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许酌轻颤的眼睛也湿漉漉的。
他有些难受了。
丞弋的前奏太长了。
而且他真的太像狗了。
亲起来没完没了,好像准备把他全身都用口水标记一遍。
而他烫人的舌尖每掠过一寸,他体内那些被点燃的渴热就越发急促难耐。
许酌几乎要受不住了。
可他又不好意思打击少年人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新鲜感。
只能默默咬牙忍耐着。
后来又过了多久许酌并不知道,他只知道等他意识再一次回笼的时候。
感官已经被撕扯到难以承受。
他睁开眼睛,水蒙蒙的眼睛往下垂。
丞弋俯身挡住许酌的视线,热吻沿着他被洇湿的眼尾轻吻着,“许酌哥.......”
......他还叫起疼了。
许酌简直两眼发黑。
沉默间,潮热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是许酌的手机。
丞弋不想管,继续。
许酌却推了推丞弋的肩膀,“我的手机......”
“等下再接吧许酌哥。”丞弋沉重的呼吸里带着诱哄,像极了哄骗猎物的恶兽,“还剩一点。”
许酌也知道现在这个情况不太适合接电话,就说,“我先看一下是谁,小弋听话。”
丞弋不想听这个话,但安静两秒还是把掉在地毯上的手机给捡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皱眉。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促使着他不想把手机递给许酌,但许酌已经拉着他的手将屏幕转了过去。
“是医院的电话,我接一下。”许酌拿过手机,在接通之前温柔强调说,“你不可以捣乱,知道了么?”
说完没等丞弋点头答应,许酌就清了清嗓子,接起了电话,“喂?”
“许医生,省人民医院转来一位巨型心脏肿瘤的患者,现在患者血压进行性下降,四肢湿冷,ct回报少量心包积液,怀疑是肿瘤破裂。”
肿瘤破裂随时会危急生命,许酌立即紧张起来,“联系崔主任了么?”
“崔主任现在在台上,还有半个小时才能下。”
“知道了,先联系急诊做应急处理,我现在就过来。”
挂完电话,许酌来不及解释什么,语气快速说,“小弋你先出来,我现在需要去趟医院。”
丞弋:。
丞弋:。
丞弋:。
丞弋一双黑眸沉得吓人,“许酌哥,一定要现在么?”
许酌满眼歉疚,“抱歉,但患者现在的情况真的很危急。”
“知道了。”丞弋没再多说什么,极力忍耐着心底阴暗且自私的吞噬欲,一点点离开了许酌的身体。
来不及感受身体因为骤然离开的热度而产生的空虚有多难耐,许酌就迅速起身开始穿衣服。
动作间不经意看到丞弋膨胀到快要爆裂的热源,又一次说,“抱歉。”
丞弋摘下透明薄套,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没事,许酌哥不用说抱歉。”
许酌有些意外丞弋在这种时候居然那么善解人意。
可下一秒。
丞弋就凑过来吻他被水渍浸得发亮的下唇,声音又低又沉,“下回许酌哥多疼我一次就好了。”
许酌:“........”
许酌浑身发热。
但他没时间继续多说什么了,无意识吞咽了下口水就说,“你在家等我,我忙好就........”
“我跟许酌哥一起去。”丞弋松开许酌,一边套上不太平整的t恤,一边说。
许酌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下去了,“好,走吧。”
许酌用了最快的速度到医院换衣服,而后来不及交代丞弋什么,就又快速跑往抢救室了。
周黎安在给患者做应急抢救。
岑嘉祯在一旁围观。
见许酌过来,岑嘉祯用最快的语速把病人的情况汇报给许酌。
许酌听完去看周黎安。
周黎安没有立即开口说什么,而是静静盯着许酌颈间的一抹红痕。
那红痕极尽暧昧,一看就是被人用力吮出来的吻痕。
垂在身侧的手忽地攥紧,周黎安周身的气场无法控制地沉了下来。
许酌还不知道自己雪白的颈间覆盖着怎么样的风景,见周黎安一直不说话,目光掠过他去看床上的患者。
患者人是醒着的,但瞳孔涣散,意识模糊,四肢也湿冷得吓人。
床旁彩超显示患者已经出现大量心包积液。
许酌拧紧眉头,“情况不太乐观,需要立即做手术。”
岑嘉祯说,“可最快的主任也要十分钟才能下台。”
没有时间了。
许酌当机立断,“先送手术室,我去跟崔老师申请主刀。”
又将目光看向周黎安,“师兄给我做一助吧。”
周黎安还是没有说话。
许酌见他完全不在状态,喊他,“周医生?”
周黎安回过神,竭力收回外露的低气压,这才情绪淡淡开口,“这台手术很危险,你不能做。”
虽然许酌脖颈上的吻痕已经说明许酌很可能已经有人了。
但周黎安还是下意识担心许酌。
不是担心许酌没有能力主刀。
是担心病人下不了手术台许酌要担责任。
风险许酌都懂,所以许酌说,“我知道,我只做抢救,后面的手术等崔老师下台让她来做。”
见周黎安还要说什么,许酌加重语气说,“师兄,病人真的没时间了。”
周黎安深吸一口气,妥协说,“联系手术室。”
许酌看向岑嘉祯,“小岑,你去跟家长说明情况。”
一切准备就绪,岑嘉祯却忽然跑进手术准备室跟许酌说,“许老师,病人家属要求见主刀。”
许酌暂停洗手,“走吧。”
手术室门口围聚了五六个人。
各个穿着整齐,气质文雅,一看就是高知家庭。
许酌凭多年的经验将目光落在一位最焦急的女人身上,“您好,我是担任高迹星手术的主刀医生。”
话音一出,手术室门口的几人全都围了过来。
“医生,我儿子真的没时间等主任了么?”那位焦急的母亲眼里含着泪问。
许酌柔声宽慰,“这位女士您先别急,高迹星的情况刚才岑医生应该都跟您讲过了吧?”
高母点点头,“说过了,可是.......”
“那我再跟您说一遍,高迹星的肿瘤比一般肿瘤要大很多,属于危重病情,而且他的冠状动脉瘤已经破裂了......冠状动脉瘤破裂您知道意味着什么么?”
“意味着血液会溜进心脏周围的腔隙里形成心包积液,然后慢慢地压迫心脏,或是形成血栓,造成心肌缺血,甚至是心肌梗死。”
“现在不是高迹星没时间等主任了,是破裂的冠状动脉瘤没有时间等主任了。”
“您再晚一分钟不签字,高迹星就多一分危险。”
高母瞬间泣不成声。
“签签签!我们签!”一个男士过来抱住高母,顺便做出了决定。
岑嘉祯立即送上手术知情书和同意书。
男人签字的时候,一位头发花白的奶奶紧紧攥住许酌的手,“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活我孙子!”
“老人家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许酌说完,又转眸对着不敢放下心的母亲说,“您也放心,崔主任一旦下台就会立即过来接替我。”
母亲哽咽半晌,最后还是无力点了点头。
不是选择相信许酌,是清楚她没有退路了,所以干脆赌一把。
许酌很清楚这位母亲的想法,但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准备回手术室。
而他刚转过身子,眼角的余光就瞥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定睛看过去,对上丞弋的目光。
两人离得很远,远到根本看不清对方眼中的神情。
但莫名的,许酌就是在这静谧的对视中感受到一阵无声、坚定、又格外浓烈的相信。
在这个病房门口,所有人都不相信他。
就连岑嘉祯的相信都带掺杂着提心吊胆的紧张。
但丞弋相信他。
像小狗相信他的主人一样。
纯粹。
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许酌从不是个需要从谁身上得到肯定的人。
但小狗这一眼看过来,还是令他倍感安心很多。
许酌第一次生出想抱抱丞弋的想法。
但时间不等人,他还是转身进了手术室。
手术成功结束都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许酌还完手术服准备去办公室接丞弋。
刚踏上走廊,身后有人喊他,“许酌。”
许酌站定回头,看见还未脱下手术服的周黎安,“师兄。”
周黎安走过来,没有客套,直入主题,“丞弋那小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许酌是在换衣服的时候才注意到颈间的吻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