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艾尔法拉着他的手,走到沙发边阳光下,诺蓝就跟着他坐下,很乖巧也很安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指,外面传来机甲在空中碰转的声音,不停有激光射线扫射,巨大的地震导致更衣室的铁制柜门震颤,不过虫族的建筑一如既往地坚固。
一时间气氛很安静,诺蓝也不知道要怎么样开口,所以一直保持沉默。
反倒是艾尔法出乎意料地话多起来,拉着他的手,放在鼻底闻了一下,温声说:“你闻上去像一杯酒,很甜蜜,我很喜欢。”
诺蓝别扭地便过头,说话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一听就知道狠狠地哭过一场了:“…队长,你就别取笑我了,把刚才发生的丑事都忘了吧,我希望在你心里我一直都是最好的样子,那样狼狈的时候…你最好还是忘掉。”
诺蓝有点语无伦次,因为酒醉。
可能他自己没发现,但是艾尔法发现了。
喝醉酒的诺蓝,变得柔软而温暖,那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眼神像是明亮的月光,说话的语气像是在撒娇,透着心安理得的任性,虽然是命令,但因为哭腔变得没那么强势。
艾尔法抱住了他,叹了一口气说,“可是我觉得你怎样都很可爱。”
诺蓝此刻是对他毫不设防的,以至于被安慰时还愣了一下,很难相信这是不善言辞的艾尔法说出来的话,蓝天白云间灿烂的阳光打在诺蓝脸上,脖子上,露出的手臂上,把他的皮肤都照透明了,也把他的眼睛照出了水。
诺蓝推开艾尔法的肩膀,泪失禁体质发作,化身小哭包,很没出息地哭起来,“队长,你不用骗我了,我都快气死了,现在很丑你别看…”
艾尔法手足无措地的样子,诺蓝反倒是轻轻笑了一下,艾尔法抬手刮掉了他鼻尖的泪珠,哄道:“那就跟我进行精神力链接,提高等级怎么样?”
“会很累…”诺蓝求饶,心里还想着躲,不停地推拒着艾尔法,不过艾尔法挡住了这股压力,捧起诺蓝的下颌,温热的嘴唇吻掉他侧脸的泪水,一条手臂搂住他的腰,身体渐渐压了过去。
提高等级这事儿对虫母而言实在是太麻烦了,虫母又不是为战斗而生的,但是诺蓝咬着牙没说漏自己的秘密,不过要是再这么下去,他能瞒住秘密的时间可就不多了。
强势的雄虫总是不给虫逃避的机会,但是艾尔法的温柔很好地弥补了这一点,诺蓝最终被他抵在沙发厚实的背靠里,双手被攥住,闭着眼睛,皱起眉毛,承受着来自雄虫的绵密亲吻,也没有再做反抗的动作。
艾尔法呢喃着说了一句话,“只要你别再把我推开,我会为你做任何事。”
雄虫的肋部制服裂开,六对环形抱肢穿刺出来,包裹着娇小的虫母——艾尔法还不知道怀里抱着的是虫母,否则他不会只用六对抱肢。
虫族对虫母的占有欲超乎想象。
虫子们对表达亲密情绪并不擅长,但诺蓝能感觉到艾尔法的关心和爱护,雄虫们极少把虫翅中鳞翅和膜翅的部分露出来,这意味着脱掉内裤裸/奔,他们也拒绝被抚摸这两支翅,除非在想要求得雌□□/配权的时候。
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高等种们一定要亲身上阵获取精神力疏导,他们大可以提取雌虫的安抚素,制作精华液,再吞服就可以了,毕竟低等种和劣质虫一样身体脆弱,样貌丑陋,很多大家族的子嗣们大批量豢养虫侍,就是为了提取脑髓液,提炼安抚素。
这次机甲赛就有很多明星参赛者,带来了自家的虫侍,表面上是同性伴侣关系,实际上是非正当豢养。
诺蓝被抱肢弄得动也不能动,他那样乖,急躁的雄虫险些就顾不上照顾小蜜蜂的情绪,他在诺蓝身上闻到了其他雄虫的信息素,克制已久的独占欲在窗明几净的更衣室里蒸腾到极致。
诺蓝的手腕不舒服地扭了扭,艾尔法就立刻松开了手,紧接着诺蓝用力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湿漉漉的脸颊贴紧他,小声说:“我一直很抱歉,队长,我有很多事情瞒着你,没有和你说过,如果我想要做任何决定,任何,不理智的,或者是可能改变很多事物的决定…你会不会站在我身后支持我?”
虫母完全没有保留地依偎着雄虫,也在汲取着雄虫的生命温度,寻求陪伴。
这出于诺蓝的生命本能,连他自己都没有控制得住。
虫母到了第二阶段的最后一周期,接下来是蜕变期,他会经历多次蜕皮、蜕变,最终变成虫母的初级模样,正式迈入成虫阶段,迎接求偶期和发情期以及繁殖期。
哦…那太漫长了,但其实真正度过的时候,时间反倒是很迅速的。
艾尔法显然没有预料到诺蓝会给他一个拥抱,毕竟诺蓝的表现实在傲娇地像一只猫,他本以为诺蓝会给他一爪子。
不过艾尔法随后就变得很温顺,用自己的信息素包裹着雌虫,鼻腔里全部都是混杂着酒香的蜜味,他说:“永远。”
“永远守护着你,相信你的决定,诺蓝。”
艾尔法轻轻碰了下诺蓝的嘴唇,随后轻吻住,诺蓝有些心猿意马,但是艾尔法不允许他不专心,嘴唇分开时,诺蓝唇边水津津的,大口大口喘着气,“不、不要了…”
和艾尔法面对面对视,多少有点尴尬,但是艾尔法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上来。
这时候更衣室外终于传来了久违的噪音,好像是翅膀拍打的声音和吵闹声,诺蓝如梦初醒,猛地一激灵,艾尔法却环抱住他,低声说:“别动。”
紧接着更衣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我就说队长藏在这吧!哈哈哈,队长你在干嘛——”
“???”
所有虫族都保持缄默,艾尔法的胸膛极具起伏,他一手按住诺蓝的腰,另只手扣住诺蓝的脑袋压在自己锁骨上,微红的眼尾一瞥望着他们,眼底是渗绿的冰色,极具攻击性,驱逐着一切试图搅乱他宣泄占有欲的同类。
虫子们立刻行动起来,来到艾尔法身边,犹如虫群像他们的首领臣服,也对首领的爱人臣服。
被这群目光热切的虫子们注视包围,诺蓝有种久违的熟悉感。
诺蓝被搂着,艾尔法双手握住他的腰,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小虫母像块棉花,被提起来之后一双没穿鞋的脚还滴着水,“那个,要不咱们先结束、先去训练?”
艾尔法不言不语,把诺蓝抱坐在中央岛台上,他在自己的手指划开一道伤,雄虫绿色的血液涌出,散发出强烈的补充营养的物质香味。
艾尔法温声说:“喝掉我的血,能让你在比赛过程中不那么疲惫。”
诺蓝很惊讶,艾尔法说:“我和你有过契约,契约关系是最伟大的,没有血缘的两个虫族会把性命交付给彼此,建立情感,所以,如果任何虫看低了这份力量,用繁殖交/配来诠释爱意,我都会觉得恶心和亵渎。
可能我是个理想主义者,但我希望把最好的给你。”
外面的第一场比赛已经开始,其他虫族面面相觑,不过他们没办法阻拦队长的决定,而且对他们而言,诺蓝的安危明显比比赛结果更重要…
虽然这次机甲赛汇集了全星系不同战队的佼佼者,但珍贵的诺蓝也只有一个,显然在艾尔法心里,诺蓝是他的理想。
艾尔法将手指压入诺蓝的下唇,诺蓝闭着眼睛,喉结却不自觉地开始滚动,舌尖包裹着伤口,吸食着雄虫的血液,他把碎乱的头发拨在脑后,整个虫跪在艾尔法身前,犹如攀附在树干上的蔷薇花荆棘,阳光将他们笼罩在金光下,虫族唯一的母亲美丽的侧脸泛起红晕,他从没有品尝过这样甜腥却美味的食物,舔了又舔,手扶在了艾尔法胸肌前。
其他虫族则在脚下向诺蓝聚拢,他们以半人半虫的外形跪伏着,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无比诡异狰狞,张扬着虫肢,保持沉默。
不过,诺蓝的脚被其中一名虫族握住,为了表示忠诚于队长,忠诚于ss级强者,他们一个接着一个亲吻诺蓝的脚趾。
虫母的皮肤散发着独特的信息素气味,他们的嗅闻器官察觉到了,但是他们贫瘠的知识储备无法让他们意识到那是虫母的气味,只觉得特别好闻。
有一种古老的仪式,在虫母的巢穴外献祭纯血雄虫,用雄虫的血滋养出来的虫母,会成为无限接近于原初虫母的纯血虫母。
诺蓝倒不太赞成那种血腥的仪式。
不过雄虫的血液确实让他的每一寸骨骼肌肉都充满了力量。
虫母柔软湿润的舌尖轻舔雄虫的伤口,诺蓝口腔里充满了血腥味,本来就吃得哈哧哈哧地,很热,他额角的汗滴到眼角,很酸涩,脚趾痒痒湿湿的感受令他难受,诺蓝想要踹开脚下的虫族,可是他们贴的太近,而且握住他的脚踝,像抓住什么宝贝。
诺蓝不得不吐出艾尔法的手指,懒洋洋地翻身躺在艾尔法怀抱里,他的小腿还被虫子们抓着,完全没有自由。
诺蓝求助的眼神回望着艾尔法,“…队长,他们好像要把我吃掉,你能不能管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