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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49节

  “阿夕脚大,我特意让铺子做了双新鞋,今日方去取。”顾朝一脸神秘地笑了笑:“过几日生辰拿出来做礼。”
  顾隽也笑道:“原来如此。”
  他低头瞧见顾朝自己脚上穿的黑靴颇为陈旧,忍不住道:“我见堂兄常给阿夕买新衣或靴子,你怎不给自己也换一双?”
  “能穿便可了。”顾朝笑容疏朗,一脸无谓:“‘君子以俭德辟难,不□□以禄’,我一个私塾先生罢了,不必过于在意这些。”
  “堂兄说的是。”
  顾朝笑道:“那我便先回房了。”
  说完,对二人点了点头,行过此路,渐离渐远。
  陈皮在一旁瞧了半天,想起自己家那个一天换一张新帕子的世子,忍不住啧啧摇头,人与人的差距真大,主子什么时候有这顾家兄弟好脾性的一半便好了。
  还在想着,忽听身后传来“啪!”一声。
  顾隽一愣,忽道:“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陈皮挠了挠头:“是有一个——”
  还未说完,又是“邦”一记,如同重砸什么物什,甚是清晰。
  顾隽讶然一瞬,慢慢转过身去,朝北院门边看了眼,轻皱眉道:“似乎,是从里边传来的。”
  陈皮咽了咽口水:“那、那咱进去看看?”
  “嗯。”顾隽点点头,率先朝里走,陈皮本就是随口提建议,可谁知这顾公子胆子这回怎的这般得大,只得认命腿软地一边替他撑着伞,一边跟在后方。
  甫一进入,二人便都双双怔在了原地。
  不远处,那棺材还摆放在当日被挖出的坑边,外头洒了一圈的无字散符和用朱砂绕了一围的红线。
  棺材板盖已被卫祁在重新关上,只是眼下,这盖板正一下、又一下地猛烈震动,伴随着“邦——!邦——!”的声响,似有谁在里头努力拍捶。
  陈皮的眼瞬间直了,许久才大喊出声:“僵尸、僵尸的棺材板盖不住了!”
  第54章 震动
  他这一嗓子喊完, 转身便要跑,瞧见一旁顾大公子只保持着微微张嘴的姿势,料想他大抵是被吓呆住了, 便急忙要拉他一起, 谁知一下却没拉动, 又听顾隽忽道:“为何、为何会这样?”
  他声音喃喃:“眼下天还未黑,没到应至的时辰,这荫尸为何会如此?”
  陈皮急道:“顾公子,没时间‘为何为何’了!还是抓紧逃罢!再不跑,等它冒出来, 咱们便小命不保了!”
  顾隽摇了摇头,只兀自不解, 微微蹩眉。
  莫非是因为今日下雪, 并无太阳, 它提前“复活”了?
  可即便如此, 卫道长也事先贴下了符,如何会镇压不住?
  还在想着,又听一声更响的“砰!”,那棺材板竟直接挪开了一丝缝。陈皮在一旁眼瞧着,只觉头皮发麻,颤巍巍掐上人中,才勉强没叫自己晕过去。
  顾隽也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他稳定心神, 努力镇定, 心中默念了声阿弥陀佛,才朝那方向望去,却一眼瞧见正在震动的棺材板上似有什么东西滑落。
  他眯起眼, 再仔细一看,才发觉竟是一张符箓。与满地撒着的无字符不同,这一张上头画满了黑压压的线条,正中为一七笔所成的劈天巨掌,想来应是镇压之咒。
  只是这黄符黑画上覆了层湿雪,雪水融化,便也化透了那纸张,撕成两半,脆弱不堪,也再贴合不住,随风摇摇欲坠。
  顾隽瞧了片刻,忽而福至心灵:“陈皮,去帮我拿笔墨来。”
  陈皮惊了,这公子眼下这种关头还有心思吟诗作画么不成?莫不是吓傻了罢!他颤巍巍道:“您要这些作甚?”
  顾隽沉声道:“镇压符破了,我需得再画一个贴上,兴许有些用处。”
  画符?
  陈皮闻言,想着是一线生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忙飞奔而去,只一会儿功夫便抱来了笔墨。他这一路上倒也没碰见几个顾家下人,想来都知道今日是第三日,都躲在房内,没人敢擅自靠近这西院来。
  回来时,眼见那顾家公子已从原先的镇定自若变成了扶墙站着,陈皮瞧他比自己好不到哪去的模样,忽觉有些不靠谱,将信将疑道:“您这、这能行吗?”
  顾隽接过那羊毫,沾了两撇墨,努力站直身子,点头道:“眼下别无他法了。”
  他壮胆上前,自地上捡起一张无字黄符,慢慢朝棺前逼近。
  “砰——”棺材板朝上一撞。
  顾隽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继续上前。
  他停在棺材半步之处,近距离瞧着那滑落了一半的镇压符,稳定心神,将上头的符样记在心中,随后凌空持黄符,依样在上头飞速画了起来,笔尖飞舞,利落潇洒。
  只可惜那原先的镇压符已被雪水损了大半,最底部并不清晰,只能看见往下一竖,随后尾端是向左勾还是向右勾便已无从知晓,顾隽画至此处,手上便稍稍一顿。
  正犹豫时,忽听棺材又一声响,自侧方缝隙中冒出丝丝白烟臭气,随后竟然扒上一只黑漆漆的僵尸手来,那手指甲尖长无比,骇人之极。
  此刻符还未画完,顾隽着实一惊,盯着那手咽了咽口水:“你、你莫要激动。正所谓人死不能复生,还不如早日投胎好好做人,何苦要做僵尸?况且这世上本就应无鬼神,你存在于世间,属实违背常理。”
  他语气商量道:“你若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便先把手伸回去,好好想一想……”
  陈皮远远瞧着,一边抖着腿,一边听这顾家公子在这关键时刻居然还能在那同僵尸讲大道理,他眼下恨不得厥过去,终于忍不住嗷一嗓子道:“顾公子,您快贴呀!”
  眼瞧着那黑漆漆的手还在朝外乱动,顾隽头脑一嗡,来不及多想是对是错,毅然在纸上朝右画去一勾。
  完成这最后一笔后,转身抬手,啪一记便将符纸拍了上去。
  只听“哧”一声,符纸贴住棺面的边缘倏而燃起一圈黄光,那棺下的手瞬间缩了回去。
  顾隽见状,忙又捡起无字符迅速多画了两张。
  全数贴上后,便见棺椁猛然激起一阵极其巨烈的颤抖,那板盖也随之不住碰撞晃动,然而只一会,又忽然消停了下来,此后便再无了动静。
  “停了?”陈皮难以置信地眨眨眼,随即欣喜若狂道:“停了!您把它压住了!”
  他这会腿也不软了,心中只觉得叹为观止,这天下最不信鬼神的顾家公子,眼下却能有这般胆识与用处,瞧他画符的那派头,不晓得的,还以为是道家专业出身之人。
  顾隽在前却毫无动静,一动不动站着,陈皮看着他背影,不由探头道:“顾公子?”
  他怎的一点也不激动?
  却见顾公子朝侧方伸出了手:“扶我一把,快晕了。”
  “……”
  *
  顾朝与顾隽二人作别后,过了西院,并未直接回房,而是绕至了假山亭外,远远便瞧见被拴在亭边的狼犬。
  它趴伏在地,一脸恹恹,见主人过来,终于高兴地摇了摇尾巴,又很快耸拉下去,低声呜咽。
  “青青,”顾朝蹲下身道:“我问过大夫,说你并未生病。你究竟是何处不舒服?”
  他说着,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先把你牵我屋里来罢。”
  这狗自小被他养大,与他亲近惯了,这阵子顾家上下生病,他也染了咳疾,又忙于学堂,便对它没怎么关心,青青素来乖巧,想来它是觉得他最近冷落,所以才不开心,也才更加黏他?
  说到这,阿夕的猴毛儿倒比青青顽皮许多,不过虽顽皮,但过去素来不会乱跑,也不知眼下回来没有。
  顾朝一边想着,一边将青青带回屋内,牵在了柜前。青青体型偏大,就着柜边靠睡了下来,谁知这一靠却让柜身一晃,自里头掉出个牛皮纸包裹来。
  顾朝忙上前将包裹抱起,仔细拍了一拍,打趣道:“我好不容易补全的玩意,莫叫你这小东西再给我摔坏了。”
  他将包裹放至桌上,与那双新鞋并排一处。心中静想,这两样,当作生辰礼物……阿夕应当会喜欢罢?
  便在此时,忽觉四周升起一股微微的冷意,叫他禁不住抖了抖身子。
  屋内有火炉,不应当冷。他心中奇怪,摸了摸胳膊,扭头问柜边狼犬:“青青,你冷么?”
  狼犬两眼看着他,只呜咽一声。
  顾朝下意识向着门边望了一眼,他眼下房门紧闭,自也不会有风吹进来。
  不过……为何窗纸外漆黑一片?
  天已经黑了?
  照理说下了雪后,外头应极亮才对,为何现在……
  还在想着,忽听身后青青闷声哼了一记。顾朝回身过去,正要询问它又怎么了,忽听门外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
  青青那双狼犬眸子瞬间染上绿光,身上的毛发炸起,喉腔中发出沉闷而警惕的呼声,直直地盯向房门处。
  顾朝不禁一怔。
  又听“咚”、“咚”。
  敲门声极其规律,似在耐心等待。
  他压下心中不对劲,转过身去,瞧不见外头人影,只觉得黑压压一片,便试探问道:“谁?”
  *
  雪天难行,路上行人无几,唯有两匹骏马一前一后。
  前者乃一黑色毛皮,驾马者身着白衣道袍,面容俊然,似有何心急之事,正快马加鞭;后者为一棕色小马,勉强跟得上队伍,却也稍显吃力,马上红氅美人天香国色,此刻策马也不乏飒爽英姿。
  她瞧着前方卫祁在那愈来愈快、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的速度,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
  在那河边茶棚陪这小道长取回马时,因她没有马车,两人踌躇了会,还是那店小二先言:“二位神仙眷侣,何不同乘一骑?”
  他记着之前是这美娘子给这道士付的银子,便自然将他们视作了一对。
  卫祁在闻言一愣,乔吟则是面上爬上红晕,她笑了笑,对那四个字未置可否,随后掏出枚银元宝道:“同乘便不必了,小二,你们店中可有余马,借我一匹。”
  她虽欢喜他,但也晓得礼数,与男子同乘,对世家女子来说过于出格,也过于不矜持。再者,平日里逗弄他两下都将他惹得手足无措,这般亲近,只怕是会要了这木头的命。
  不过瞧见卫祁在在她说过话后明显松了一口气,她还是恨不得敲打他两记。
  于是两人这一路上便一人一骑,朝青山镇方向赶路。只是乔吟此刻仍是有些后悔,说这道长是木头一点也没错,他骑得这么快,竟也没说等一等她?没瞧见她追不上么?看上这种人,真叫她倒了八辈子霉。
  心中正不快,忽见卫祁在长“吁”一声,黑马前蹄高高抬起,原地停了下来。
  乔吟见状,转而又高兴起来。
  这厮总算是有点良心。
  她慢腾腾驾马朝前踱步,狐狸眼微微挑起,轻哼一声,正待说些“你莫以为你等我我便会心领”的话,却听卫祁在低声道:“奇怪……”
  奇怪?乔吟秀眉皱起,怎么,他还不是在等她?
  卫祁在手中捧着罗盘,并未抬头看乔吟一眼,只静静见盘中银针颤动,喃喃道:“方才便见它莫名动了一下,但似乎被谁迅速压住了。可好像出了什么差错,眼下、眼下竟又—— ”
  话音未落,便见那银针颤抖得愈发厉害,险些叫他手上拿不稳。随后再急速飞转一圈,稳稳指向了一个“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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