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55节
颜元今“唔”一声:“是么?”
他顺着她话头朝下,点头道:“这么说,你说的是‘顾男人”了,”顿了顿,继续饶有兴趣般问:“这是卫朝何时兴起的新鲜称呼?”
“……”
李秀色恨不得将手里的柴火棍直接砸这没事找事的二世祖嘴上算了,但终究还是忍住了冲动,她干脆直接忽视了广陵王世子的疑问,扭头对顾隽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顾公子,我方才言语激动了些,实在是因心中有些不解。”
顾隽道:“李姑娘指的是……”
李秀色道:“我不解令高曾祖此举何意,明明已经娶亲,为何夜夜留守,买醉在——”
话未说完,忽听镜中传来轰隆一声雷响,李秀色一惊,顿时止住了话头,仰头看去,正是醉得不省人事的顾惜之倒在滂沱大雨中。
她心中顿时恍然,这是到了顾惜之父母双亡,与月阿柳一夜春宵的时候。
李秀色眯起眼睛,心道,难怪这厮会莫名其妙在这一回倒在月阿柳院中门口,他之前偷偷来过这么多次,想来已经是轻车熟路,即便是真的醉酒,也不见得是无心之举。
月阿柳推开了门,先是吓一跳,瞧清雨中栽倒人影后,连忙跑了出去,闻见扑鼻酒气,惊道:“公子,你、你怎会在此处?”
顾惜之并无回应,似是晕死过去。她见状也未再思索其它,只冒雨费力将他拖进屋中。
顾惜之腿长脚长,瘫倒在她狭窄的小铺,模样有些滑稽。
月阿柳拿干巾替他擦脸,动作轻柔时,听见他轻声呓语:“爹……娘……”
瞧见他颓废模样,她也自感伤怀,轻声安抚道:“公子,都过去了。”
月阿柳替他擦完脸,起身欲去倒热水。公子应当是醉酒走错了路,可被人看见他在她所在的柴院中是万万不可的,只能等他酒醒了让他自己回去。这么想着,还未走出一步,胳膊却倏尔被一把抓住。
月阿柳心中登时漏跳一拍。
她下意识想甩开手,却不想顾惜之臂力极大,这么一拽,便将她拉得朝后一跌,正趴伏在他胸口。
他一身酒气,迷迷糊糊睁了眼,盯着她半晌,忽而道:“婉……然。”
月阿柳一怔。
羞愤之感轰然涌上头顶,她欲挣脱起身,却又被摁住。
顾惜之吐气在她耳边,摸索着、就着她唇畔吻了上来,酒气瞬间冲上她的大脑,让她瞬间也神志不清起来,落下泪时,只听见他低声道:“婉然……”
“为我生个孩子罢。”
画面行至此处,并未切转,二人很快便紧抱在一处,喉中发出忘情呻*吟。
这一回,在场几人几乎全然面红耳赤。乔吟娇靥于雪色中更显绯色,不敢多看,卫祁在则是早在两人开始抱在一处时便紧闭上了眼,听见镜中宽衣解带的声响,头都不敢朝乔吟那边歪一下,顾隽更是倍感尴尬,这画面中可是自己的高曾祖父,他这般看着,实属大不敬,只得空出那只未握笔行阵的手来捂住眼睛,口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反观李秀色这回倒是瞪大了双眼,眼睁睁看着两人在镜中滚来滚去的亲,而后道:“不会、不会真的要脱光了罢?”
颜元今本就因镜中景象颇有些罕见的不自在,他平日虽是张扬个性,无所畏惧惯了,可到底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更别说他自幼不喜与女子接近,何曾见过这种场面。
听见李秀色声音,下意识朝她看去一眼,可不知为何这一眼却让他愈发不自在起来,心中升起股莫名的燥热。
这没来由的燥热很快便演变成了不耐烦,尤其在瞧见她脸虽依旧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语气却竟还有些不合时宜的兴奋后。
广陵王世子活像见了鬼。
这紫瓜方才不是还扭捏半天么,旁人书房亲热一下她都要那般模样,怎的眼下这般尺度,她反倒是激动起来了?
况且,倘若顾老祖当真一丝*不挂了,岂是她一个小丫头片子能看的?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她究竟从小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
思及此,颜元今也不知哪来的气性,忽而出声,语气不善道:“把眼睛闭上。”
李秀色正看得愣神,似是没听见。
广陵王世子顿时不耐烦起来,却也懒得跟这紫瓜多言,直接抽出一手,自怀中掏出个什么,朝她方向一抛。
那物什轻盈,直接落至了李秀色头顶,遮住了她的眼。
鼻尖沁入纷香,李秀色忽而被巾帕蒙眼,瞧见上头熟悉的桃花纹路,生生一愣。
陈皮说这骚包是一天换一张帕子,恐怕都是低估他这花孔雀一般的主子了。
清晨在辛家给她蒙了面,她好不容易因为过敏褪了摘去,怎的眼下又来一面?就这世子的用法,广陵王世子怕不是都要被他败光。
“世、世子。”
她有些不确定道:“我面上又起红点了?”
颜元今:“没有。”
又毫不留情道:“纯粹是本世子看你碍眼。”
“……”又哪里惹到他了!
李秀色颇有些不舍得道:“可您蒙了我的眼,镜中景象我便看不见了。”
颜元今无情道:“不看正好,你方才废话太多,扰了本世子兴致。”
李秀色对其颇为无语,只敢小声嘀咕:“反正我兴致挺好的。”
“什么?”
“……没什么。”
李秀色说完,叹口气:“那镜中眼下播到何处了?”
颜元今抬头,正见在顾惜之解开自身腰间鞶带后,画面终于一暗,薄雾闪过,换了场景。
他心中倏然舒畅起来,轻哼一声:“为何要告诉你。”
李秀色小声道:“要我说,这御尘镜也太过没有分寸,这么多人在,这场面还放得这般清晰……”
颜元今道:“我见你方才不是挺高兴的?”
“您瞧出来了?”
颜元今:?
第60章 真相
李秀色说完话方才自知失言, 忙打岔过去,见颜元今也不知为何不再搭理她了,便偷偷摸摸将帕子又摘了下来。本想顺手还给他, 思忖这厮大抵不屑再要, 又揉揉揣进了袖中。
耽搁的这会儿功夫, 镜中已然闪过了多幕,果真如辛家所说,月阿柳小腹微隆时意图寻死,却被赵婉然救下,后者下跪求子, 她也终究点头应允。
画面一转,便是两年过去, 月阿柳抱着扫帚穿过前院, 不知地面恰被其他下人泼过水, 脚底一滑, 便朝前扑了过去,恰撞在迎面过来的赵婉然身上,好在顾惜之将后者搀扶了住。
月阿柳兀自跌在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忽听一语气虽凶巴巴,却仍显奶声奶气的声音道:“你为何要撞我娘亲!”
她抬头,正见身旁站着个白白胖胖的奶娃娃,生得粉嫩好看, 一手拿着犁酥糕, 一手指着她:“坏女人!上次弄脏我的布偶,眼下又欺负我娘亲!”
说着,便要将那糕点朝她身上砸过来。顾惜之及时出言道:“景留, 莫要随便伤人。”
“可她撞疼了娘亲,”顾景留撅起小嘴:“阿留讨厌她。”
顾惜之道:“你娘亲疼,你帮她吹吹便可了,这位……这位姐姐也并非有意,阿留要学会宽容度人,切不可这般骄纵。”
奶娃娃果真最听父亲的话,抱着赵婉然被撞上的胳膊,小心翼翼地“呼呼”了起来。
月阿柳慌忙将头低下去,藏住泛红的眼眶,随即默默爬起身来,低声道:“夫人,公子,奴婢方才并非故意冲撞……”
顾惜之低头看她腿上伤处,微微皱眉:“可有事?”
月阿柳摇头:“多谢公子关心,奴婢并无大碍。”
顾惜之深深看她一眼,忽想起什么,扭头道:“阿留,你那布偶在何处?过去你不是最喜欢,整日都要抱着?”
奶娃娃道:“那个脏布偶不知被何人洗了干净,只是阿留已经不喜欢它了,娘亲给我买了新的,我便把它扔啦。”
顾惜之皱眉:“扔了?”
月阿柳则倏然一僵,面色也一瞬苍白起来。
她颤声道:“公、公子!夫人……若无他事要吩咐,奴婢便先去忙活了。”
说完,没等他们应声,便抱着扫帚奔了出去。
途中与一堆经过的下人擦肩,还能听见他们的讽笑之声:“我当初便说少爷是同这月氏玩玩的了,一个放在外头狗都不如的下等族,还指望能攀高枝?瞧她如今整个人都面黄肌瘦的,比我还丑上几分呢。”
言语如风散。月阿柳那仓皇失措的背影便在风中愈来愈远,恍若她才是有错之人。
镜外的乔吟不由叹气:“分明是自己的孩子,却不得相认,还要眼睁睁看他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也难怪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话音方落,镜中便又是场景变换,一跃至三年后。
卫祁在于心中结合荫尸殁时年纪计算一番,皱眉道:“这一幕应当便是她去世那年。”
李秀色气道:“她竟然还在这府中待了这么久,若是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颜元今不屑道:“这月氏愚蠢痴情,以为顾惜之不知,对他有爱无恨,私下做出如此‘让子’牺牲,指不定还觉得愧对于他,顺便还没脑子地认为自己这般付出感天动地。”
卫祁在道:“不过想来也是她当时身为下等之族,又为奴身份,深知没有养育孩子的能力,才做出此般决定罢。”
广陵王世子冷哼一声:“说的也是,这孩童跟了顾家,比跟她可要快活多了,不过要想真的快活,那还不如不要出生。”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极其冷漠,李秀色不知为何忽想起硎尸洞中那些对这骚包身世模棱两可的含糊言论,下意识朝他看去一眼。
正要将目光收回,却听他道:“看什么?”
语气毫不客气:“本世子面上有金子?”
“没有没有,”李秀色连忙摇头,而后随便想了个理由道:“是觉得您好看,方忍不住看了一眼。”
“……”
颜元今忽然久违地沉默了,过了一会,忽而没好气道:“不许再看。”
李秀色:“……哦。”
方应完,忽听脑中响起一声“叮——”,是意外的系统通关提示音。
诶?!
她惊喜地又扭头朝颜元今看去,心中震惊不已,这骚包平日素来不是最为自恋的么?怎么她随便夸一句便通关了?难不成是因为他平时太过臭脸,都没人当他面夸过他好看?
可是不对呀,她过去明明也夸过他罢,那时候怎么没见他这么不经夸。
还在想着,便听见广陵王世子阴恻恻的声音:“我方才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管你说了什么,李秀色直接二鼓作气,想着不赚白不赚,笑眯眯,同真诚了数倍的声音道:“世子,您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