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裴真有些无语:“有些事大可不必经历。不是什么都尝试过的人生才是圆满的,能避开的苦痛还是尽数避开为好。你不必设想这样的事。”
“哈哈,”加茂月行笑了起来,他眉目微弯:“我只是随便说说。我知道你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这也挺好,无论什么时候,有了不同的‘我’,在这个世上,我们都不会感到孤单。”
“说起来,”他问:“本体你对于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如何了?”
“还行。”裴真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事物:“算是在有条不紊地进行。”
“我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石板之间’,以前国常路大觉都是来这里对石板进行抑制。”石板被置于中间,七道现代化的力量分散仪器如蛛腿般散开,裴真就站在这高科技的仪器前,注视着其中散发光芒的石板。“因为有无色之王的力量,所以我对它的解析很快。黄金之王也没有隐藏他过去的研究,这对我的帮助很大,让我不必一直徘徊在研究的外侧。”
“本体你真的不准备再进行一波抽卡吗?”加茂月行有些担忧地问:“那本书带给你的收益,柳生明澈新发布的专辑,还有我这一次给五条悟和咒术界带去的震撼,再加上你之前的巨数的光液,都能够让你再进行一次大型连抽吧?关键还都是[白银]级的,说不定就能给予你现在在做的事以帮助,给我们之后的事也增加些成功率。”
裴真笑了下,他瞥了眼在自己视觉左下方的饱满异常的光液圆球,轻声说:“不,不需如此。我有预感,它们会在之后有用的。比现在抽有用。”
顿了下,他说:“你也可以认为我在赌。赌[黄金],或者别的什么。”
“而现在,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察觉到,其实卡牌装在你们身上,我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得到的。”他目光沉静:“就像装在风祭野见身上的[枪械精通],我只是稍稍锻炼一番,就能够达到常人百千倍的效果,一些其它的技能,你们使用的越纯熟,我就越有深刻的印象;比如说前段时间你用的最多的[科研狂人·禁忌追寻者]卡,就令我在这段时期中,收获颇丰。”
“这样不是更好?”加茂月行的眼一亮,整个人都精神了些:“你掌握的越多,我们的实力就越强,想做的事才越有可能成功。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大大的好事啊!”
裴真微笑起来:“这确实是一件好事。不过,不要说我了,你那边准备得又如何?和五条悟打了一架,咒术界会安静许多吧?”
“应该会很安静,”加茂月行说:“不过我一般不处理家族的事物,这些都是最后那一个长老在做的。对于灵魂和情绪的研究也算是有了结果,能对五条悟起影响,这个咒术界中应该也没有多少人能逃脱。只是这样一来,我对于战斗的正面武力还是缺少了些,苍比我要好很多,但他最大的能力也同样只是‘剥夺’,没有刀锋般尖锐的战斗力,这无疑是我们的缺陷。”
裴真叹了口气:“你都能将五条悟‘磨’死,还担忧自己缺乏必要的武力?你是想要和两面宿傩正面比纯粹的战斗力吗?”
加茂月行摇摇头:“不,我对那个过去的恶行的怪物一点都不感兴趣。我也不想知道他之所以会如此的原因,也全然没有一丁点想要拯救他的念头。将拯救放在他身上都让我感到恶心。我完全不想和他战斗。要做的事也与他毫无关系。死亡只会是他唯一的归宿。”
“最初是因为‘咒灵是自人类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这一点,才去研究情绪的刻印与操纵,”加茂月行从床榻上走了下来,穿上鞋子,走到窗边,外面的月亮很圆,皎洁的像是过去故乡中的银盘,“因为想要达成‘黄金成就’,只能就世界根源规则这一点上做手脚。就算那一次我在出神庙外没有遇见咒灵真人,之后我也会特地去寻他一趟的。”
因为在咒术回战的世界中,他的能力是旗帜鲜明能对灵魂产生作用的。而羂索则是在之后夺取了他的这项能力。这给加茂月行提供了灵感与契机。
“知道了咒灵是如何诞生的,才能够有机会反制。”加茂月行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淡淡:“若要达成[黄金],我只有两个想法。一,是帮助咒灵,让它们从颓势中占据这个世界,让它们的数量多过人类,将咒术的世界变为那种小说中才有的诡异末世。”
是的,其实从整体的世界观上来说,咒灵才是弱势的一方。别看剧情中人物打得可怜又凄惨,但这个世界终归还是人类的,文明是属于人类的,所以漏瑚才会说,希望日后的咒灵拥有属于自己的光明。
“但我总归是人类,苍则完全不想干这种耗力的事。再加上另外的几个世界也同样是人类世界观的,所以,不必要挑战灭世级的难度。我便选择了二,为人类彻底解决掉咒灵,除掉这个跗骨之痛,这对于咒术回战的世界来说,同样是颠覆了它存在的基础,想来应当是[黄金]级的成果了。”
加茂月行知道本体知道,但他不介意为他再讲解一遍。对于其他人他才懒得这样说,那些没有利用价值的他更是理也不理。他是狡猾的,但也是冷淡果决的。
但咒灵是无法根除的。因为它本是由人类本身而来,过去的特级咒术师夏油杰正是因为认识到了这一点,才在后面慢慢的绝望了。精神过于纯粹的人无法容忍污秽的世界,不愿接纳它,也不愿改变自己,最后只能疯狂地死去——此之谓,“世界之错”。
加茂月行还没有达到能改写世界底层规则的那一步,他若是能做到这一点,也就不用渴求[黄金]了。
第154章
加茂月行虽做不到将咒灵的诞生掐在源头里, 但他可以做到另外一点。在这个马甲还没诞生的时候,本体裴真就已经对这个咒术界的问题有了一个模糊的处理的方式,而之后加茂月行所做的, 都是在为这个方式尝试加码,修改铺垫。
而这个念头的来源灵感……他手中出现了那一缕红色的截断的丝线。
五条悟虽然有了改变,但还只是在一点一点地改换自己的态度。或许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给这个咒术界动手术刀, 自加茂月行那一番格外犀利的嘲讽后,他忽然发自内心地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不是实力上的,而是思想上的。
看过了许多国内与国外的著作, 五条悟觉得自己经历了一番洗礼,许多从前思考过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一些从来没想过的问题也被他们提了出来, 他感到自己貌似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
只能说, 对于聪明的人而言,任何时候的学习都不晚。五条悟觉得咒术界还是有点小了,和那些腐朽的烂橘子们待在一起, 连他也沾染上了他们腐烂的味道。
羂索开始犹豫自己还要不要去收集两面宿傩的手指。这个时代太妖异了, 五条悟的存在本就已经拉高了咒术界的上限, 现在又出了一个情况不明的加茂家的家主, 那一战的结果他也听闻了,说什么的都有, 还有说他将五条悟暴打了一顿的, 就算两面宿傩真的重新出现,他确定能够夺得这个咒术世界的主导权吗?
漏瑚与花御倒是没想那么多, 被警告过后,他们的注意力就全部放在咒术高专上去了, 虎杖悠仁是容器,他们要确保容器失去最强的看管。
咒术界恢复了平静,但在暗地里,又是有数道的暗流在涌动。各方各面,都好像是在为接下来的一些事蓄势,就连一些在野的咒术师与诅咒师,也好似感受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在这期间,咒术高专的学生们经历了一系列与咒灵们交战的事宜,获得了许多的成长,连其中最大条的虎杖悠仁,也在之后变得沉稳了不少,有了一种让人放心的气质。
他其实不喜欢战斗,但喜欢与这些同伴们在一起的时光。在过去还是普通人的时候,他其实并没有能称得上挚友的好友,爷爷死去后,他在这世上就是孤独一人了,吞下两面宿傩的手指时,他是真的要用自己的命去赌一把的。这个世界并不好,但他希望它能变得更好。
又是一日闲时,他去看望自己的爷爷,在路上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那是一个穿着日常休闲服饰的青年,他面容清俊,发丝乌黑,双眸狭长中内如点漆,身边跟着一个一身白的束眼的怪人,纵使是微微笑着的,也能看出这两人来历不凡。就是这样的两人,却是站在一位普普通通的老妇人身边的。
老妇人正在向他们叙说着自己闺女的事,“彩子啊,她真的是一个很努力的孩子,从小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没能给予她多少的帮助,她自小就争气,在学校的时候,成绩永远是班级里的第一名,老师们总夸她,说就没见过这样聪明又漂亮的小孩子……”
她一边说着,眼泪就流了出来,看着面前冰冷石板上贴着的那寸许的照片,抹了抹泪:“长大以后就更了不起了,又辛苦又懂事,最后考进了稻田的大学,还不需要我们担心。每隔一段时间还会给我们打来电话,关心我们的身体,让我们不要太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