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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132节

  颜元今道:“伯母请讲。”
  皇后丹蔻轻轻一抬,笑道:“我听人说,你同那钦天监监正李谭之家的庶女走得挺近?”
  颜元今未答。
  皇后素来深居宫中,虽说素来对她这侄子的事也很是上心,可从未详知到这地步。可见这并非是简单的“听说”,应当是有人特意将此事告诉了她。
  他这么想着,余光在不远处轻轻一扫,正瞥见屏风后缝隙下露出一双如意云头靴来。
  他淡淡收回目光,也笑道:“伯母从何处听说?”
  皇后微微一笑:“这你便不必管了。据说几日前的春宴上,你赢了武试,得了香囊后,便将那东西都送给了那庶女?”
  颜元今本并不想将李秀色推到台面上来,更何况那紫瓜眼下貌似还对他很有意见,在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他并不让她随意被人探讨打量,所以方才在圣上面前都没有直接提及她的名字。眼下倒好,也不知背后那人存的什么心思,直接连香囊的事都告诉了皇后,伯母这一口一个“庶女”,显然是对那小娘子的身份心存芥蒂。
  颜元今沉默一瞬,干脆直截了当地点了下头:“是,不单走得近,我喜欢她。”
  话音一落,便听不远处那屏风后似传出了细微的动静。他眉头未动一下,像是丝毫不在意有谁在这一般。
  他认得干脆,皇后反倒是愣住了。
  这孩子是她与皇上自幼看着长大的,因没有娘亲,身世也有些旁人不晓得的苦楚,再加上自小聪明伶俐,生得也好看讨喜,又是皇城里第一个小世子,身份算得上是独一份的尊贵,所以无论宫中与王府都对他溺爱了些,养成了那般骄矜的性子。
  她本以为他就算能上心点东西,也该绝非凡尘俗物。可竟然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点小庶女?听说还曾和那太仆寺高家长子传出过什么,连娘子榜上兜没听见过的人物,倒让他这么容易就认了下来?
  皇后想了想,说道:“倒是罕见。”
  颜元今似是不愿多说,只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屏风,慢条斯理地道:“我已求伯父允我退了旁人婚,元今本想将这喜事告知伯母,未曾想伯母先行来问了,倒是给元今一个方便。”
  好一个“喜事”,这话说的轻飘飘,却是全然没给那燕瑟郡主半分情面。若是她在场,只怕都会哭出来。
  皇后面色不着痕迹地一僵,随即笑了笑,摇头道:“也好。”
  *
  广陵王世子走后,屏风后才慢慢走出一个人影。
  皇后叹了口气:“你都听见了?”
  燕瑟道:“是。”
  “那小子自小便有自己的主意,我素来是管不了他的。”皇后说完,又道:“听他这么说了,你可还有念头?”
  燕瑟不答。
  皇后心中也了解了几分,摸上燕瑟的手,瞧着她的神色:“过几日宫中于长安寺庄出游,你找机会多与他接触接触,或还能有些转机。”
  燕瑟咬了咬唇,躬身道了一声:“是。”
  第132章 送别
  自宫中离开后, 颜元今并未直接回王府,而是先去了一趟顺天府。
  顺天府尹赵达光正在院中听着小曲儿,听闻广陵王世子驾到, 戏班子都未来得及遣散, 便跌跌撞撞迎了出去。
  “世、世子, 今日怎有空亲自来了?”
  颜元今懒得同他客套,只随意扫了眼院中抱琴唱至一半的伶人,懒洋洋朝正位上一坐,又慢条斯理地剥了粒花生米丢进嘴里:“怎么停了?继续唱啊。”
  赵达光站在一旁,一脸汗颜。青天白日作公时辰在这不务正业地听曲, 说出去本就是让人诟病的事,这下倒好, 偏偏还被这小世子撞上了。小世子什么人物, 若是在御前随意提上一嘴, 参他一笔, 他这乌纱帽只怕都保不住了。
  他结结巴巴道:“这些都是今日闲来无聊请来的,下官这就将他们散了,散了散了。”
  广陵王世子轻嗤一声:“你胆子不小。”
  赵达光一哆嗦,也不敢答,只敢给身旁衙役使个眼色,让他们抓紧将那些伶人带走。
  院子不多会便空了下来,赵达光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只得转移了话题, 试探问道:“殿下今日可是又有事吩咐下官去做?”
  颜元今瞥了他一眼,似也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只又剥了粒花生, 在指腹捏了一捏:“是有话要问你。”
  赵达光忙道:“世子但问无妨。”
  “除了我家主子,”陈皮在旁替主子发话道:“这几个月还有谁派人在此处库房查阅过都中女子的籍册卷宗?”
  赵达光一愣,思索道:“这、除了殿下……似乎,再没有旁人了罢?”
  话音方落,乌纱帽处便被什么东西一弹,直接将那官帽弹飞出去,掉至地上。赵达光吓了一跳,这才看见脚边滚落了一粒花生米,正是广陵王世子方才剥的那一颗。
  “想清楚了再回答我。”颜元今说话倒是慢条斯理的,就是声音有些冷淡,震慑力十足。
  赵达光连忙将帽子捡了,抱在怀里,神色苦了下来:“量世子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诓您哪。那卷宗,确实没有人——”
  眼见广陵王世子斜睨过来一眼,他话头当即一收,磕磕绊绊道:“下官好好想,好好想一想。”
  他愁眉苦脸想了半晌,嘶了一声,对左右衙役道:“你们快好好想想,最近有没有人来这调取查阅过都城女子的卷宗?”
  两名衙役纷纷摇了摇头。
  赵达光道:“世子,您看……”
  话未说完,却听一名衙役道:“查阅卷宗的不知,倒是库房有人去过。”
  颜元今掀了掀眼皮:“谁?”
  “好像是城南王大人派的手下。”
  赵达光眼睛一直:“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颜元今睨了他一眼,这个府尹素来在其位不谋事,没曾想疏忽到这个地步,连谁去过库房都不知道。
  衙役道:“大人不记得了?当时您给了手令,允了那手下进库房后便出门听曲——”
  赵达光吓了一大跳:“闭嘴!说那么些就行了,多嘴什么!”凶完衙役,又立马一脸谄媚地对广陵王世子笑道:“想起来了,确实有人去过库房,查阅的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城南王大人。”颜元今问道:“哪个王大人?”
  “王甫熊员外。”
  颜元今点头:“这个名号倒是没听说过。”
  赵达光道:“世子竟不认得他么?他可是那谢国公家的表亲。”
  原来是谢寅那家伙的亲戚,怪不得这赵达光准许那什么员外手下进出库房,想来也是看了谢国公的面子,有谄媚攀附之心。
  广陵王世子轻嗤一声:“什么阿猫阿狗本世子都要认得么。”
  “下官并非此意……”
  陈皮问道:“库中可有关于这人的资料?”
  赵达光摇头:“王员外原是方州人士,来京不满一年,有关王家的籍册卷宗还未迁过来。”
  颜元今点了点头,既然此处没有,就需再想些办法查查那王甫熊的底细,总之这一趟不算白来,锁定了一个怀疑对象。他办完正事,起身便要离开,行至门前时忽又想起了什么,脚步一顿,退了回来,吩咐道:“去库房将钦天监监正李谭之一家的卷宗寻来,我要看看。”
  陈皮先是一愣,而后忙道了声“是。”
  广陵王世子在场,顺天府的衙役办事自然更快,没一会儿便将李家的籍册呈了上来。
  陈皮翻开两页,在李谭之等的资料上匆匆扫了过去,终于在最后一页,瞧见了李秀色的名字。
  颜元今屈指叩了叩桌面:“念。”
  “青山人氏,排行第三,方氏所出,庶女。”
  “生来面有胎记者……”
  广陵王世子眉头一皱,冷道:“这个划了。”
  赵达光站在一旁,面露菜色,压根不敢发话,衙役只得乖乖递上笔墨。
  陈皮依言划去后,便听主子道:“继续。”
  他目光落至生辰年月一行,似觉得有些新奇,忍不住“诶?”了一声。
  颜元今道:“怎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李娘子这生辰也太巧了些。”陈皮挠挠头,终于念道:“李秀色——生于乙丑之年,乙丑之月,乙丑之日。”
  颜元今闻言,轻叩桌面的手,倏地顿了住。
  *
  出了顺天府,广陵王世子并没有直接上马车,而是要自己走一走。
  顾隽昨日邀约他下午于扬州亭碰面,顺天府离扬州亭不远,眼下时辰尚早,他走过去也无妨。
  这一路都是些商贩摊铺,颜元今行在路上,时不时朝左右打量上一眼,须臾,忽瞧见一个首饰摊子,脚步便不自觉顿了下来。
  摊主瞧见是个锦衣小郎君,一看便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便万般热情道:“公子,可是瞧上了什么?是要买给自家娘子的?”
  颜元今眉头倏尔一跳。
  陈皮反应极快:“什么夫人!莫要瞎说……唔唔。”
  话未说完,一张嘴便被自家主子捂了住。
  摊主笑道:“郎君夫人喜欢什么色系的?”
  颜元今一脸受用地“唔”了一声,状似随意地回道:“紫的。”
  摊主当即递上一大堆紫色儿的簪子:“您瞧瞧这些,可配贵夫人?”
  广陵王世子懒得挑,正要说句“全包了”,余光忽然瞥见什么。
  一道尚且算是熟悉的人影,在人群后匆匆,进了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楼前还有几个娘子飞着手帕,一幅揽客模样。
  颜元今眉头不禁眯了眯,啧声道:“陈皮。”
  他下巴朝着杜衡生点了点:“跟上去,弄清他在那儿做什么再回来。”
  陈皮道了声“是”,忙追上那人去了。
  陈皮走后,颜元今因懒得拿东西,到底没买那些簪子,没过多久便到了扬州亭,直奔二楼。
  推开二楼那包厢门,却是一下怔了怔。
  视线所及之处,穿着紫色纱裙的小娘子正笑吟吟同顾隽聊着天,瞧见他进来,还大大方方打了声招呼。
  李秀色。
  她怎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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