山感悟之日,应衔月被捡回了神风门。
  不是梦境中的遗忘所有,反而在应衔月醒来的时候,她像是一只刺猬一样,对每个人都带着攻击性。
  而月无凌用了近半年的时间才将她一点一点安抚过来,可仍然的,自那之后,她对于那些陌生人仍然是有着很强烈的保护机制。
  “阿月你应当知道我阿姐和姐夫,也就是你娘和你爹,是没办法回来的,”月无凌淡淡地说着。
  应衔月收了手中的剑,有些难以言喻地呼了一口气,道:“师尊,我知道他们无法回来,可我依然忘不了那一天,那就像是一场噩梦,每每梦到都会像是一场折磨,我再没精力去对着不认识的人露出微笑了。”
  看着她一脸疲惫,月无凌还想说的那些道理全部咽了回去,她说:“阿月,你不要逼自己太紧,不然再这样下去你的神识会受不了的。”
  “我心里有数。”
  那之后就连月无凌都以为应衔月不再会交什么知心朋友了,可偏偏有个小姑娘像是一只怎么也甩不掉的存在,她粘着她,靠近她走近了她的世界,那就是宋婉歌。
  也许就是宋婉歌的那一点点改变,让应衔月敞开了心扉,正是那一份改变,促进了应衔月与越江寒相遇。
  说起来曾经的应衔月其实很早就发现了越江寒那暗黑的一面,不觉得残忍,甚至非常赞同他的做法,而同样拥有困苦童年的越江寒这让应衔月觉得相当亲切,从那之后,应衔月利用着自己是月华仙尊亲传弟子的身份悄悄地将那一份偏爱给予越江寒。
  也许是他们两个的互相舔舐伤口让彼此成为了唯一,于是连成为恋人似乎都是一种顺理成章,只是这个世界似乎总是对她很残忍,试图在让她变得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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