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他的身份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他现在卧底了四年都没有问题，应该庆幸那个公安部的卧底其实权限不算很高吗？
……那zero呢？该庆幸zero是在警察厅，保密权限更高吗？
如果一定要暴露一个的话，那还是让他来吧……
诸伏景光的手紧紧握着手机。
如果不握着的话，他颤抖着的手就会被赤井秀一发现了。
另一只手，他也压在了胳膊的袖子下面。
赤井秀一观察力出色，他虽然没看见苏格兰颤抖的手，但是他看见了对方动摇的神色。
只是，他刚要出声询问，坐在副驾驶座上的这个男人就闭上了眼，再睁眼时抬起了头，眼中坚定，似乎刚刚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的脆弱来。
前后不过一秒而已！
他听见面前的蓝色猫眼男人说：“要不要做一个交易？”
第170章
交易？什么交易？
赤井秀一不知道。
但是他听见了“交易”这个词，并且知道如果交易达成，很有可能他们就是彼此的同盟，彻底绑在一条船上了。
他们只有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才能真正放下防备，但仍旧要记得自己本身的立场。
赤井秀一很爱刺激，在一定程度上的蹦迪，他是可以接受的。
他兴致勃勃！
苏格兰要说什么？
赤井秀一从现在开始，就应该是从fbi探员的角度思考问题，因为他是作为探员和面前这个人交易的。
……而不是什么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
苏格兰见他不说话：“你要和我做个交易吗？”
今天这交易，他非做不可。
不是人选必须是赤井，而是他必须选择赤井做交易来交换彼此放下心防。
“求之不得！”
赤井秀一的手无意识地握了一下，他必然是有些紧张的，他说：“说来听听。”
交易……如果对他没有益处，苏格兰应该不会特意说出来的。
所以，这位已经摊牌了的公安先生会用什么来打动他呢？
莱伊很期待，也很好奇。
会是他一直所想的——
“我把我的真名告诉你。”
诸伏景光摸了摸连帽衫的袖子边缘，脸上带着些微的笑意，看上去也有点像是狐狸一样：“你觉得这个交易条件怎么样？”
赤井秀一几乎屏住呼吸。
没想到……真的是……
这个条件……一点也不符合他的预期，因为他默认了这个条件不会被用来交换。
而且，只是一个名字，难道比得上公安的情报和组织的动向吗？
所以，赤井秀一是想要从公安那边得知什么消息的。
……现在看来，只要和面前这个狡猾的苏格兰在对话，他就很难得到有用的消息。
除非情况已经到了他们无法处理的地步。
但是，这个条件对他来说很有诱惑力。
fbi的人毕竟不是本土势力，无法直接和警察厅那边施压拿到卧底的数据。
另一点是，这方面来走军/方的道路是行不通的，他们职能不一样。
和情报贩子也买不到苏格兰的数据，所以现在他想查苏格兰的身份，一直没能查到。
只看这一点，其实就落于下风了。
赤井秀一飞快地想清楚，然后问他：“你要做什么交易？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诸伏景光垂眸，开门见山地说：“我们的部门里有卧底。”
但他没有说出交易的条件，也没说出自己真正的诉求。
赤井秀一觉得这是意料之中的，但真正把这种事情摆在卧底面前，实在是太残忍了。
……如果这个卧底在的话，很有可能会暴露面前与卧底同部门的苏格兰，那他在组织里面也没有能够互相扶持的人了。
而且他说不定也是处刑人之一。
虽说在之前也是他孤身一人，但是如果能拥有盟友，谁想孤军奋战？
干什么都有个兜底，这实在很好。
……
“你想让我做什么？”赤井秀一倒是要听一听这个条件，如果这个交易就是换做他帮他们一个大忙，那他是不愿意的。
因为付出代价太大，他就无法在这里继续卧底，从卧底的这个角度来说，他先是fbi探员，后是赤井秀一。
诸伏景光深吸一口气，解释了现在的情况：“结城八云在回去后被公安带走做笔录，说是笔录，实则是审问。”
赤井秀一想起那个小棒槌，哪怕在这么严肃的场合也忍不住笑：“他什么都没说吧。”
但是，有些细节的东西……
他的眼神定在身旁的苏格兰身上。
诸伏景光：“结城八云是没说帮忙的朋友身份，他说过的是……狙击枪，那不是他的武器，警视厅里面的人都认为是结城八云自己的武器，只是朋友帮忙取来。”
这个小小的信息差，就导致他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来公安部里面有卧底。
并且很可能就在那天在场的几个人里面。
——此时的诸伏景光刚得知都有谁在场。
他的联系人岩下刚史说，结城八云出来的时候正好碰见他，审问室里面有风见裕也和内藤修司，后来又有遇见向他借钱的植木晴太。
到底谁是卧底？还是说不止一个人？
这其中经手了这个案件报告的是风见裕也和内藤修司，现在报告应该还没上交，但这边琴酒已经在指责他们了。
也就是说……撰写到一半的报告被人偷看了，亦或者是处理案件的当事人就是卧底。
诸伏景光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但是这种事情他会和幼驯染说，和面前的赤井秀一是不可以说的，所以他此刻想和赤井秀一说的是别的事情。
重点还是在那个“朋友帮我带来我自己的武器”和“朋友帮我带来朋友的武器”这个信息差的区别。
果然，聪慧的赤井秀一立刻理解了他的意思：“这点细微的信息差别……所以你们才发现有卧底。”
“难道是要我帮忙查吗？”
他耸耸肩，语气轻快，因为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这一点，我可帮不上忙，我甚至没见过我的联系人呢。”
反正他和苏格兰一起在那边出现，是瞒不过波本的，更别说他当时就在场。
按照波本的性格，肯定是要上报，他们各自才完成一个任务没有多久，就那么巧合地全在那里出现。
而且他说得也没有错，在这里如果有一个外国人，看上去是经过了训练的，也不是来旅游的，长久待在这里。
——你真的不是fbi、cia什么的吗？
没有合格的表层身份，再加上他们在fbi也算活跃，出外勤次数更是不少，这张脸是必定会暴露的。
赤井秀一看上去态度散漫，也不过是隐瞒自己的真实态度。
所以他只是说：“我调查不方便。”
这个如果当做是条件的话，他是想拒绝的，而且有嫌疑的就那么几个人，真的用他来调查？
他不信苏格兰一丁点儿都不知道。
而且，有了目标他们还能调查不了吗？
赤井秀一漫不经心地想，这只是一点谈判时候的小技巧罢了。
果然，这位苏格兰表示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也不需要他帮忙调查，但很有诚意地先说了条件。
“我的名字是诸伏景光。”
诸伏景光眉眼弯弯，身上的气质忽然就变得十分温和，配上他本身就有的厨艺，还有在车站那个时候表现出来的对他小妹的温柔……
在赤井秀一的眼中，他看苏格兰好像多了滤镜！
他忽然觉得，几分钟前自己的想法不对。
因为这太像是诸伏景光本身的模样，似乎是没有戴什么面具的。
十分符合赤井秀一对诸伏景光长相先入为主产生的刻板印象。
“赤井秀一。”赤井秀一说。
诸伏景光早就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这一次赤井秀一说出自己名字，并不是为了告知，而像是和他没有阻碍地再一次认识。
更是摒弃前嫌。
他伸出手握住那只来自赤井秀一的右手：“很巧，上一次也是和你握手啊。”
在组织里，他是不会和别人无缘无故地握手，但是如果是赤井秀一，这一次他愿意和他握手。
这不仅仅是一个礼节，更像是他们对彼此的隔阂消弭。
“很高兴认识你。”赤井秀一说。
诸伏景光眉眼弯弯：“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黑色长发的男人挑挑眉：“初次见面？”
他笑了一声，倒是也没有多么在意，反倒是用力握了握战友的手，这才拿了回来：“请多指教。”
他喜欢这种开诚布公的环节。
而且他还欠着小妹的那个人情，毕竟之前诸伏景光用这个来威胁他，但是说到底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