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答应过我,要给我装义肢的。
林惊春神色一震,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道:“我记得。”
“哥哥去工作吧,不用担心我,我和姐姐在家等你回来。”林惊蛰弯了弯没什么血色的唇,苍白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羸弱,但眼里的期盼令人动容。
“希望那一天早点到来,我很期待重新用两条腿走路的感觉。”
第二天,林惊春向餐馆提出辞职,老板早就料到了这一天,没有为难他,直接给他结算了工资。
林惊春回复了姚璐,当天下午对方就和她说订好了明天上午的机票,一早就走,他还有半天的时间收拾行李安排事务。
他没什么东西可收拾的,两套换洗衣服,旅行装洗漱用品,身份证,一个背包都塞不满。
整理好行李,他靠坐在床头看书。顾南给他买的三本散文集已经看完了,最近又买了几本,但他觉得不太好看,两个小时能睡过去五六次。
他再次惊醒,快十点了,顾南快下播了。
他下床替她把睡衣放进浴室,然后无聊地在浴室里转了一圈,捞起小刷子开始做清洁。
顾南推门进来,看着角落里蹲成一团像朵蘑菇的林惊春,好笑道:“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搞卫生?”
林惊春用力刷刷刷,“我睡了好几觉了,现在很精神。”
顾南开始刷牙,没有说话,直到刷完了牙,林惊春才放下刷子洗干净手,揽着顾南的腰低下头去吻她。
他没有擦手,手上的水珠沁湿了衣服黏在皮肤上,凉丝丝的。
顾南缩了下肩,笑着回吻了一下,然后躲开,“先让我洗个澡。”
林惊春不依,追上去又吻住,含混不清地吐出几个字,“我帮你洗。”
顾南一抖,睁大了眼睛震惊地看着他。
林惊春也是第一次大胆尝试,话虽然说出口了,但仍然低垂着眼不敢看她,细碎的吻落在她唇上,辗转缠绵,试图尽快将她拉入沉沦。
顾南亲眼看着旖旎的红晕攀上了薄薄的耳廓,又一点点向眼尾蔓延,轻颤的睫毛像被雨滴击打的颤动不已的枝丫,藏着几分赧意,但春情绝艳。
顾南只觉脑子里一蒙,还没反应过来,两只手就下意识摸上了他的腰腹。
林惊春一声轻喘,身体前倾,几步就将顾南逼退到角落,然后两手捧起她的脸,加深了这个吻。
他吻的又急又凶,还占据着身高优势,顾南几次抢夺主动权都败下阵来,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这汹涌的攻势。
两个人打架一样接着吻,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火热。
顾南想脱林惊春的衣服,但又生怕没了缓冲真的擦枪走火,只能忍耐着抓着他的肩膀,将那一小块皮肤又压又抓,抓的满是红痕。
林惊春越吻越用力,什么体贴,什么温柔,全都抛诸脑后,他掐着顾南的腰,用力到几乎在她身上留下鲜红的指痕。
要疯了,从没这么放肆过,宛如出笼的野兽第一次在旷野上奔跑,全身上下都在叫嚣着畅快。
直到头顶的花洒突然噗的一声被碰开,冰冷的水流从头浇下,顾南才找回了几乎被焚烧殆尽的理智。
她喘着气,低头抵在林惊春起伏的胸膛上,薄薄的t恤已经湿透了,和肌肤贴的纹丝合缝,肌肉因充血而块块分明,纹理线条清晰可见。
冰凉的冷水似乎根本无法浇灭他的热情,手心的肌肤依旧灼热无比。
颈间传来轻微痒意,林惊春低着头,难耐的吻从耳垂一路蔓延到肩膀。
他像是找到了心仪的玩具,对着雪白圆润的肩头又舔又咬,一会轻一会重,磨人的很。
顾南缓了一会回过神了,推开他的脑袋。
他又凑上去,像只体型巨大的大狗,耍起赖来任主人怎么躲避也要被糊上一身口水。
顾南摸着他扎手的寸头,感受着锁骨附近湿漉的舔舐,看着头顶的灯光,有些眩晕。
浴室那么小,还亲了那么久,缺氧了。
“我要晕了。”她靠在墙上,哑声说。
林惊春没有停下动作,而是顺着脖颈一寸寸吻上来,贴着她的唇不死心道:“我帮你。”
顾南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她敢让林惊春留下来,今晚她就能躺着出去。
她抬起软绵绵的手打开排气扇,再次坚定地将他推出浴室。
咔。
门锁了,林惊春站在浴室门口,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下去,布满春潮的脸一片空白,愣愣的,有几分戛然而止的懵懂。
第91章 心口的朱砂痣
他浑身湿透,在门口一站脚下立马聚了一滩水。
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等身上的热潮退下去了,才赤脚走到衣柜前找了身干净衣服换上。
地板湿了一大片,他摸黑去阳台拿了拖把把水渍拖干净,再把湿衣服扔进洗衣机明天早上和顾南的衣服一起洗。
顾南洗澡完出来,脑袋晕乎乎的,两腮酡红明显,裸露在外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
她一头栽倒在枕头里,眯起眼睛喘着气,不想动了。
鬓间沁着细汗,慵懒绵软的样子不像是洗完澡,像是刚做了场运动。
林惊春黏糊糊地贴上去,轻轻吻去她额间的汗,然后沿着眉眼下移,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
顾南不想动,摊成一团软绵绵的水任由他亲,偶尔哼唧回应一下,十分敷衍懒散。
林惊春这里亲亲,那里摸摸,一个人也玩的不亦乐乎,直到他瞥见顾南昏昏欲睡的双眼,不满地在她肩头咬了一口。
顾南一下子清醒了,摸了把他的脑袋,“小狗。”
林惊春又仰头去咬顾南的下巴,含糊说:“姐姐胸口有一颗痣。”
手掌上移,隔着衣料,粗糙的指尖点在顾南的左胸口。
“这里,有一颗朱砂痣。”
芝麻大小,红棕色,平时藏在衣襟下看不到,但在她动情的时候会变得格外美艳诱人。
顾南眯着眼睛,嗓音懒洋洋的,有一种倦怠的性感,“是啊,心口的朱砂痣。”
林惊春凝视着她慵懒性感的神色,修长的脖颈微微后仰,白皙的肌肤上烙着两个浅浅的吻痕,像一束覆着碎雪的花枝,无声引诱他继续采撷。
他喉结动了动,低头在那颗痣上落下一吻,低低问:“是谁?”
顾南勾了下唇,弧度并不明显,但在林惊春略显弱势的询问下,显得坏气满满,恶劣十足。
她抬起他的下巴,那双幽黑的眼睛已经不复初见时的纯粹,被情意占满,绵绵密密,看得人恨不能溺死在里面,同时狠狠欺负他。
顾南故意道:“你猜?”
林惊春知道她又要逗他了,为了避免她又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恨恨堵住她的唇,“是我。”
有几分恼怒,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总是喜欢在这些问题上逗他,好像看他伤心看他流泪能让她很满足似的。
他不满她一次又一次的含糊其辞,咬着她追问,“是不是我?姐姐,是不是我?”
顾南被咬疼了,连忙道:“是你,当然是你,除了你还有谁。”
小狗变大狗了,咬人可疼了,都怪她教的太好。
大概是一走就要半个月,他舍不得,又迫切想做些什么,一整晚的状态都十分亢奋,浑身滚烫,呼吸都比往常更加灼人。
顾南被他抱着,后背就像被一块烙铁贴住了,刚洗完澡身上又是一层汗,又热又黏。
这晚闹的太久,顾南第二天醒来,身旁的位置早已没了人。
走出房间,阳台上晾着洗好的衣服,厨房蒸锅里温着蒸饺和奶黄包,冰箱里炒好了大份的肉菜,用保鲜膜包着分了好几碗,能让她和林惊蛰吃两天。
就和往常他去餐馆上班一样,他提前做好了家里琐碎的家务,好让她和林惊蛰能轻松专注一整天。
区别是她今天起晚了,没能送他。
林惊蛰听到声音走出房间,见顾南呆呆站在冰箱前,出声道:“姐姐,早餐在蒸锅里。”
“好。”顾南关上冰箱,问:“你哥什么时候走的,怎么没叫我?”
“哥哥六点就走了,他说太早了,让我别叫你。”
林惊蛰隐晦地打量了她一眼,嘴唇明显比前几天红肿了,锁骨处也多了个浅浅的红痕,并不明显,但他不会傻乎乎的以为那是蚊子咬的。
这房子隔音不好,他晚上打游戏睡的晚,总是能听到主卧在深夜传来动静,尤其是昨晚,很晚都还有说话声。
成年的同居男女,他知道那代表什么。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是想静心,听的越是清晰。
说话声,笑声,喘息声,不绝于耳。
顾南觉得有点可惜,相遇以来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多少有点不习惯。
林惊蛰看着坐在餐桌前一边神游一边慢吞吞吃早餐的顾南,轻声道:“姐姐,我想看书,能不能去你们房间拿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