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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毒完全发作了,温子曳清楚地观察到,祁绚的克制已经到达极限,呼吸又沉又深。
  他比想象中更经不起刺激,这么一点手段就能让他发狂。
  再坐视不理,昨天的惨剧又会上演一遍,温子曳点到即止,觉得差不多可以开始试探了。
  他低声,吐息拂过祁绚绯红的耳廓,轻轻柔柔:“好了,你看着我。”
  看着……他……?
  难以压抑的烦躁中,祁绚忽然得到这个命令,熟悉的嗓音令他下意识遵从,瞳孔颤动,将眼前青年的每一个举动映入眼帘。
  温子曳微笑着,神情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的眉梢、眼角、唇畔都携着微妙的弧度,那种弧度像是丝丝缕缕的细线,缠绕住祁绚的目光,带来一种古怪的亲昵感。
  他凝视着眼前的人,视线分外专注,让祁绚生出一种错觉,就好像对这位高傲的大少爷来说,全世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值得一览的角色,温子曳的全部心神、全部精力,都牵挂在他身上,他就是对方最重要的存在。
  他分明对温子曳好感廖廖,却依然因此升起喜悦,这种喜悦加重了耳边的心跳,但祁绚开始分不清,他到底是想进攻,还是想做点别的什么……
  温子曳靠得更近了,大少爷近乎倚靠在他的胸口,重量全部压过来,身上是阵阵暖融融的甜蜜香气,像寒风中钻进屋内,嗅到的热可可。
  “祁绚……”
  温子曳的声音好像也变了,变得喑哑、黏稠,一切都很诡异,祁绚的感官逐渐被模糊、扭曲,他的五感依旧灵敏,可大脑已然不足以处理灵敏感官传递来的各种信号。
  他看到青年温润可亲的外表被暧.昧沾染,清俊秀致的面容泛起红晕,显得柔软又脆弱。
  温子曳单手搭上他的左肩,那里熔岩爆发般骤然炽热,像有火在烧,只有皮肤相触的那一小块地方被手指的清凉拂去。
  温子曳伸出另一只手,他的眼睛就立即跟了上去,如同贪婪的狼犬。
  他看见温子曳的那只手移到领口,修长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纽扣,纤长白皙的颈项一寸寸裸.露,锁骨精巧。
  他看见对方垂眸,睫上水汽凝结的露珠倏然滚落,啪答摔碎在锁骨凹陷的窝里,淡色的嘴唇鲜艳欲滴。
  雾气腾腾,分明身处水中,祁绚却感到缺水似的干渴。
  他对温子曳的攻击欲不知不觉淡去,另一种陌生而熟悉的欲.望涌上,让他难耐又踌躇。
  他好像理解了温子曳在干什么,细想却一团浆糊。他听到温子曳的一声笑,笑声像是怜爱,像是忍俊不禁。
  “你的耳朵尖蹭到我了,”温子曳说,“好痒。”
  祁绚迷蒙地仰起脸,发觉自己控制不住躁动,进入了释放态,尾巴在温泉中摇来摆去,比他面无表情的脸更鲜明地表达着情绪。
  温子曳捏了捏颊边晃动的雪白狼耳,得到警告的闷哼,他笑眯眯地抚摸着祁绚的头发和脸颊,感受有些奇异。
  他还是第一回做这种事情。
  温大少学什么都很快,更遑论简单的引诱。他现在可以确定,与血毒干系不大,祁绚的确对他怀有性意味的欲.望,挑拨起来很容易。
  思考为什么是没有答案的,人的本能往往简单到无法解释,兽人也一样。
  温子曳不需要答案,他只知道,这一点很方便他接下来的行动——
  手指收紧力道,他掐住祁绚的下颌,迫使青年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四枚犬齿。
  “我要动手了。”温子曳咬了咬祁绚的耳垂,“你乖一点。”
  哄劝一样的话成功遏制了祁绚的反抗,他不明所以,思绪脱轨,隐约记得他好像是答应过温子曳什么事情……
  什么事情?
  獠牙传来的冰冷磨砺令他警醒,并不疼痛,但仿佛在失去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那种感觉非常煎熬。
  祁绚想要咬掉作怪的手,耳边传来的急促呼吸却让他的动作顿了顿。他迟疑着,尖牙摩挲底下柔软的皮肤,似乎在思索是否该下口。
  温子曳暂且停住了动作,他怀疑再多继续一秒,受到刺激的祁绚就会把他的手指咬断。
  真是难对付,他笑了笑,神经因随时可能降落的疼痛和危险凝成一线,耳廓也红透了。
  这样还不够吗?那就再放宽一点尺度好了,他正好想试试。
  温子曳恶劣地想着,是祁绚自找的,不能怪他啊。
  搭在肩头的那只手往下滑落,叮铃扣开腰带,朝更低处送去。
  “唔!”
  祁绚突兀抽了口气,腰背受惊弓起。
  “舒服吗?”温子曳低笑,“别紧张,躲什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懂啊,我教教你好了,放松一点……这里?”
  祁绚想捉住他的手,又有点舍不得,半晌,嘶哑地答:“是这里,少爷……”
  锁链发出乱糟糟的响动,温泉水声泛滥,祁绚眯起眼,意识含糊不清,只知道温子曳又开始了动作,时而让他愉快,时而让他痛苦。
  感官的界限被无限模糊,好像从认识起,温子曳赋予他的一切就都是强烈的、颠倒的,是欲罢不能、从未体验过的刺激,如同现在。
  让人恐惧,更让人沉溺。
  第27章 一波平
  “嗯……”
  长长的、咕哝一样的叹息,从白发青年的喉咙中滚出。
  他全身上下瞬息绷紧,又很快松脱,头颅因过分餍足而无力垂落,搁在温子曳的肩头,茫然喘着气。
  毛茸茸又湿漉漉的耳朵尖蹭在颊边,温子曳用温泉水洗干净手,继而捧起那张失神的脸。
  绀紫色的眼瞳宛如起了雾,朦朦胧胧地倒映出温子曳的身影。
  尖锐的犬齿不见了,这让祁绚少了几分外露的野性,看上去更有人样。温子曳掰开他的嘴唇,右上角刻意没有磨得太平的地方,还残余了一枚虎牙似的小尖尖。
  真可爱。
  温子曳很满意自己的成果,他奖励般地抱住祁绚,作为他的支撑,伸出手抚摸青年颤抖的脊背,平复他的汹涌暗潮。
  “乖孩子,”温子曳夸赞,“做得很好。”
  祁绚恍惚回神,被他在额头怜爱地亲了一下,这种亲密让一向独来独往的雪原狼无所适从,愣怔了好半晌。
  “你……”理性逐渐复苏,他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艰难地组织词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样?”温子曳问,“这样是怎样?”
  他戏谑地瞧着祁绚,对方的冷淡是牢不可破的保护色,脸上到现在依旧没什么表情。但血气已经从脖颈蔓延至耳后,红得彻底。
  温子曳虽说也鲜少与人肢体接触,但没吃过猪肉总看过猪跑,联邦在这方面十分开放。
  他自诩理论知识一骑绝尘,便有些好笑祁绚的纯情。
  祁绚抿了抿唇,失去獠牙,说起话来非常别扭,他想尽量不开口。
  更何况温子曳分明知道他的意思,却故意装傻,逗弄的意图一目了然。
  但只是逗弄,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他们之间,该发生这样的关系吗?
  祁绚完全混乱了,他再不通人事,也清楚他们刚刚在做什么。在他看来,只有伴侣可以那么亲近,然而温子曳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而他,也顺从了身体的冲动,没有拒绝……
  欣赏了一会儿自家契约兽忽青忽白的纠结脸色,温子曳才起身理了理衣服,替他解开手腕上的镣铐。
  “不用放在心上。”温子曳的语气很随便,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你中了血毒,禁不起刺激。为了避免整个家都被你发狂拆了,只好想想别的办法。发泄过后是不是冷静多了?”
  “……”
  祁绚沉默,的确,之前攒聚在血液中的躁动都暂时平息下来,不再需要他费神压抑。
  但这反而让他更不是滋味,难以分辨到底是出于什么感情。他觉得不齿、困扰、愤懑,又有些微妙的失落,复杂至极。
  温子曳收拾好形象,回过头发现祁绚仍站在泉水中发呆。
  “不要浪费时间,过来。”他吩咐,“你要补习的地方太多,没空想东想西,今天早上已经耽误很久了。”
  “……我知道了。”
  正事要紧,祁绚也顾不得厘清心底乱七八糟的念头,活动了一下肢体和手腕,便从水中走出,学着温子曳风干头发与皮肤,换了身衣服。
  下楼来到客厅,不得不说,联邦的装修效率很高,短短一晚上的功夫,落地窗之类的大型物件已经修复完毕,震坏的家具摆件也都清理掉了,亟待更换。
  大理石餐桌还是原先那一款,雪白、干净,坐下用早餐前,温子曳让彼得潘送来了一样装置。
  他递给对面的祁绚:“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你都得带着它。”
  那是一枚纽扣似的圆片,呈透明状,与温子曳掌心的肤色融为一体,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过去。
  祁绚有点眼熟它,问:“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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