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警署来福就经常洗澡，已经很是习惯，杰森开始放热水的时候，大狗就往地上一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大爷，享受杰森给他打湿毛发、涂洗发水按摩、再冲干。
弄完这些，杰森身上也湿了一半。
不过看着重新变得雪白的大狗，杰森心中满是成就感，就让大狗蹲在壁炉旁边烤火，一边烤火，自己一边给它梳毛。
杰森只是在来福的毛发最表层梳了两下，梳子上就已经缠了一团。
“哇，来福，”杰森感叹道，“我可以用你的毛做羽绒服，然后发家致富了。”
来福一歪头。
蝙蝠侠的孩子还会缺钱吗？
梳毛是一件沉浸而又治愈的事情，等杰森回过神来，来福已经躺在自己的毛毛堆里打起了小呼噜，而地上的白毛团堆成了一座小山。
杰森躺下试了试，这一大堆毛团完全可以把他整个人埋在下边了——杰森瞳孔地震，自己是不是把来福给梳秃了？
但是杰森摇醒来福，左看右看，梳毛前大狗的毛有多少，现在还是一个样子，而且大腿后侧、后背仍然能摸出来打结的地方。
......所以说梳出来这么多，还只是冰山一角对吗？！
杰森甚至还有点舍不得梳出来的这么多毛团，倒不是真要用来做羽绒服，只是单纯觉得丢掉有些可惜。
于是杰森干脆又去找刺客联盟的人要了个大水盆，又把这些毛放进去洗干净，再捞出来铺平，晾干了再做打算。
做完这一切，已经过去了七个小时。开始清洁大狗之前天色还是擦黑，现在则完全进入了黑夜。
杰森拍了拍自己的床，干净蓬松的大狗一跃跳到杰森身边趴下，杰森顺势抱住柔软又暖和的大狗，嘴边挂着满足的笑意，沉入梦境。
·
忘记一切的日子，某些方面来说其实过得很快乐。
现在杰森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训练、挑衅达米安、打理狗子。
他要来一把锋利的剪刀，尝试着给狗子修毛。
结果因为下手没轻没重，他把来福的脖领毛越剪越短，剪到最后，杰森扔了剪刀，拔腿就跑！
来福十分纳闷，跑去镜子面前照了照，当即追着杰森去咬他屁股了。
放弃了给来福修毛之后，他又借来了几根针，训练结束回来，就把来福洗干净的毛团成团，拿着针戳戳戳。
来福凑近看，发现被针戳过的毛不再蓬松，而是变成了相对结实的团子。
搞不懂杰森在干什么，来福也就在旁边默默地看。
逐渐地，被戳出来的白团子伸展出脑袋、四肢和尾巴，逐渐有了一只巴掌大小狗的雏形，乍一看就是个缩小版的来福。
来福看看被戳成小狗形状的狗毛毡，再看看杰森。
杰森一脸骄傲。
来福则恼怒地嗷嗷两声。每天薅他的毛，就是为了做这么个小东西吗！
遂又咬了杰森屁股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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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松的日子在两天后结束。
训练杰森的人从塔利亚变成了雷霄古。
杰森警惕地瞪着老头。
来福则对雷霄古没有什么好感，对着老头龇了会儿牙，对方却好像完全没看见似的。
于是来福转身，用屁股对着老头。
“选择你的武器吧，”雷霄古指向训练场的兵器架，“我是雷霄古，刺客联盟的领袖，塔利亚的父亲。今天，我是你的敌人。”
杰森目光投向兵器架，无意间，他发现达米安躲藏在训练场外。
来偷狗的？杰森陡然升起警惕之心，
不过达米安只是很专注地看着雷霄古，并没有注意来福的意思。
达米安知道雷霄古的警告可不是儿戏，为了保护来福，他也要装作对来福毫不在意的样子。所以他今天真的只是来看雷霄古和杰森对练的。
杰森是父亲的上一个养子、助手罗宾，达米安想看看身体恢复之后，罗宾能做到什么样子。
杰森做罗宾的时候习惯使用蝙蝠飞镖之类的暗器，以及用自己的腿脚代替长短棍之类的武器，借用飞荡等动作，以自己的重量和冲势击倒敌人。
但是现在，无法借助钩索和地形优势，杰森又不想选择不熟悉的武器。
沉默片刻，杰森摇了摇头，直接在训练场一侧站定。
旁观的达米安挑了挑眉，雷霄古则一副不意外的样子：“我建议你尝试武士刀。”
杰森摇头：“杀伤力太强，容易闹出人命。”
雷霄古：“陶德先生，我不想干涉你们师徒的感情，但一人一生不可能只有一位老师，也许你需要试着拓宽思维，让自己的思想更加宽广。”
杰森表面不为所动，实则内心因为这两个名字微微动摇。
首先，他知道了，自己姓陶德。
其次，蝙蝠侠是谁？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心跳会如此剧烈？
雷霄古看出了杰森有短暂失神，他不再言语，示意杰森直接发起进攻。
雷霄古已经活了六百年，训练和实战经验都远非杰森可比，甚至他某种意义上也算布鲁斯的导师，杰森对上他更是毫无胜算。
不过杰森用他的灵活性，以及绝不畏缩后退的特点，在雷霄古中走过了几招。比起雷霄古预计中根本挨不到自己一片衣角的结果好了太多——杰森甚至以墙为助力，助跑跃上墙面之后，翻身踹在了雷霄古肩膀上，把他击退了好几步！
是个好苗子。结束这场练习后雷霄古暗自点头。
如果，自己能在他记忆被恶魔之血扰乱的时候，给他灌输新的想法——
他未必不能成为自己的候选接班人之一。
当晚，杰森收到了雷霄古整理的一份报纸。
报纸上全部是有关蝙蝠侠的新闻，杰森一张张浏览过去，发现这些都是蝙蝠侠制服罪犯、把他们送进阿卡姆或者黑门的新闻。
“来福，我发现，这个蝙蝠侠，他从来不杀人。”杰森一边生啃胡萝卜当宵夜，一边说，“雷霄古说他是我的导师，这也就解释了我为什么对练的时候也不愿意挑选致命武器。”
他的心情有些雀跃：“我觉得蝙蝠侠是一个很伟大的家伙，那么，作为他学生的我自己，也很伟大！”
来福哼哼唧唧地，躲开杰森吃不完就试图塞狗狗嘴巴里的胡萝卜。
警犬才不吃剩饭！何况是剩胡萝卜！
但是往后翻了翻，杰森的雀跃就消失了。
小丑越狱，在哥谭中心医院引发爆炸......尽管有提前撤离，还是三人死亡。
杀手鳄越狱，活吃流浪汉......
贝恩越狱......
谜语人越狱......
杰森一巴掌把报纸拍在桌子上：“哥谭的监狱系统是干什么吃的？？”
“蝙蝠侠为什么不杀了他们？”
这话一出，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沉思良久，杰森看向来福：“我觉得，我们得离开这里。耶耶，你知道有句话叫做青出于蓝胜于蓝吗？”
“我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离开这里，去找蝙蝠侠。”
离开这里！
来福马上振作起精神。
他已经吃素吃得狗脸都绿了，这种生活再过不了一点儿。
这只能吃菜的鬼地方，来福和杰森都不可久留！
小人类还在长身体的时候，只吃蔬菜怎么能长高。
于是来福准备先行替杰森打探刺客联盟的状况，为他收集情报，如果遭到了刺客联盟的阻拦，也有脱身的机会。
刺客联盟戒备森严，等闲人不可进出，通往外界的出口都有刺客巡逻，一些关键的地方也都有人把守。
但是没人会无聊到阻拦一只狗。
退一万步说，就算狗狗真的打探到了什么他不该看到的东西，又怎么把消息传递给外人呢。
所以来福在刺客联盟通畅无阻，甚至溜到了刺客联盟的武器库门口。
按照刺客联盟的原始程度，来福用变形能力，化作一滩泥从门缝里溜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堆放的武士刀、长矛、投石器......
他没想到的是，这里反而更像一个......实验室。
就是自己待过的那种。
无数几乎有着顶天立地高度的硕大柱形透明器皿，整齐且安静地矗立着。
里边装满了淡绿色的液体，而液体中，漂浮着一只只黑色的......怪物。
它们拥有人的肢体，泡在液体中四肢蜷曲的姿势好像人类婴儿，但它们背后都生长着蝙蝠翅膀，面庞也是蝙蝠一般，即使闭着眼睛面无表情，也不难看出其中的邪恶。
那种生物给来福带来的感觉让大狗忍不住地战栗。
一滩泥巴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办，如果他和杰森要离开，不会受到这种东西的阻拦吧？
逃跑已经要提上日程、不，迫在眉睫了。
跑路，首先需要一张地图。
来福心事重重地，找了一面镜子，对着镜子把自己变成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