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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31节

  卫祁在蹲下身,仔细道:“她身上所着衣物已然破烂不堪,并未有任何佩饰,棺中一眼看去也无甚陪葬之物,看起来生前并不似富贵之人,反倒透出些淳朴之气。还有她的双手,明显粗糙,想来也并非养尊处优之辈,是做过许多活计的。”
  说话间,听见有人道:“可祖籍中并未有女眷埋于此处的记载!”
  说话的是顾朝,他正与顾夕搀着顾家那位大姑母,远远站着。
  顾大姑母声音有些颤:“道长,这东西不会突然跳出来伤人罢?”
  卫祁在摇头道:“顾娘子且放心,荫尸素来分两种,一为干尸,恨性八煞,会直接破棺吃人;二为湿尸,即眼下这尊,乃恶性八煞,在棺中尸水消尽之前,除了尸魂会附身于人,尸首暂不会动作。”
  他道:“棺中尸水已干了八分,就差最后一些,大抵三日后方能消尽。”
  顾大姑母道:“那、那她若是又突然附身……”
  “这也不必担心,我昨夜已竭尽全力下了锁魂令,”卫祁在道:“不过这令在水尽之后……便也会再无用处。”
  顾大姑母听得晕晕乎乎,也没捋太明白,只晓得这小道长的意思是,这三天内僵尸什么也做不了。
  她忙道:“那、那还等什么!这不是绝顶的好机会么!”
  顾家上下早觉得这棺材不吉利,当初砍也砍不动烧也少不了,如今好不容易开棺,只想着趁早解决道,便继续道:“道长不是神通广大?快趁着它作怪前,将它收服罢!或是直接火化烧了,莫叫它再留在这儿!晦气!”
  始终没说话的广陵王世子忽而啧一声:“这事好办。”
  他似乎早就有这打算,抬手摸上今今剑,笑吟吟道:“不如我帮帮你,一剑刺死它罢。”
  顾大姑母登时感激涕零:“多谢世子,多谢世子!”
  卫祁在则是面色难看了一瞬,这小世子竟上来就要抢尸。
  不过他眼下倒也不甚担忧,只道:“顾娘子、世子,二位有所不知,荫尸乃僵尸中极为特殊的一类,如它的棺材,随意烧不得、杀不了、也制服不行,不似游尸可以动用武力。就连当年传闻师尊在照衡山收的那一具,也是知晓了其背后冤情,从中突破,才得以将之超度。”
  “所以,眼下这一具,也只有彻底化解其怨念,方才能动之。”
  说着,又转头认真道:“世子若不信,大可以用剑刺一番,看看能否如游尸般灰飞烟灭?小道绝不拦着。”
  他话说得认真,一听便所言非虚,颜元今虽有些不快,却也懒得动作。
  “所以,”卫祁在道:“此女子是谁,有何冤情,子孙在何处……才是眼下至关重要。”
  他目光落在棺中,沉声道:“从尸首看,她虽近月才开始化荫,但应当已经死了上百年。”
  “上百年?”
  顾隽喃喃道:“那至少要往上去了三辈。”
  顾朝与顾夕壮胆搀自己母亲上前,于棺中看一眼那荫尸样貌,顾大姑母看一眼便连连摇头,顾夕又连忙将她扶走,于一旁呕吐。
  顾朝立于棺前,将怀中册子掏了出来。
  卫祁在双眼一亮,这顾朝不愧是做先生的,做事细心,竟事先将带画像的祖籍带在了身边。白日里他虽去祠堂看过,可到底不如眼下一一当面对比,若有面貌相似的,便能一眼认出。
  顾朝将祖籍从头翻看至尾,每一位女眷都看了过去,终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顾家没有一个这样的女祖先。
  眼下顿时全然没了头绪,卫祁在不由头疼,怎么会?那这女子究竟是……
  还未想完,却见对面的颜元今忽而好似发现什么一般,凤眼稍稍一眯,而后饶有兴致地对着棺中微微俯身。
  大抵是怕脏了今今剑,他不知从哪弄来根竹条,在棺中尸水中轻轻一挑,再朝地上一甩。
  有什么物什“叮当”一声砸在地上。
  众人顿时一愣,仔细看去,竟是块已经生锈的铜牌。
  广陵王世子又拿竹条在铜牌上抹了抹,去掉污渍后,便见上头正面赫然出现一个雕刻的小字。
  ——“月。”
  第34章 送抱
  月?
  卫祁在盯着那铜牌片刻, 既存放于荫尸棺身中,想来这一小字定同之身份有关,他凝神一刻, 转身道:“顾兄, 你且看看, 祖籍上可有名中含此字的?”
  顾朝翻了一翻,停在其中一页道:“有一位带了‘月’字,为曾祖父的小女。不过书上记载她六岁便夭折了。”
  卫祁在皱起眉头,棺中这荫尸模样发育完全,身形成熟, 死时至少应有三十岁。他道:“再没别的了?”
  顾朝摇了摇头。
  那边厢,颜元今也瞧了那“月”字片刻, 忽觉铜牌背部似有什么, 便用小棍将之轻松翻了个面。
  他照例用竹条清理一番, 清理干净后, 可看出中间竟是一轮凸起的弯月图案,外围画着一圈锁链。
  卫祁在奇道:“这是什么?”
  广陵王世子自然没有搭理他,倒是身旁的顾朝蹩眉道:“似是……某种特别的标志?”
  标志?卫祁在疑道:“什么标志?”
  顾朝摇了摇头:“这我倒是不……”
  他话还未说完,便听身后嘶了一声:“诶?我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几人回过头去,见说话的竟是顾夕,这小少年依旧穿着白日里的蹴鞠服,整个人看上去朝气蓬勃,大约是年岁小, 不仅对这种事丝毫感受不到害怕, 反倒兴致高得很。他目光盯着不远处地上的铜牌一眼,似在脑中稍稍思索,忽而双眼一亮, 松开方才搀着的顾大姑母,自顾自走上了前来,再弯腰仔细瞧了瞧,而后才道:“这似乎是……下等族的族徽!”
  这话也引起了颜元今兴致,抬眼看他:“下等族?”
  “是。”顾夕肯定地点头,直起身道:“我在坊间买的野史话本上看过,说是旧时战乱常有一些被流放的战俘,被归为了下等族,有一别称为‘罪人族’,这些人皆要挂着一面粗陋的牌子,不得离身,牌子上刻以锁链包裹其姓氏的图案,意为此族姓中人后辈生生世世都要遭耻辱束缚,终生戴罪,永为下等,无法翻身。”
  卫祁在皱眉:“还有这种事?”
  “话本子上还写了,这些下等族人生来便遭人唾弃,往往都只能给旁人做牛做马做奴隶,凡是那些不入流的行当,都有下等族的身影。”
  顾夕说完,又嘿一声:“本以为上头说的都是假的,没想到今日倒真能叫我看见。”
  颜元今问道:“那话本可还在?”
  顾夕吐舌:“当然没啦。”
  他朝顾朝看去一眼,耸肩道:“都被我的好大哥撕了,他嫌我冲撞夫子,结伙打架,课堂上还老是偷偷看书,那一日发了火,我那一书袋的好东西便全遭殃了。”
  “那些宝贝可难买呢!都是绝版好书,就这么没了,”他说着,故作老派地啧啧摇头:“若不是我顾夕坚强,换个人都得被气哭。”
  顾朝闻言一愣,先是颇为尴尬地挠了下头,而后又有些内疚地道:“抱歉,大哥并非是故意要毁你的物什,不过是那次……”
  顾大姑母这会儿早就吐了舒服,来了精神,没等顾朝说完,已经恨不得一指尖点到顾夕脑门上:“你大哥那是为你好!整日看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如何才能有出息?啊?得亏我命硬,不然早被你这小东西气死,你就不能学学你大哥,从小到大就没叫我操过心……”
  顾夕素来是个顽皮的主,立马敷衍点头道:“是是是。大哥最是好,大哥最是棒,既生瑜何生亮,我这般不省心,娘亲当初生大哥一个不就好了?”
  顾大姑母被气得险些要掐人中。
  顾隽则是忽而“诶”一声:“阿夕,既生瑜何生亮可不是这么用的。”
  顾夕不以为然:“都一样,那便是既生朝何生夕呗。”
  “……”
  卫祁在忍俊不禁地摇了摇头,随后将目光落回至那铜牌上,正色道:“若如顾小公子所言,那看来,这个‘月’字,并非是荫尸的名,而是她的族姓。”
  乔吟疑道:“所谓的……下等族,为何会埋在顾家宅院里?”
  顾家乃一世家,几代富贵,到这一辈,除了顾太师那一支从了官,其余人也都从商从文,断然和“下等”扯不上丝毫关系。
  莫非这荫尸和顾家确实毫无关系?可若如此,顾家上下为何又会生病,难不成真的只是因为与这棺材生活太久,沾了邪气?
  卫祁在也百思不解,他嘴中反复念叨“战俘、奴隶……”,而后忽地心头一跳,扭头问道:“顾娘子,宅中可有府中过去下人奴役的记载抑或是卖身契一类?”
  “道长这不是说笑么,”顾大姑母刚从小儿子的气中缓回神来,说话间带了些主人家的高傲,摇头道:“卖身契如今的丫鬟仆从倒是有,过去的哪还在。下人便是下人,怎会有主人家留着下人的这些东西,更莫说什么记载甚至资料了。”
  卫祁在闻言,只能无奈地收回了目光。
  他俯身,也捡来竹条于棺中尸水中小心翼翼搜寻,却再也没有其他物什,看来眼下所有的线索都齐聚在了那一面铜牌上。
  乔吟忍不住道:“是不是只能寻着这月氏一族的踪迹,抽丝剥茧,方能确认荫尸身份,查清她背后怨情?”
  卫祁在点头。
  “只是……”他喃喃道:“就三日了,要往何处寻呢?”
  此言一出,李秀色便忽然想起什么,与乔吟、顾隽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齐刷刷落在了不远处正半蹲在地上挑着铜牌乱晃的颜元今身上。
  广陵王世子直觉有人在看自己,不由得抬起头,对上几束炽热的目光后,终于嘶一声:“看我做什么?”
  *
  这一夜虽开了棺,却没能彻底将事情解决。
  卫祁在重新盖上棺盖,又设下新的拦路,嘱咐大家莫要随意靠近后散了人群。大伙儿虽依旧人心惶惶,可既然眼下并无头绪,便也只好先行回去歇息。
  一夜过去,果真如道长所说安然无事,可想起院中留下这么个三日后“苏醒”的祸害,顾家上下还是难以安心睡个好觉。
  提前完成两天任务的李秀色这一觉睡得倒是不错,还起了个大早,神采奕奕地推开门时,正瞧见广陵王世子也从房内出来。
  他今日看上去精神也不错,又换了身深赤色镶云纹的锦袍,一眼瞧去,极为明艳。
  李秀色热情地迎上去:“世子早呀!世子要往何处去?”
  颜元今方走出几步,眼瞧着面前突然一阵风似的晃过来个从头到脚都一身紫的人影,不由轻皱了下眉头。
  若他没记错,这丫头昨日穿的也是紫色?
  她就这么喜欢这紫瓜色?
  广陵王世子暗暗地想,等他回王府就要把自己那几套紫衣裳丢了。
  他嘴上也懒得回应,脚步未停,活将她当空气似的,直接绕过。
  李秀色也不在意,又跟在后头:“是要去衙门查资料了?”
  她笑眯眯道:“世子果然是古道心肠,我就说你不会不帮小道……”
  还没说完,颜元今步子便顿了下来,他头上的铃铛跟着“叮——”一声响,而后面色不善地转回头来:“我不会什么?”
  谁曾想话音刚落,面前那只行走的紫瓜便刹车不及,一头撞了上来。
  李秀色哪晓得他突然停步,这一撞正撞上他胸膛,撞得自己登时“哎呦”一声,立马捂着脑袋退了下去。
  她揉着额头,正暗骂这骚包没人性,忽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等,为何这次撞胸这么安静,为何没有系统播报?她想了想,又顿觉恍然,方才还不足三秒,一定是贴着的时间太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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