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薄晚照纠正她:“情人节买花通常更贵。”
越灿抿上唇:“……”
薄晚照你浪漫一点会死吗?
薄晚照接过花,“先进来。”
越灿进了屋,又拿出一个香薰蜡烛,“这个挺好闻的,我顺便带了个过来。”
薄晚照瞧见越灿将香薰送到她鼻尖,兴致勃勃地让她闻*。
越灿眼底闪着期待:“好闻吗?”
薄晚照嗅到了淡雅的花香,“好闻。”
“我一闻就喜欢上了。”越灿自己又凑着闻了闻,她突然发现这个香味很像薄晚照给人的感觉,柔和,但又有一丝冷调。
越灿问薄晚照,“有打火机吗?”
薄晚照去抽屉里找了找,递给她。
越灿小心翼翼将香薰点燃,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火苗朦胧跃动着。
花香渐渐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薄晚照看见灰暗陈旧的角落多了一丝违和的温暖浪漫,自从越灿常来她这,这些违和的细节变得越来越多。她看着越灿侧脸,其实包括越灿自己,越灿本身便和这个房间格格不入,却总是兴致勃勃地过来……
越灿点好香薰,瞥见桌上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她问薄晚照:“你今天没出去?”
薄晚照:“嗯,在家工作。”
越灿望着她,再多问一句:“那晚上,你也没安排?”
薄晚照说:“没有。”
越灿验证了自己昨晚的猜想,要是薄晚照有情况,情人节怎么可能一个人过?钟然那张嘴果然假的都能说成真的。
薄晚照看着她,“问这干什么?”
越灿含糊回答:“没什么。”
薄晚照:“走吧。”
越灿:“什么?”
“买菜。”薄晚照现在也不询问越灿意见,知道越灿肯定要跟着一起。
晚上又是两个人一起吃饭,比起一桌人闹哄哄地吃饭,越灿觉得现在这样刚刚好,上次她带来了几瓶酒,正好晚上喝。
越灿倒了两杯草莓酒,“干杯。”
薄晚照讨厌酒精的味道,不怎么喝酒,她跟越灿说:“我喝水。”
越灿:“你尝尝,这个很好喝的。”
薄晚照犹豫了下,还是接过越灿递过来的酒。
两人轻轻碰杯。
薄晚照抿了口酒,跟她记忆中辛辣刺激的酒精不一样,这更像一杯温和清甜的果汁,味道还不错。
“你少喝点。”薄晚照提醒她。
越灿看看酒瓶上写的,“这才8度。”
薄晚照:“别又喝醉了。”
越灿问:“我什么时候喝醉了?”
薄晚照给了她一个眼神提醒,幽幽说:“喝醉了又到处给人打电话。”
越灿这才想起跨年的那个晚上,“我哪有到处给人打,我就给你一个人打了……”
薄晚照听到,“是吗?”
“骗你干嘛?”越灿这时候回想起那晚在电话里跟薄晚照的撒娇,有点尴尬了,毕竟现在被撒娇的那位就坐在面前……
薄晚照想到那晚的情形,她不禁多问了句:“喝醉了就喜欢找人撒娇?”
越灿哑然,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不那么理直气壮地反问:“……不行?”
薄晚照静了静,淡声说:“尽量不要喝醉,不安全。”
“记住了。”越灿应着,她想到那天薄晚照难得的紧张在意,莫名又有些开心,她端起酒杯喝了口,草莓酒好甜。
晚饭过后,越灿帮着收拾餐桌,天已经黑了。
其实时间还早。
越灿看看窗外,转头跟薄晚照说:“吃得好撑。”
薄晚照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于是静静看着她,耐心等待她继续说。
越灿对视上薄晚照的目光,一瞬间觉得自己的小心思似乎全被看透了,她继续说:“需要消消食。”
薄晚照刚洗完碗,她正拿纸巾擦着手指上残留的水渍,她抬眸看看越灿,温和的嗓音总是一针见血:“要我陪你?”
越灿:“……”
果然被看透了。
薄晚照又在等她回答。
越灿望着她,“你要是没空,我一个人去逛。”
薄晚照一时没说话。
越灿霎时失落,看样子不会陪自己了。
薄晚照:“走。”
越灿抬起头看她,脸上无声浮起明媚的笑意,她肉麻兮兮来了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薄晚照轻声道:“你这话一天说八百遍?”
越灿一头雾水:“啊?”
……
这两天出了太阳,气温上升不少,晚上有点风,但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寒冷。
越灿双手插在口袋里,脚步轻快,她想了想,“要不去摘星湖玩吧,今天肯定热闹。”
薄晚照随她,都行。
摘星湖离梧桐巷将近三公里,走过去也太废腿了,越灿叫了辆网约车。叫完车后,她发现薄晚照盯着自己,“看我干什么?”
薄晚照淡声解释:“没见过打车消食的。”
越灿语塞,她发现魔鬼真的很会用话噎人。
摘星湖是南夏挺有名的一个免费景点,今天情人节,人比越灿想象中还多,看宣传海报说是今晚有烟火表演,也难怪到处都是人。
越灿看到游船售票处排起了老长的队伍长龙。
薄晚照:“想坐船?”
“人也太多了,排队都要排一个小时。”越灿虽然挺想坐游船上看烟花,但一看排队的人,还是算了,“我知道一个好位置,带你去。”
薄晚照虽然住得离这不远,但很少来玩,只有大学时学生会组织活动,她来过一次,对这边并不熟悉。
越灿带着薄晚照穿过中央广场,去北边的湖畔。
今晚人太多,越灿时不时看看薄晚照,稍不留神就要走散。走了一小段路,她又偏头看薄晚照,却没发现人。
越灿顿在原地,目光四下张望寻找。
人群正无措时,手被轻轻牵住……
越灿回首看,薄晚照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她身边,她看着薄晚照傻笑了下,天际这时传来一声巨响,头顶的夜空瞬间被绚烂烟火填满。
大概被突兀的烟火声惊到了,越灿被薄晚照牵着手,心口直跳,她忘了抬头看天空,只盯着薄晚照的脸,斑斓的光影落在她们身上。
更盛大的烟火绽放。
两人这才一起抬头看。
越灿想去更好的观赏位置,她看了薄晚照一眼,想说什么,但太吵了也听不见,她直接反过来主动牵紧薄晚照的手,拉着往前走。
薄晚照会意,跟着步伐,挤过人潮,原本微凉的手在不知不觉间暖了起来。
越灿成功找到个人相对较少的位置,她垂眸瞥了瞥两人牵了一路的手,在情侣堆里似乎和谐得很。
是薄晚照先松开的手。
越灿空落了半秒,继续仰头看烟花,她边看边笑着大声说着:“薄晚照,这个位置是不是很好?”
薄晚照没在看烟花,而是偏着头,视线定格在越灿的笑颜上,许久。
半小时的烟火表演结束,两个人又围湖散步了大半圈。越灿碰到卖糖葫芦的,突然勾起回忆,她还没说,薄晚照就买了一串。
越灿惊讶看着薄晚照:“是不是我在想什么你都能猜到?”
薄晚照撕开糖葫芦的包装后才递给她,“差不多。”
越灿呆着没接糖葫芦,差不多?她突然心虚,那那天晚上她们抱在一起,她对薄晚照动了不规矩的念头,不是也被看出来了?
“我不信。”越灿保持嘴硬。
薄晚照一笑置之。
越灿把糖葫芦送到薄晚照面前,让她先吃。
薄晚照:“我不吃。”
越灿说:“你帮我试试酸不酸。”
薄晚照:“……”
她就着越灿喂过来的糖葫芦,咬了一颗。
越灿:“酸吗?”
薄晚照细细嚼着,摇摇头。
越灿特别怕酸,看薄晚照吃得这么淡定就放心了,自己立马也吃了一颗,一嚼,神情凝固,再然后眉毛眼睛就快拧成一片。
薄晚照盯着她,这时不动声色淡笑了下。
越灿含着糖葫芦,皱眉直嚷嚷:“薄晚照我恨你!”
……
八点多的时候越灿接到谭茗打来的电话,问她在哪,什么时候回去。
“知道了,待会儿就回来。”越灿习惯如此,超过八点就要报平安,谭茗还好说话一些,越成涛硬性规定必须十点前回家,虽然她经常无视这个规定。
“在哪?我让司机来接你。”
越灿说在摘星湖这边,约在南门见。
等两个人散步走到南门,司机唐姐也到了,越灿看看薄晚照,“顺路一起。”
薄晚照没拒绝,“嗯。”
越灿发现薄晚照拒绝自己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两人并肩坐在汽车后排,越灿跟唐姐闲聊了几句后,车厢内寂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