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伏特加也点点头,他犹还记得那人与自己的大哥在高台上战斗的那一天,就算“彼岸花”是组织中实验室的产物,也绝不可能是这两个人的对手。她仍还是人,还没有超过一定的界限。
他们越走越近,彼岸花却一直动也不动,就在琴酒路过了她的身侧后,一把银亮的枪械倏然出现在她的手中,她毫不犹豫地就对着琴酒的背后,一枪就射了出去!
“砰!”剧烈的枪响。火药的味道从枪口中散发出来。
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琴酒狰狞地笑着,他的一只手抓在枪身上,强大的力量让这把枪偏移了射道,过快的速度令他的帽子掉落在地上,长长的银发也飘荡起来,他露出锋利森寒的牙齿:“你很好。”
“你,你背叛了吗?彼岸花!”伏特加惊怒莫名:“你怎么敢?你的身上还有实验室装设的芯片,只要背叛了,第一时间就能取走你的性命!”
第71章
伏特加惊怒, 那女子却理也不理他的样子,见到枪械被制住,她一个高踢腿, 就朝着琴酒双腿之间袭去,琴酒脸色未变,他手中抓着那柄偷袭手枪的枪身, 一个欺身,卸去了其中所有子弹, 与此同时身形恰好往外一侧,躲开了这一击, 手再一松,颗颗的子弹就掉落在地上。
伏特加仍在惊愕, 琴酒怒斥道:“蠢货, 看看她的眼睛!”
“什么?”伏特加不明白。
琴酒有些恨铁不成钢:“她被控制住了, 是心理学上的能力!”
“啊?”伏特加枪也已经拿出来了,他不确定道:“那她是没有背叛?我、我要开枪吗?”
琴酒已经无话可说了,他飞快地抽出自己的爱枪, 冲着彼岸花的致命处, 一连就是三枪开出。彼岸花用一种违背了人体极限的方式躲过了这迅疾的三连击, 她的右手中甩出一串刀花, 拇指扣在刀柄的圆洞中,整个人如箭一般倾身过来, 刀剑划向琴酒的心脏处。
琴酒连忙阻挡, 二人交锋间,一阵火花剧烈迸溅, 是冷兵器与冷兵器的极限摩擦。琴酒的发丝飞扬,他冷声哼笑道:“被控制了的背叛就不是背叛吗?”
他抬眼, 又一次极近距离的交手中,他一个抬腿,膝盖猛然扣向对方的腰部,这一下子的攻击窥准了对手的攻所不能及,彼岸花脸色一边,她急忙双手变招,手掌一齐向下防守,阻挡住了这又急又凶的一招,巨大的力量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仰身,再一连好几个翻滚,双脚死死地抓在地上,一只手也按压在地板上,才卸去了这极猛的一招。
琴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冷冷道:“能够被人控制,说明了你的软弱,这样的人,组织又何必留下呢?”
彼岸花的眼神微微动了动,伏特加在一旁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他是知道彼岸花的,虽然没有拿到组织的代号,但在特殊的行动组中,她一直都是任务完成得最快最好的那一位,她的身世也无比悲惨,有过一段在实验室中艰难生存的时光,这样的人,好不容易活下来,却在这次的任务中报废,就算是他,也会不由地感叹几句。
可惜,大哥铁石心肠,他也不会对冲大哥动手的人有多少怜悯,最多在这里感怀几声,再眼看着她被处决吧,伏特加想。不过,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会的的催眠,还是说,这是他一直都有的能力,只是没有在之前使用过?
琴酒往前踏出几步,他的声色转厉:“但这也说明你确实遇见了他,告诉我,他在哪里?”
彼岸花依旧沉默不言,她跪坐在地上,一张脸冷肃的像白玉,这更衬的她脸上的纹路鲜红如血。注视着她依旧迷蒙的眸子,琴酒在她就要重新攻来的一瞬间,口气阴寒无比:“还是说,你想要再体验一遍组织对废弃品的处理手段?”
彼岸花的身躯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的瞳孔肉眼可见地缩小起来,她抱起了脑袋,仿佛有什么难以忍受的回忆要钻入她的脑子,她紧紧地闭住嘴巴,像是开口就是认输。但仍是有痛苦的呻吟声吐出。
“你……甘心……”有谁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像劣质信号传播中的电视节目。
“三年……坚持……快死……”他在说什么,为什么要靠近过来,身侧都是恶心的营养液,他为什么要对我伸出手。
“……复仇……”他笑了,什么都看不清,只能见到他对自己伸出的手。
是谁?是谁!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碰到了什么,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救救我,救我出去!
“组织不需要那么多人,被刷下来了,就证明她没有那个价值。”又是一个声音,他平淡无奇地说话,像是为她做下了最终的判决。她猛然睁开眼,溢出的泪水下,是冲破了迷蒙的极端恐惧,她愣愣地看着他,记忆中的那张脸与面前的人相合在一起。
伏特加暗自咂舌,早就听说了组织对废弃品自有一种残酷的处理手法,这方式比去做研究室里的试验品都要残忍的多,他一直没见过。但今日见这人的模样,从侧面他好似窥见了一角。
“醒过来了?”琴酒还是最敏锐的一个,他的杀机依旧浓郁,他淡淡地注视着她说:“看来今天还不是你报废的一天。告诉我,你碰到他时的情况!”
彼岸花抬起头看着他,在脱离了催眠后,她的双眼是一种死寂的颜色,但仍有自己的色彩,就比如此时的厌恶。是的,她厌恶琴酒,这一点,琴酒也知道,他毫不在意。组织中讨厌他的人多了,只要不在明面上摆上来,他通常不会崩掉他们。
彼岸花站了起来,她沙哑着声音冷漠道:“我确实是在车厢中遇到的他,他那个时候看起来好像很高兴,像是要往什么地方去。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认出我,知道我是组织的人,他控制住了我,给了我要杀掉你的命令。”
她顿了下,现在看来,这简直就是让她来送死。
琴酒暼了她一眼,“这是他对我的挑衅。带路!”
他冷冷地吩咐道。他一贯就是这样的作风,与他相处过的人都知道。迄今为止,只有极少数的人能令他的情绪产生波动,很显然,自己不是那一个。彼岸花没有再说话,她直接往前走去,要将这两人带往另一个地方。
伏特加仍然很紧张,他生怕她再一次对他们出手,催眠实在是一种很难懂的东西。琴酒倒是对自己很自信,他紧紧地跟在她身后,步伐不急不缓,坚定有力。
彼岸花的身躯绷得很紧,她能够感觉到,只要自己稍有不对,这人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从后方袭向自己的致命点。她不会再有机会,对这人第二次出手。
她走了很久,远不是二节车厢可言。之前在这里掠夺的劫匪不知是去了哪里,他们一路上都没碰到一个人,所有人都躲在自己的包间里,听见脚步的声音,只会将头深深地埋下来,不敢靠近一点。
他们看到了乘警的尸体,但没人停下,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直到他们感受到了风。
外面的风已经到了很大的地步,风声化为实质,在他们的耳中奏响了呼啸的歌。应该是一扇列车的门被打开了,琴酒皱紧了眉,他不明白那个人想做什么。
是在为自己留一条退路吗?想像上次那样从中逃脱,让组织再一次成为笑柄?
“不是我哦。”仿佛听出了他的所想,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琴酒眼中一缩,他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守的姿态。直到他看到了那个人,就在前面的不远处。他穿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戴着一顶平顶的圆帽。他一手拉在身边的门框上,一手按压在头上的帽子上,他的眼中带着笑,像是之前的那场冲突不存在一般。
风将他的身形吹动,他身上的衣服在猎猎作响,他道:“这里我来的时候就是打开的,看来是有人在半途中溜上了车,列车上是有内应,为他们提供了通道。”
作为一群劫匪,他们还是挺有计划的。望川涉想。
“不论在哪里,都有这种该被碾死的老鼠。”琴酒凝视着他,他脸上终于露出了那种,张狂的、激动的、无法抑制的狰狞的笑,他浑身饱胀着杀气,语气森森道:“倒是你,终于找到你了,准备好迎接接下来你的结局了吗?”
望川涉没有为他冷酷的语言所摄,他依旧是笑着的,只是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他深深地注视着他,这种极度的专注让琴酒的浑身都开始热了起来,他想起了之前那场在天台上的交锋,死亡如线一般从他的身侧数次掠过,而这一次,他要彻底将这个组织的威胁灭杀在这里!
望川涉似乎读懂了这种恐怖的杀机,他叹道:“我只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黑白两道上的情报商,为什么要一直追着我不放呢?”他淡淡笑道:“你知道你们打扰了我多少的生意吗?最近的一段时间,我一单的收益都没得到,倒是安全屋被你们摧毁了不少。”
“这就是得罪了组织的代价。”琴酒毫不迟疑地冷酷道。他倒是觉得,这些都只是开场前的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