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148节
第三反应抬起头,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小厮没答,只指了指那食盒侧面。上金笔雕刻的两个小字。
李秀色看过去,见上头正有两个金笔雕刻的小字——“广陵”。
小厮见她瞧着了,方才笑眯眯道:“素来都是旁人给殿下送吃食,只有殿下不收的份,这广陵王府的食盒,还是头一次这般送到小娘子手上呢。”
第148章 偷听
屋内, 桌上莹亮的烛灯照映出李秀色趴着桌边神色稍有些呆滞的侧脸,她对着食盒干瞪眼,盒中的雪菜银丝素饼还散着热气, 伴随香味, 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边咽着, 一边盯着盒上的“广陵”二字,方才那小厮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临走前还道:“世子说了,只要李娘子欢喜,即便是离了这里, 他也能日日给您送来。”
李秀色回想着,不禁喃喃:“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蚕在旁认真思索:“小姐, 世子莫不会给您下了毒吧?”
“……”李秀色抬头睨她一眼:“瞎说。”
又将目光转回来, 皱了皱鼻子, 虽说心中仍有些犹疑, 但仍是道:“他好像在对我示好。”
小蚕这下听不懂了,愣道:“示好?”
李秀色点了点头:“简单来讲就是——”她眯了眯眼,语气一顿,哼一声:“追求我。”
“啊??”
小蚕吓了一跳:“追、追求您?”
自家小姐和那广陵王世子之间不一向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小姐爱而不得世子爱搭不理的关系么,这怎么突然就大变样了?
李秀色挑眉,未置可否地嗯哼了一声,她沉思了一会儿,忽而坐直身子, 从盒中直接掏出了一个素饼, 大大咬上一口。
小蚕在旁见她吃得这么起劲,也没来得及搞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只下意识道:“那小姐是接受世子的追求了?”
李秀色闻言当即呛了一口, 蹙起眉头:“这算什么,我哪有那么没骨气,一点吃的就将我收买了。”她嘟囔道:“我不过是饿了,这么好的东西,不吃白不吃。”
从前她给这世子送过那么多次东西,眼下终于风水轮流转,她虽说还有些不习惯,可不知为何想想还挺大快人心的,不管那骚包究竟是什么意思,她反正是尝到了翻身做大王的滋味。这么想着,李秀色吃得更津津有味了起来,心里头还有点莫名其妙的舒爽。
吃饱喝足,便是到了休息的时候,奈何李秀色实在吃得有些多,便想着要出去消消食,见小蚕这丫头眼皮打了半天架,晓得她是困了,便让她先行回房歇息,没让陪着。
明日便要离开这山庄,此地风景秀美,夜晚更独有风味,加上今夜温度适宜,微风缓缓,在庄中走走倒也舒适。
庄中多是铺了石子路,路旁摆着一些地烛,摇摇曳曳,倒也算明亮。李秀色沿路观赏花花草草,顺着路漫无目的朝前慢走,忽觉有些不对劲。
虽没听到动静,但总觉得有人在身后头跟着。
她下意识顿了步子,猛然回过头去,大抵是猝不及防,果然见着一道人影迅速闪去了一旁草丛。
她下意识摸上腰间小剑,戒备道:“谁?”
问出口时心中紧张万分,做好了一个不对劲就随时逃走的准备,本也没想到那人会应声,却不想那草丛后发出了点窸窸窣窣的动静,随即一个黑影慢慢行了出来,挠了挠头:“李娘子。”
李秀色瞧清他面孔,正是方才给她送食盒的小厮,她微微讶异:“是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小厮毕恭毕敬道:“小的福冬,受世子的命令暗中保护娘子。”
“保护我?”李秀色一愣:“为何要保护我?”
小厮道:“世子只做了吩咐,小的并不知缘由。”
李秀色见他模样生得比那陈皮老实得多,想来确实只是按命令做事,便没有再多问,只道:“跟我几天了?”
“有两日了。”
李秀色点了点头,颇有些不自在地道:“我要自己逛逛,你离我远些。”
“是。”福冬应了声,便默默又隐去了暗中。方才他躲避并不及时,眼下消失却是瞬间无影无踪,想来是有些身手。
李秀色虚惊一场,晓得身后并非是什么坏人便松了口气,心中隐隐也有些奇怪,庄中戒备森严,那骚包没事叫人保护她做什么?忽又想起那夜去吴员外府时曾被跟踪,莫非颜元今便是因为这个?
她一边想着一边继续朝前走,路过百树榭时,忽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人对话的声音,再一抬头看去,便瞥见右前方的树下站着两个人影。
一男一女,似相拥在了一处,男子虽背对着她,但那一身蓝衣和发髻道冠却甚是眼熟,至于女子虽只隐约露出半张侧脸,但那轮廓也还是让李秀色一眼认了出来,如此精致俏美,不是乔吟是谁。
花前月下,微风正好,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机。
李秀色看得脸红心跳,不好意思打断这对有情人的气氛,转身便想悄无声息地走,却忽见乔吟似乎从卫祁在怀中抬起了头,踮脚对着他的唇上贴了一记,而后似发觉什么,突然朝这边望过来,她心下一惊,下意识便寻了个最近的假山石后躲了过去。
假山上正有一只鸟飞过,恰恰替她遮掩了动静。
躲好没多久,确认没被发现,便听见乔吟的声音:“小道长,你心跳好快。”
卫祁在面上有几分红晕,似还未回过神来,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你、你方才……”
乔吟笑道:“我方才怎么了。轻薄你了是不是?”她倒是一脸的无所谓:“又并非是第一次破戒,你何必这般反应。”
“上次你、你碰的是……这次是……”
“是什么?”乔吟轻哼一声:“拉个手都不敢,每回都是让我一个小娘子主动,当真是个木头道士,无趣至极。”
卫祁在显然不知该回复什么,只依旧红着脸,半晌才道:“我近日追查那僵尸,查到了些苗头,待我抓着它,便会离师兄遇害的真相更近一步了。”
乔吟点头,故意打趣道:“也离你做俗家弟子更近了一步。”
说完话,却见卫祁在面色微微一变,乔吟心细得很,捕捉到他神情异样,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卫祁在并不会撒谎,沉默片刻:“我同师傅说起过这件事。”顿了一顿,续道:“……他并不同意。”
乔吟嘴角笑意敛去,看着他道:“什么意思?”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在瞬间冷了下来,连带着假山石后被迫听了个一清二楚的李秀色也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卫祁在低声:“我……”
未等他说完,乔吟却忽然抢先开了口:“巧得很,我同我爹说起同你的事,他也不同意。”
她轻嗤:“那正好,你素来听你师傅的话,既然他不同意你还俗你便听他的不还是了,我爹不同意我与你在一起,我不如也听他的算了?反正你也从未说过会娶我,不是么?”
这小娘子俨然是赌着气,语气都比过去快了不少,卫祁在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我并非这个意思。”
“那你是何意思?”乔吟气这木头道士摇摆不定,续道:“我虽已同顾家没了婚约,但我爹已在替我物色别的亲事,你听到这些便不吃味?”
“这几次见你,哪回不是我给你传音,苦苦等着你来,你何时主动来寻我一次?就连方才……方才这些,也都是我主动,倘若你真的心中有我,如何不会想我,又如何对我这般冷淡?现在还说起你师傅,卫祁在,你若并非真心喜欢我,若并非坚定要还俗,便趁早说个清楚。”
乔吟性子素来骄傲,却也一向沉稳,这还是李秀色第一次见她这般激动,想来是当真在气头上,她听得大气不敢出一声,正暗暗低着头替他们二人着急时,忽见面前视线中出现了一双玄色绕银丝云纹长靴。
她一怔,登时抬头,正对上一双微微挑起的眉头:“你……”
一个音节尚未发完,就被李秀色跳起捂住嘴,一把拉扯了下来。
二人贴得极近,小娘子没放手,只对他拼命眨眼,而后朝着假山外的一处方向抬下巴示意,暗示他莫要没眼力见,外头那对鸳鸯此刻正在吵架,断不能被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惊扰了去。
颜元今被迫弯了腰,他方才从另一边过来,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鬼鬼祟祟的小娘子身上,并不在意其他,眼下余光才透过假山缝隙瞧见那树下熟悉的二人身影。他收回视线,任凭她捂着,眼神却在问她——你在这做什么?
李秀色读懂他意思,做口型道:“你管我。”
颜元今:“……”脾气不小。
他低垂了下眼,看了看她摁在他唇上的手,没有说话。
李秀色顺着他视线看去,心中猛然一惊,忙收回了手,想了想,还在衣襟上顺手擦了两记,仿佛刚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广陵王世子看在眼里,险些要气笑。他并未同她计较,只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上头还残留着这小娘子手心的温度,不光如此,还带着股淡淡的雪菜香。
啧,想来是吃得不错。
假山外的二人此刻却陷入了沉默。
卫祁在许久才低低又叹了口气:“我如何不是真心……阿吟。”
乔吟似乎有意激他,只哼道:“你真心不真心我又如何晓得?我只知道我会等你,但不可能永远等你一人,若你还要做你的道士,那说不定总有一天我撑不下去,便从了我爹,随随便便找个人嫁了,我——”
话未说完,面前的人却倏然眉头一皱,而后忽地倾身,嘴唇覆上了她的。
乔吟顿时一愣,一双狐狸眼先是一瞬睁大,似呆了半晌,而后才慢慢闭上。
从未主动做过任何逾矩之举的小道士举止青涩,却带了股不顾一切的冲动,起初是唇齿相碰,而后抬手慢慢揽上她的背,将她更贴近一些,抱得更紧一些,似要揉进怀中,将这些时日所有克制的情感如数倾泻。
月光愈发柔和,似也在为有情人动容。
这边二人难舍难分,另一边假山后的李秀色却是如坐针毡。
广陵王世子倒是从容得很,不仅津津有味地看着,还轻轻啧了一声:“亲了。”
“……”
李秀色瞬间似被触到了什么敏感神经,双颊蓦地一烫。
颜元今侧过头看她。
而后忽地笑了:“在想什么?”
月光下,映得少年一双凤眼波光潋滟,他这么看着她,让她先是一愣,目光下意识落到他唇上,而后猛然一激灵,摇头轻声道:“我我,我什么也没想。”
颜元今眉头微微一挑,这小娘子方才的举动可没逃过他的眼睛。
她方才在朝他哪儿看来着?嘴唇?
思极此,他也不知想起什么,视线也不由得微微向下,在她唇上定了一瞬,光线有些微微的暗,小娘子的嘴唇却是盈润亮泽,色若樱红。
广陵王世子不知为何忽而也有些不自在起来,只觉唇上有些干,心中也微微燥热,似有一条小蛇直朝心中钻,令他忍不住快速移开了目光,喉结滚动一瞬:“你靠得太近了。”
李秀色“哦”一声,作势要往旁边退退,却忽被一把拉住胳膊。
颜元今摸摸鼻子:“……我没说这样不好。”
李秀色背靠着假石,不动了。
耳边沉默许久,忽听小郎君道:“那日的事,我会对你负责。”
那日的事?什么事?
李秀色惊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这事不都过去了吗?这厮为何又突然提起来,难道是她方才反应得太过于明显?
她轻咳了咳嗓子,摆了摆手,佯装镇定道:“不必了。”
广陵王世子嘶一声:“那怎么行?我颜元今并非那种人,我既然已对你……”他顿了顿,没去看她,像是又找到了一个借口,理所当然道:“既有了肌肤之亲,便是要负责的。”
李秀色眉头不由得皱起来,这骚包平日看上去随性洒脱,怎的碰上这种事思想这般老套?
她下意识又侧过身朝树下看了一眼,那一双人影仍抱在一处亲吻,大抵是吻得忘情,再加上他二人说话声音尚小,所以并未被他们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