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这也是他很可爱的一点。
  安室透拨通电话,电话铃声响完后也没有被接通,他摇摇头,“可能是不想接。”
  “也许刚刚是没听到,我也试一下。”诸伏景光说。
  安室透心里冷哼一声,嘲笑他一点都不了解知花裕树,面上好整以暇地微笑,“嗯,麻烦你也试一下。”
  诸伏景光看了眼他嘴角的笑容。心里生出好笑的感觉,他真是越来越期待zero知道他就是圆光树的反应了。
  铃声在响了一阵子后,通话接通了,听筒里传出知花裕树柔软好听的嗓音。
  诸伏景光一边回应,一边看了眼安室透的表情。
  很可怕呢,这个幼驯染好像坏了。
  诸伏景光将通话音量调大了,这样的话,安室透也能听到对面在说什么。
  听起来知花裕树那边似乎没什么事,说话虽然语气急了点,但不像是有遇到什么危险,考虑到9层的狙击案很像是组织的手笔,说不定是临时接到了什么来自组织的任务,才匆匆离开。
  诸伏景光知道知花裕树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只是他关心则乱。
  挂断电话,诸伏景光看到幼驯染露出沉思的表情,“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安室透回过神,客气地假笑了下,“既然小花已经走了,我就也先离开了。下次再见,圆先生。”
  “下次见。”戴着假皮的诸伏景光笑容便真挚许多,他又起了逗弄幼驯染的心思,“虽然安室先生似乎对我有些偏见,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安室先生,有种一见如故之感,非常期盼下次再会。”
  他越发忍俊不禁。
  因为zero看起来真的被他恶心得够呛。
  zero竟然偷偷喜欢好友的心上人,也要让他发点小脾气吧。
  ……
  与此同时,另一边黑暗的房间里,知花裕树几乎说不出话了。
  桌子的高度对琴酒来说刚刚好,男人将近两米的身高将桌上的人罩得严严实实,两只手攀着大腿,分开。屋子里有暖气,露出来也不会冷。
  更何况,露出的部分早被更温暖的口腔包裹。
  这也是琴酒第一次做这种事。刚开始很不习惯,但他学什么都很快,做这个也一样。
  倘若几年前有人告诉他他会给别人含这个东西,琴酒会把敢说这个和敢想这个的人全杀了,挫骨扬灰。
  但事实上,前段时间他特意去找了红灯区的男性服务者,没让对方给自己服务,而是让对方教了他让别人爽的技巧。那人显然是把他当成了某人的下位情人,琴酒本打算学会了技巧就把人杀了。
  结束后,那人哆哆嗦嗦地说:“您的爱人肯定很爱您,您才愿意为他做这些。”
  琴酒在心里嗤笑,什么爱人?他和莱蒙的关系根本不需要被世俗的概念框定。
  他扔了一沓钱让人滚,那人拿了钱三秒钟内滚出了房间,琴酒也就懒得再杀他。
  对琴酒来说,他更喜欢在做的时候抛弃任何技巧,横冲直撞,将疼痛和愉悦一并施与,不断突破阈值上限,直到连叫都叫不出来。
  他在脑海里想象过将莱蒙搞成这样的画面,白得像雪一样的人浑身泛粉,吐着红艳艳的舌尖叫他的名字,不把人弄到再也容纳不下根本不可能停下。
  遗憾的是,现实中他无法横冲直撞。恐怕他还没开始,莱蒙就会和他不死不休。
  对莱蒙,唯一的解法是温水煮青蛙。
  杀手将能蹲守几日几夜等待目标出现的耐心也用在此处。
  直接用后面会令人应激,那就先用前面。
  琴酒自下而上地观察着知花裕树的表情。
  银发少年脸颊薄红,咬着下唇,水汽氤氲的眼睛迷蒙地和他对上目光,过了好一会儿,才害羞似的移开。
  嘴里呜呜地发出声音,像是想抗拒,又太过舒服。
  撑着桌子的手在发颤。
  即将到达最后时,知花裕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呜咽着拿受伤的那只手推拒,“不……不要,快停下,会弄脏……”
  不会脏。
  他全身哪里都是白的。
  或许是过多的人体实验影响了身体构造,他的味道异常干净,甚至有着淡淡的柠檬味。
  知花裕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被吻了上来,说不清是谁咽下的更多,一点也没外漏。
  浅灰色的眼睛慢慢找回焦距,知花裕树哑着嗓子、颤着声音说:“都怪你……”
  黑肯定是有过了很多人,说什么只对着他这样绝对是骗人的,不然他怎么技巧这么娴熟,害他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
  “衣服……衣服都弄脏了……”知花裕树抓着手下的大衣,语气崩溃。
  琴酒觉得他的反应不太对,将他抱在怀里,摸了下大衣。
  好多柠檬汁。
  他一下下顺他的脊背,哄道:“不脏。”
  都是没有颜色的水,只是洇湿了大衣,那是知花裕树有感觉的证明。
  要是能永远固定,琴酒说不定会裁下那块布料做成书签,放到知花裕树最喜欢的书里,让他每次翻开都会想起。
  他是怎样因他情动。
  等知花裕树靠着他的胸膛稳定了些情绪,琴酒又掐着他的下巴微微抬起,窗外炸起了烟花。五光十色的烟花隔着窗帘将房间里映照得明明灭灭。
  银色的绸缎般的长发半盖在知花裕树身上,琴酒低头舔掉他眼角的泪,又一次把伯莱塔塞到他手里,“有人说你脏,你该拿枪杀了他,哭什么?”
  知花裕树的手指颤了下,他垂下眼眸,停了数十秒,才慢慢说:“可那时候我没有枪。”
  都是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除了上次受噩梦捕梦网的影响又梦到了当时的事情,知花裕树以为自己都把那些事忘了。
  可能噩梦的余音尚未结束。
  手指抓着明显价值不菲的昂贵衣物布料,居然又触动他的回忆。
  【“自己就……了啊,你看你……弄得到处脏兮兮的,舔干净?
  明明是他故意把西装布料蹭过来的。
  却要求他爬过去。给他处理干净。】
  琴酒没说话,这时候说什么都没有必要。
  那些属于知花裕树一个人的过去在两人之间铸了一道墙。
  现在,那道墙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这是知花裕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有关过去的只言片语。
  琴酒无意深挖。
  过去无法改变,正如他不会去记死人的名字。
  他也不许知花裕树还记着那些早死在他手下的死人。
  他会亲自将那些记忆覆盖。
  他把知花裕树拿着枪的手包在掌心,另一只手插入发间托着脑袋压向自己,“你现在有了。”
  “我会成为你的枪。”
  他又开始吻他。
  从未有过的,极轻柔的吻。
  然后他感觉到了微弱的、没有忍耐感的回应。
  琴酒的肌肉瞬间绷得更紧,一吻结束,他咬着知花裕树的耳朵说:“礼尚往来,现在该我了。”
  知花裕树垂眸看他,蒙着水光的唇瓣柔软动人,喉咙里很轻地发声,“嗯。”
  淹没在烟花的声音里,琴酒依然清晰捕捉到。
  伯莱塔被放到了身侧。
  琴酒没有做得太过分。
  正如他所说,在知花裕树开口求他前,他不会真的进去。
  只是并住了银发少年的双腿。
  烟花的光让知花裕树隐约看清了两人的状态。
  他身上衬衫的扣子都被解开,琴酒的衣服却还穿得好好的。
  这种状态搭配他过去遇到过,今天却生出不满。
  ——凭什么只有我这样?
  琴酒察觉到了他别扭的情绪,在知花裕树没想好到底该不该生气前便顿住动作,三两下脱了黑色薄毛衣。确实很热,他身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拿着愣住了的知花裕树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胸口,又托住他的腰免得他失去支撑。
  “随便玩,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发力状态下不软了,手感很特别。
  知花裕树狡辩:“没有喜欢。”
  他命令道:“你快点,我腿酸了。”
  ……
  烟花停止的时候,琴酒也结束了。
  房间里有个自带的小卫生间,琴酒把知花裕树抱进去,给他清理身体,重新穿好衣服。
  知花裕树试着走了两步,眉头一拧,瞥了琴酒一眼,观察了下他的表情,下巴一抬开始提要求,“你抱着我走。”
  琴酒挑了下眉,将他打横抱起,知花裕树把脑袋贴在他胸口猫似的蹭了蹭。
  那身黑色大衣被琴酒扔到了知花裕树身上,“帮我拿着。”
  知花裕树手指触碰到微微的湿意,耳根红了些许。
  “我不走电梯那边。”知花裕树强调。那边人多,苏格兰还说9层发生了命案,他现在这副样子完全不想被人看到。
  那就要走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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