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就是邪恶波本在作怪。
知花裕树哼了声,“谁不懂正常的社交规范了,我最讲礼貌了,你这瓶没素质的酒最没资格说我。而且高明哥才不会觉得我麻烦!”
安室透眸色顿时一沉。
这才多长时间,就叫上高明哥了?
从安室透出现后,诸伏高明便变得淡然平静的脸终于忍不住露出淡淡笑意。
是啊,就算无法成为恋人,他依然可以退回原地,以哥哥的身份守护着小树得到幸福。
他又一次抬手揉了揉知花裕树的脑袋,后者额前银发因为这番动作而散碎地划过睫毛,眸光像被切碎了的星星似的闪烁。
被皮肤饥渴症困扰的知花裕树下意识往他手心拱了拱,微不可见的动作却逃不过敏锐的触感和目光。
啧,就不能再碰碰别的地方吗?
诸伏高明很快就收回了手,柔声道:“天台风冷,先回房间吧?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
经过这番缓解,知花裕树感觉舒服多了,起码能撑到明天吧。
安室透也顾不上什么称呼问题了,“你刚刚不舒服?”
两人左右将银发男人夹在中间往屋内走去,老板娘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居然没打起来就结束了。
不过就这么看背影的话不挺和谐的,不如三个人一起过得了。
……
虽然大和敢助说着不让诸伏高明再负责案件后续,但诸伏高明不忙这个案子也有别的案子要忙,所以不便久留,确认知花裕树的身体没问题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知花裕树送他走的时候忍不住又抱了几下,都被好脾气的诸伏警官一一接纳,没有怪罪,也没有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诸伏警官甚至说:“之后还想抱的话,就发信息告诉我,我会去找你。无论你什么时候需要我,我都会去。”
知花裕树都不好意思了,“这样真的不会打扰你吗,高明哥?”
诸伏高明敛眸,像是在安慰他,也像在告诫自己,“弟弟有向哥哥任性的权利,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需求。”
“嗯……谢谢高明哥。”知花裕树重重点头。
其实他当时只是随口一说,诸伏警官居然认真地当了回事。所以说怎么会有诸伏警官这么好的人。
很难忍住不在有debuff的时候去找他解决啊!
目送诸伏高明的车离开,知花裕树叹着气扭头回旅馆,走了两步便看到波本站在阴影里。金发男人抱着手臂看着他,脸上依然挂着淡笑,却笑得人浑身发凉。
邪恶金渐层。
知花裕树搓了搓手臂,问他:“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一阵沉默。因为没人了,旅馆玄关处只亮了一盏台灯,周围静谧无声,唯有远处溪水潺潺,蝉鸣阵阵。
波本问他。
“你喜欢诸伏警官吗?”
第57章
知花裕树的“喜”刚发音,波本又补上一句。
“是想成为恋人那种喜欢。”
知花裕树马上拧了拧鼻子,“你这个邪恶金渐层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不要亵渎我和高明哥之间的感情。高明哥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亲哥。”
……邪恶金渐层又是什么称呼。
安室透叹了口气,“我只是想提醒你,诸伏高明是警察。你和他走得太近被发现的话,先死的一定会是他。”
波本这一点提醒得倒很对,知花裕树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已经很晚了,知花裕树和安室透决定今晚还是按原计划睡在温泉旅馆。两个见尸多广的人都不会因为一起杀人案件就无法入眠。
老板娘坐在前台后叹气,看见两人回来后笑了下,“哟,我还以为你们两个逃单私奔去了,只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还怪吓人的。”
因为旅馆里的服务生们也都很害怕,老板娘就让他们通通先回家了,旅馆的工作人员只剩她一个。
案发的那个房间里,尸体和骨头已经被警方收拾走了,可地上仍留着一滩血迹,老板娘正发愁该怎么办。
知花裕树:“这个找清道夫来处理一下就好,我给你写几个清道夫公司的联系方式。”
知花裕树左右扭了扭脑袋,安室透从衬衣上方口袋里取出一个小记事本加笔递给他。
“谢谢。”
知花裕树唰唰写了几个号码上去,撕下那一页交给老板娘,顺口交代道:“我比较推荐第一个,虽然速度慢了点,但干活细致、态度认真,价格也不贵;第二个价格高,但速度快效率高,适合应急;第三个的话,他家的清道夫会讲漫才,这一点比较有趣,但是清理质量很一般;第四个比较适合女孩子用,因为他家清道夫都是肌肉帅哥,而且会给女客户打折。”
“森田小姐你可以都打电话了解一下,货比三家,有不清楚的地方再来问我。”
“谢……谢谢。”老板娘手里拿着那张纸条,微微瞪圆了眼睛看着因为日行一善而心满意足的知花裕树踱着步离开。
她对着安室透:“他怎么这么懂?”
安室透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他家是开医院的,医院这种地方你知道,难免会发生一些……所以就和清道夫公司熟悉起来了。”
“原来如此。”老板娘恍然大悟。
……
知花裕树洗完澡,穿上波本洗过烘干后给他塞进行李箱的狐狸睡衣——是夏季无毛款,由简单的印着狐狸的黄t恤和短裤组成,走出浴室,然后一愣。
“波本,这是什么?”
“帐篷。”
“我知道这是帐篷,但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顶帐篷?”知花裕树震惊地拿手比划着,波本一脸淡然,好像只有他自己觉得卧室里出现一顶帐篷这件事很奇怪。
“你不是只有在柜子里才能睡着吗,这里没有柜子,我只好带了顶帐篷来,勉强算是封闭空间,你稍微忍耐下。”
知花裕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理由,他深受感动,“波本,我决定未来一周都不在心里叫你邪恶波本或者邪恶金渐层了。”
安室透:“……”
谢谢,你要不说,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从道德水平不高变成邪恶势力了。
安室透把自己的床铺也铺好,蹲在地上的时候说:“还有,今天的打赌,是你赢了。”
“欸?但是那是夏目阳平自首的。”知花裕树说。
铺好床铺的安室透直起身,抬眸看向他,神情在卧室淡黄的光下显得很柔和。“不,是你赢了。能让凶手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显然比只是找出凶手更重要,所以我承认自己输了。”
他笑了下,“花,你做得很好。”
知花裕树努力压着上翘的嘴角,“只是做了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不过既然波本你认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安室透:“当然,愿赌服输。”
知花裕树点点头,“等我想好让你干什么再告诉你。”
其实知花裕树早就想好了,这件事就是让波本待在家里,不许跟着他,期限的话24小时就行,时间多了他可能会起疑。
这个公安警察不像苏格兰那么听话,得防着他点。
知花裕树的想法这天半夜就破灭了。
没能等到天明,被和诸伏高明的紧密拥抱暂时缓解的皮肤饥渴症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又一次发作到让知花裕树受不了了。
表面上没有任何伤口的皮肤下就像是有一张张小嘴在张口呼吸,不疼,就是一阵阵的麻痒,像是都快要喘不过气了,不停地吸来吸去。
现在摆在知花裕树面前的有三条选择。第一,摸到森田小姐的房间里,用麻药迷昏她后抱着她;第二,马上发消息给高明哥,让他回来再让他抱抱;第三,爬出睡袋,钻波本的被窝。
第一条因为太过变态首先排除,第二条的话对知花裕树的良心提出过大挑战也被排除,那就只剩第三条了。
反正波本本来就被boss要求照顾好他,他又有一次波本使用卡没用。
而且波本一个直男给他抱一晚……抱几天又能怎样,少不了一块肉。
他都帮波本隐瞒卧底身份了,这是波本应该做的。
大不了之后帮波本追老板娘。
知花裕树越想越理直气壮,他从帐篷里爬出来。
安室透的睡眠很浅,知花裕树在帐篷里连着翻了两下的时候他就睁开了眼。
良好的听力让他清晰地捕捉到安静的黑暗里知花裕树不停翻身坐起又躺下的声音。
这是安室透第一次和知花裕树睡在距离这么近的地方,因为不了解对方以前的睡眠习惯,也不好判断这种状态于他而言是否是正常的。
难道帐篷这种环境还是不够封闭,他必须要把自己完全锁死才能睡着吗?
安室透正在犹豫要不要问问知花裕树是不是不舒服,便听到帐篷的拉链被拉开,他下意识闭上眼睛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