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此前:他想,现在拒绝还来得及吗?然后他的手越过了他的理智,放开一直覆盖、引导的手,任由对方逾矩。
现在:专注战斗。必须反击。塞尔命令自己。
“现在,我不在乎自己得到了什么,我只在乎自己舍弃了什么。”
过去:黑色的缎带与浅色的头发;屋子里溢出的光;从门扉与他之间的缝隙侧身通过;半真半假的谎言;肆无忌惮的轻浮话语……无从追溯,无法抗衡。
“我对你是认真的。”凌虐。
更多的记忆混淆了进来,跟现在的感受一起。
“可你不该逼我跪下来求你。”毫不留情。
砸毁他的思考。
“就为了满足你那可悲的征服欲。”耳畔地轻语。
冲溃他的理智。
“没有什么值得我舍弃尊严来乞求。”
理智斗争抗拒了数十载,身体不受控制,仿佛一个低劣的笑话;
对方优雅轻笑,自己理智溃败;
对方再度贴近,堵住他的嘴唇;
咽下声音,也咽下了吻……熟悉的似极雨水的味道。
“包括你。”科特拉维说。
疯了,塞尔想。
对方疯了,自己也疯了。
“这个……”科特拉维隐没了一个词,“我之前就想尝试一次了。”
“闭嘴!”塞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难堪难抑的声调。
“实际超乎了我的想象。”科特拉维低声说。
“闭、嘴。”塞尔艰难地说。
“算作第三次好吗?”科特拉维询问。
这个问题注定没有答案,只有沉默和模糊的单音。
直到塞尔趁着科特拉维俯下身,空出一只钳制住手他的手,改去扭住他的下颚、企图吻他的时候,他终于找到挣脱的机会。
他大力挣出自己的手和腿,对于被剑钉在地上的肩膀,他干脆就着锋刃发力,把肩膀毫不留情地扯碎,以此彻底摆脱了科特拉维的束缚。
血顺着塞尔的手臂和身躯流下来,比刚才更多的血,既快速又缓慢的、混合着不同颜色的其他东西,滑落在灰白的裂缝里,同样缓慢地溢开。
“你看,多么遗憾的发展。”科特拉维舔舐过自己的唇角,低声说,“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你的超再生暂时失去作用了,你这样勉强自己,会毁了你的胳膊。”
“一条胳膊而已。”
塞尔唾掉刚才那个被科特拉维逼着接纳的、该死的吻的味道。
他冷眼盯着对方,逐一吐出每一个词。
“就算是死,我也会先把你切成碎块。”
阿达加迦越靠近中央城堡所在,越是能察觉到周遭的异状,尤其是在第三次震动过后。
混乱随处可见,战魔四处乱飞,同胞们扭打成团,无论是战士和战士,光系和暗系,甚至是法师和战士……他们都像是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大脑,变得像人族一样疯狂,只能无止尽地纠缠在私斗中。
这种同胞彻底失去控制的模样,他还是第一次见。就连死亡和巴尔德君主,没能让他害怕,现在却感觉到久违的恐惧。
为什么?又是怎么做到的?他根本无法想象。
往常这个时候,中央城堡肯定已经派出爵位战士来制止他们了,可是今天的塞尔城主就像圣书一样,整齐而默契选择了保持“缄默形态”,既没有自动修复西乌斯的空间魔法,也没有制止城里的混乱。
第158章 冻火灰砾(10)
阿达加迦心底不好的预感当即变得更加强烈,又不自觉多借用了一些魔力,提升了自己移动的速度。
他用大部分同胞都无法看见超光速级移动速度方式,飞快地穿过混战地带,踏入雪白的中央城堡大厅。
城堡里除了逐渐崩塌的细小声音,只有死寂一片。
所有的爵位战士都睡着了,如同一个血腥的童话故事,奇怪而恶毒的魔法控制了大家,要么癫狂,要么沉睡,要么死亡。
他尝试着唤醒他们,失败后只得先把视线范围内可见的“睡美人”们都送出城堡,确保他们不会被崩塌的石块砸死,这才奔到城主专用房间。
可惜,他并没有在这里找到塞尔的身影,只找到一些零落的衣物,还有掉落的金、银两色缕缎。
他终于不自觉停下了脚步,迷茫的杵在房间里。
“是吗?”科特拉维重新挂上了优雅的微笑表象,“这样只会让我更想击倒你、蹂躏你……”
他的身体比语言更先动作,直接抽出地上的长剑,飞快靠近面前这只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具诱惑力的猎物。
塞尔尽可能躲开第一轮攻击,可惜一侧废掉的肩膀显然不会给他保留反击的余地,到第二轮攻击开始后,科特拉维已经彻底占据了上风。
“看着你受伤的样子,”科特拉维再度钳制住塞尔的同时,再度覆在后者耳边低语,“真是让我非常难过。”
不等塞尔挣扎,科特拉维就用自己手里的剑,钉入前者的企图攻击自己的那条大腿,并成功的把对方用力推到了墙上。接着他似乎对面对面的姿势不太满意,直接拔出了那柄剑,大力将后者翻转过去,再度钉入他刚为对方留下那道伤口里。
剑尖深深地扎入墙壁,塞尔的鲜血顺着他的小腿滴落,在地面上积成一滩。
“好了,现在让我们再来玩一次我最喜欢的游戏。”
科特拉维握住对方没有受伤的另一条腿,暴虐紧随其后。
“相信你也无法拒绝这种愉快的体验。”
同时覆在对方耳边说。
“这是第四次了?当然,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他贴近对方的耳尖。
“对,差点忘了……”
他轻声低语,却讽刺至极。
“求你了。”
言行不符的矛盾无处不在。
他一边在言语上祈求和试探,另外一边毫不留情的转动剑刃,碾碎对方的血骨。
“我求你了。”
他浅色的眼睛像冰蓝色的火焰一样炽烈。
“这样你就满足了,不是吗?”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塞尔就剩一条手臂还能动弹,就连挣扎都会因此变味,何况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如此,只能被对方彻底掌控。
“杀了你?”
科特拉维语气里表露出了非常恰当的惊讶。
“那可不行。那是违反公约的。我尊重‘三战灵’,不想亵渎他们拟定的公约。圣书也是同样……我会让我的同伴把它们用在更恰当,最能为全族带来利益的地方。”
“……杀了……我。”塞尔意识不清地重复着同样的话。
“那可不行。那多可惜。”科特拉维微笑,“现在是你最值得‘珍惜’的时刻。没有了麻烦的超再生之后,你的身体比以往要美得多。适当点缀一些鲜艳的颜色,当然就更美了。一种无可比拟的美丽。”
他边说边再度转动钉入在对方腿上的剑,用疼痛磨灭对方最后的挣扎,直到对方无力的侧滑下去,他才将剑拔出来。
他俯瞰着对方滑坐在地上,确定后者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这才将剑改为插在对方的颈边。
他用一只脚踩着对方的手背,一条腿压住对方的双膝,接着再度倾身,将自己指尖沾了的鲜血抹在对方的嘴唇上,低头舔吻那些嫣红的颜色。
对方骤然回神,用力阖上牙关。
科特拉维迅速退开,并及时捏住对方下颚。
“亲爱的老朋友,你差点把我的舌头咬下来。”
他的声音并没有不满,甚至可以说是温和的,一种毛骨悚然的温和。
他用手上的力量,强迫塞尔张嘴,直到后者难以自制地轻颤起来,才松开了手上的钳制。后者早已经在等待这一刻,直接在他吻的途中狠咬下去,啃下前者嘴唇上的一小块肉,并再度嫌恶地唾掉。
“我亲爱的老朋友,你总是能让我惊喜。”科特拉维短暂地发出一个呼痛的单音,接着再度钳制住对方的下颚,更狠戾地亲吻下去。如同魔鬼对食物那毫不留情的啃噬。
“你还不知道吧?”他沿着对方的脸侧一路舔吻向下的途中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边愉快地舔舐着自己唇边的伤口,边告诉对方。
“我本来为了你准备三个巅峰值的魔抗原生种,想趁你在野外带队的时候伏击你。这样就算你能安全回来,也会身受重伤。我就不会需要用到这么多麻烦的手段,也不会让我必须浪费那么多时间,才能让你任我摆布,更也不用跪下来求你。”
“三个巅峰值?!”这个词终于让塞尔从疼痛及其他本能里抽回一点残存的理智。
清醒非常短暂,随着对方的动作,理智再度被侵吞,只能勉强听清对方的话。
“可你似乎得到了‘三战灵’的眷顾。”
科特拉维短暂地停顿了一下,无论是话语还是动作。
“非常幸运地躲过了我的陷阱,安然无恙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