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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第180节

  李秀色听得有些心酸,也不敢再多问,只点了下头,许久才又换了话题:“敢问卫道长现在于何处?”
  长齐对她微微一笑,却又是答非所问:“施主几人上山,除却廖子司一事,可是还有旁的要事?”
  李秀色忍不住皱了下眉,他们自然是有事的,道清道长遇害的事既有了眉目便是要来上报阴山观,但她到底心中还是留了几分谨慎,只含糊道:“是有些事……但此刻还是卫道长的更重要些。”
  她解释道:“您也晓得,我与顾公子皆是卫道长的友人,同生共死过的,他这些天全然无讯,我们很是担心。”
  “他很好。”长齐转身,笑了笑,向着偏堂而去,未再多说什么。
  李秀色只得快步又追上去:“很好是多好?既然很好,我们来了,为何不叫他出来见我们?还有这观中,道长,方才我问起谁都不肯答我,莫非是有何难言之隐?”
  见这老道长不说话,李秀色便又再接再厉:“他这般躲着不出来见人,还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乔吟乔姐姐如今还跪在家中祠堂,在等着他去找他呢。阴山观弟子总不能这般失信于人,既已心意相通,便该要携手并进,长厢厮守——”
  话未说完,便见长齐脚步顿了下,笑道:“看来姑娘对此事很有见解。”
  李秀色清清嗓:“我只是见不得乔姐姐受苦。”
  长齐拨了拨胡须:“那位乔娘子既在受苦,姑娘便该去搭救于她,叫她迷途知返,莫要再崎岖探路,尽尝苦楚。”
  李秀色登时被一噎。
  这道长什么意思,是非要棒打鸳鸯,怎这般迂腐呢!
  她还想再说,顾隽已于偏堂外听见二人的对话,上前开口道:“道长,未必放弃抽身便是迷途知返,崎岖人定,倘若成全,又何来苦楚?”他斯斯文文道:“或许叫我们见一见卫道长,方可寻两全之法。”
  长齐只是笑道:“二位若无旁的要事,那老夫便不再多留了。只是天色渐晚,夜黑时山路难行,若是无妨,也可在此处香客房中待上一晚,与那吴娘子一同明日再下山罢。”
  李秀色深知这道士是在四两拨千斤,便也不再委婉,只得道:“道长不肯带我们见卫道长,是不是真的将他关起来了?”
  长齐看她:“观中之事,施主怎知?”
  李秀色不吭声了,左右她不提,也没人晓得是谁告诉她的。
  偏偏这道长见她不讲话,忽然又笑了下,开口道:“我那师弟收的一干弟子里,唯有道灵,是个根缘颇差的。”
  “……”
  李秀色一愣,又听他续道:“不过道灵虽如此,却是天性勤恳,又性格憨厚,倒也凭着自身不断的努力,稳扎稳打了。”
  “这孩子幼时凄惨,因穷苦遭欺凌断了半处舌筋,虽后天修复,但依旧落了心疾,再说不得句完整的话来。他素来心诚善朴,与姑娘相交,是在谢你赶尸之日相救之情。”
  此番话说得李秀色一时有些脸红起来,没曾想这老道士竟是什么都知道。
  听闻他还提起道灵口吃的原因,心中又觉得心疼酸楚起来,想颜元今笑道灵口吃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说,只一脸傻呵呵的,当真是令人内疚。
  见长齐似乎没有怪罪道灵的意思,小娘子便也挺直了腰杆,诚实道:“我确然是与他通信,询问他卫道长近况,他也如实同我讲了。”
  “我只知卫道长不仅罚跪,还要被你罚去后山练阵,那道阵本是为惩戒妖道所设,寻常人进去不死也得活生生褪层皮。卫道长是您爱徒,他不过是生了正常人该生的情,又不是撞破了什么天条,您又何至于此?棒打鸳鸯不算,还要你弟子的命吗?”
  长齐似笑非笑着听她说完,方才道:“想来道灵信中有误。后山阵法不止一道,而是共有二十八道,唤做玄牝阵,道道天关,寻常人最多破一半阵,只怕即便是褪再多的皮,也破不了全数。”
  李秀色不由惊呼:“……二十八道?”
  顾隽也一脸讶然:“道长戒惩未免过重。”
  “老夫并未罚他。”长齐顿了顿:“是他自愿去的。”
  他摸了摸花白的胡须,视线向后山处飘远,缓缓道:“他自愿与我做赌,若能破了玄牝阵,我便任由他去,这是约定好的。”
  话音落,便听后方头顶不远处一声嗤笑:“到底是想任由他去,还是以破阵为由提他道法,强输道心,将他逼至无法回头,趁机叫他接了这个下任掌门的头衔?”
  李秀色听着这声音便是一怔,抬头时见一抹青绿,今日穿得比草色还嫩的小郎君也不知是何时来的,轻飘飘落在几人周围。
  “昨昨兄。”
  颜元今慢条斯理地“嗯”了一声,并没有看他,目光也没落在一旁的小娘子身上,李秀色也没有吭声,就见长齐转身,静静地看向这位小郎君,笑道:“世子,你到底还是来了。”
  他虽是在笑,却又有些喟叹似的:“老夫等着这一日。”
  “还以为你永远不会再来这个地方。”
  第174章 陵墓
  话音落, 便听广陵王世子嗤了一声,开口道:“这破地方我想来便来,想不来便不来, 你倒是多嘴起来了。”
  他这般呛声, 长齐只当未闻, 笑道:“后山除阵,令有几许陵墓,世子方才,是去看过他了?”
  这话让小郎君的面上登时蒙上一层乌云,竟是直接让今今剑出了鞘, 横上前去:“你别以为那老东西死了,你废话这么多, 本世子就不会杀你。”
  顾隽有些听不懂他们的对白:“昨昨兄, 你去看何人?谁人死了?你要杀谁?”
  “……”李秀色忙在旁拉了拉顾大公子的袖子叫他闭上了嘴, 这骚包一看就是同长齐很有些恩怨, 此刻剑都拔了,一不小心只怕是真要打起来,还是乖乖在旁观望的好。
  只见长齐缓缓点头道:“此事到底是观中有错,师傅当年有令,但凡世子想,你哪怕是将此处拆了,我也不会拦你。”
  李秀色忍不住与顾隽对视一眼。
  这阴山观到底是多对不起颜元今,这种话也说得?
  但到底是听出这老道士对他话间有愧, 既是有愧, 那事情就会好办得多。李秀色思及此,还未来得及朝广陵王世子那边求助,却听颜元今开口道:“这破观改日再拆, 我只问你要个人。”
  长齐微笑:“即便是你们将人带走了,他也是阴山观的弟子。”
  颜元今不想废话,只道:“放人。”
  “人就在后山。”
  颜元今还是看着他:“我话不说二遍。”
  “玄牝阵共二十八道,在破出全数之前,若非求情,自身无从得出。”长齐道:“我这弟子性子,断不会求情。”
  李秀色明白他们说的就是卫祁在,急忙道:“那倘若他不敌呢,便叫他生生耗死在这阵中么?”
  “以他的本事还死不了。”颜元今说完,想了想,又讥道:“我看不仅死不了,那木头怕是能把这二十八道全给破了。”
  李秀色惊讶道:“卫道长这般厉害?”
  长齐道:“并非是他厉害。”
  李秀色一愣,听他继续道:“是老道早说过,道机本就是为道而生的,打从他幼时起,便是我与众长老心中最好的掌门人选。”
  “玄牝阵对妖道而言,是为惩戒,但对道机这般心生正念之人,便是精进道法的最佳历练之道,常人过不了半数,那是他们根缘较浅,道机不同,他的根缘得天独厚,千载难逢,这是他最好的护身与机遇。换句话说,”长齐笑了笑:“世子猜的没错,老夫送他进去之前,便已晓得他定能靠自己出来了。”
  李秀色喃喃:"所以,你根本不是想和他做那劳什子赌约,叫他出阵后便能如愿,而是想靠这阵法,做他成为掌门的历练?等他出来……你还是不会放他走?”
  “是。”
  大概是没想到这老道竟能回得这般大方,李秀色一时有些哑然。
  顾隽在旁道:“道长此言未免过于有悖君子,正所谓一言九鼎,既已与之约定,又怎能暗中诓骗?”
  长齐笑了笑:“施主以为,我纵他有违道家心性,沾染情事,便是正确?”
  顾隽一时不知如何反驳,却听身旁李秀色气道:“沾染又如何,情有何不好?”
  “没错。”广陵王世子在这时瞧了小娘子一眼,挑眉点了下头,重复道:“有何不好?”
  李秀色没想着他会附和,却见他又睨了那老道一眼,慢悠悠续道:“我看分明是你这老头半截身子都入了土都未曾体会,自己不懂。”
  “……”
  这世子惯会气人的,却见长齐还是不怒,只道:“老夫是个出家人,诚然是不懂的。”
  颜元今笑了:“你大可以出家至死,但你这徒弟我是要带走的。他既动俗心,你这般强求也不过是枉然。总不能已经死了个弟子,便将全部的宝都压在这一个身上了?”广陵王世子语气轻飘飘的:“迟早也被你逼死。”
  这话让始终面不改色的老道长微微松动了些。
  “世子今日上山,应当不是只为道机的事。”他道:“可是道清一事有消息了?”
  “我说了,”颜元今还是笑,但俨然已经没了耐心:“先放人。”
  长齐看着他道:“世子今日未同另三位施主一同入观,想来是先行去了后山祭拜,既已去过后山,又怎会不知人在哪里?”
  “我是知道。”广陵王世子讥诮道:“可本世子又不是你们道家之人,我凭何要去闯这个阵救人?”
  李秀色听着话,忍不住朝颜元今身上看去。
  难怪这厮说要来,今日却未同他们一处,原是单独行动了。只是道长说他是去了后山祭拜,这骚包竟也没否认,他怎会来阴山观祭拜什么人?李秀色一时有些想不通,但此刻这个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原来这骚包早晓得卫祁在被关在哪儿了,只是怕是闯那阵麻烦得很,他虽然破天荒大方善心帮他们寻到了人,但是自己懒得进去一下,所以这才直接上前要人来,这倒还当真符合他一贯的做派。
  果然见长齐也笑了笑,似乎早知道这世子是何心性,他并没说什么,只是自怀中递了三张无字符过去。
  颜元今拿了东西,只讥诮一声:“多谢。”
  老道长对着他微笑:“纵使今日不破阵,这二十八道,他终究有一日会亲自将余下的走完。”
  广陵王世子轻嗤,似乎是根本懒得接他的话,只懒洋洋将那三张符朝顾隽身上一丢:“自东一直朝后,穿三林过四谭,上百步阶梯后有一处山洞,入洞前将其中一张符贴在你身上,去把人贴了抬出来。”
  顾隽被吩咐得一愣:“抬谁?”
  李秀色机灵多了,忙欣喜地一拍他胳膊,拽着还有些未反应过来的顾大公子便朝后山跑去:“自然是卫道长了!”
  看来这长齐道长还真是对颜元今有愧,这骚包一出面,统共不过三言两语,还当真叫他将人放了!
  *
  阴山观建于前山,后山相比之险峻万分,丛林茂盛,无边无际。
  按照广陵王世子所言,果然很快便到了目的地,这地方不算难找,但李秀色只觉得一路上难走得很,她还刻意一路都留心观察了下,却也并未见到什么陵墓。
  洞前是难得的一片平地,洞口处什么标识文字也未见,只能瞧见内里黑压压一片。顾隽素来是没那么胆大的,他将无字符贴于胸前,在洞口站了半天,想了想还是问道:“当真要进去?”
  他忍不住回头:“昨昨兄,您怎的不亲自进去?”
  广陵王世子正靠着一边大树,懒洋洋撕着手上叶子,理直气壮道:“我凭什么?”
  “……”
  顾大公子沉默了,李秀色也无言,两人想来想去确实只有自己进去最合适,便只好壮了胆,对视一眼后,闷头踏入了这一片黑影里。
  李秀色于昏暗中摸索,最先呼唤:“卫道长,你在吗?”
  顾隽也小声试探:“卫兄?”
  “……”
  洞内安静得很,不仅安静,更是一丝光线也无。走着走着,忽听旁边的顾大公子吸了口气。
  李秀色像受惊了的兔:“什么东西软软的?我踩到什么东西了!”
  “顾某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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