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沙发是皮质的不怕被水弄湿,松田阵平先把知花裕树放下去,“稍等,我去给你放热水洗澡,很快就好。”
  走进卫生间前,卷发男人又顿住,看过来,凶巴巴道:“乖乖待在那里,不许消失不见。”
  “哦。”知花裕树乖乖的,“我又没有任意门,不会消失的。”
  虽然一开始的计划是去苏格兰那里,不过这边也没差别。最主要的是,他刚刚差点就冻迷糊了!
  刚要冻迷糊就碰到了靠谱的松田警官,没准儿复活后他的幸运e属性也跟着刷新了!
  以后就是幸运树了,嘿嘿。
  “阿嚏!”知花裕树禁不住又打了个哆嗦。
  松田阵平马上从卫生间出来,打横将他抱起。
  浴缸里放了一池热水,松田阵平直接把人放了进去,但是将受伤的那只脚的脚踝搁在了外面,单独拿浸了凉水的毛巾缠了几圈。
  “今晚这里先别碰热水,不然会肿得更厉害。”
  一只脚搭在浴缸沿上,为了避免整个人倒进水里,知花裕树不得不拿两只手撑住浴缸底。
  “可是这样我怎么洗澡呀?”那身病号服还穿在身上,这样子他连衣服都没法脱。
  “我来帮你。”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说。
  那多不好意思啊。
  “那就拜托你了,松田警官。”知花裕树沉声道。
  浴室里热气蒸腾,洗手池上的镜子逐渐被氤氲的水汽糊上一层白雾。
  松田阵平看了眼水下的那身病号服,上面没有任何表明所属的文字,动手去解扣子前,黑发警官抿了下唇。
  “如果你需要我蒙上眼的话,我可以戴着眼罩帮你洗。”
  知花裕树:“没事,我相信松田警官的人品。”
  松田阵平无奈,“这和人品没有关系。”他不想知花裕树稀里糊涂地被冒犯,认真解释,“小树,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卷发男人在浴缸前半跪下来,一只手轻轻捏着脚跟固定动作,另一只手拿毛巾细致地将脚上沾的泥泞擦去。
  浓密的黑色睫毛垂下,凫青的眼瞳中透出的目光沿着脚踝一点点爬到被水汽熏热的脸庞上。
  将近两年未见,银发少年似乎更加好看了,仿佛明珠上的灰尘被彻底擦去,在浴室朦胧的光下漂亮得惊人。
  颤动的眼睫如同一只只振翅欲飞的银色蝴蝶。
  松田阵平的呼吸被蝴蝶翅膀搅乱了,心跳也跟着紊乱不堪。
  “这么久没见,我对你的喜欢与日俱增,就像是炸弹的倒计时即将来到最后一秒,只差一线就会被引爆。被这样的我看到你的身体,只要我还没坏,就一定会有反应。”
  比两年前更成熟许多的警官冷静地将自己摊开,嗓音沙哑。
  “我不想吓到你,也不想……让你觉得恶心。”
  第110章
  知花裕树的身子又往温热的水下没了些许,撑着浴缸底的手微微发颤。热乎乎的水把身体都泡软了,脑袋也有些发胀,知花裕树甚至都没太听清松田阵平在说什么。
  他咕嘟嘟吐出两口气泡,挣扎道:“松、松田警官,撑不住了……”
  松田阵平连忙跨进来一条腿捞起他,人倒进他怀里。成年男性的重量砸下来,卷发警官也支撑不住往后一倒,跌坐在浴缸里,两只手不忘将怀里的人稳稳固定。
  稳定下身体后,松田阵平连忙抬眸一看,松了口气。
  那只受伤的脚依然稳稳地搭在浴缸沿上,没被热水冲到。
  但这个姿势……
  银发少年的上半身被他两条手臂圈在怀里,肩膀贴着锁骨,后背严丝合缝地抵着前胸,柔软的两瓣正好贴在那里,水汽里包裹着淡淡的甜香。
  “唔……”活动中难免碰到伤处的知花裕树低吟了声。
  松田阵平的身体完全僵住,“……”
  身体力行地证明了自己绝对所言非虚。
  还没习惯新身体传来的敏锐痛意的知花裕树注意力都在受伤的脚踝上,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身下的变化,只是下意识扭了扭被抵得不太舒服的身体。
  “松田警官你把什么东西带进浴缸了?警棍吗?好硬……”
  知花裕树都要伸手把硌人的警棍拿出来了,被卷发警官一把攥住手腕。
  “……别动。”
  知花裕树这才反应过来。
  哦哦,是那个了。
  “抱歉,我缓一下就好……”
  声音还算平稳,但黑色卷发下耳根已然通红。
  没有人想在心上人面前这样失态。
  这该死的身体也太不争气了!是让你立起来的时候吗?呼,下去,下去……话说小树的身体也太软了,这个样子就能被他完全圈住,往下一点就能掐住腰,而且好香……
  知花裕树眨巴两下眼睛,从松田阵平怀里抬起点脑袋,实事求是地说:“松田警官,真的能好吗?你好像更大了。”
  松田阵平现在想把自己埋进水里清醒一下。
  “咳咳!”知花裕树喉咙痒痒的,没忍住咳了几下,他再次提出那个被拒绝过很多次的提议,“要我帮忙先弄出来吗?”
  不出所料又被拒绝了。
  多稀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上赶着要和人做。
  这个世界的好人含量实在太高了,知花裕树现在都想不明白自己听到心声的时候干嘛那么慌。
  这群家伙根本就是只敢心里想想。
  说不定他做好扩*,戴着道具,把自己打包好送人床上,都会被擦干净,重新穿好衣服再被教训一顿。
  黑那家伙例外,他绝对是那种会直接进来的类型。
  松田阵平微微蹙起眉头,“我先快点帮你洗干净,不然你会感冒的。”
  反正人已经跌进浴缸了,这样动作更方便,松田阵平也就没再出去,直接在浴缸里帮知花裕树简单洗了洗。
  过程中,知花裕树一直不被允许扭回头看他,双方的肢体接触被减少到最少。
  身为拆弹专家的松田阵平很擅长做各种手工活,知花裕树觉得帮人洗澡大概也算一种手工活。
  他被洗得很舒服,那双手轻柔地帮他揉按过肩膀、脊背,连着走了几个小时的疲惫被尽数消解,知花裕树不由自主打了个哈欠,慢慢往后靠着松田阵平手臂的力道放松了身体,眼皮越来越重,直到再也睁不开。
  察觉到怀里的人睡着了,松田阵平哭笑不得。
  明明都知道他立成那样子了还敢就这么睡过去,到底是太相信警察还是太相信他?
  快速帮人洗完,松田阵平试着叫了几声“小树”,怀里人也没什么反应。
  大概是太累了,脚底都擦破了,也不知道那样走了多远。
  卷发男人脸上露出一个被爆处组的下属看到会发出尖锐爆鸣甚至请人驱邪的柔和混杂着心疼的表情。
  看到被扔在浴缸外的那件没有标志的病号服,松田阵平的眉头又再度蹙起,收拢了抱着人的手臂。
  拿浴巾裹起来抱进房间里,松田阵平找了件自己的睡衣给他换上,换了下脚踝的毛巾,又把那头柔软的银发吹干。
  所有的事情弄完,已经将近凌晨两点。
  松田阵平垂眸将知花裕树额前的碎发拨开,安静看了一会儿。
  睡梦中的知花裕树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微微睁开一点眼,视野里黑发男人神色温柔地将掉下去些许的被子拉上来。
  “晚安。”知花裕树嘟嘟囔囔地说。
  黑发男人俯下身,传到知花裕树耳朵里的声音有点含糊。
  “……收点利息。”
  他感到额头被什么湿软温热的东西很轻地碰了下。
  ……
  第二天早上天没亮,知花裕树便从梦中惊醒了。他缓了会儿神,起来试了试脚踝,崴得不严重,已经基本没什么感觉了。
  知花裕树不想过多打扰松田阵平,自己可是大坏蛋,又是从实验室偷跑出来的,无论是被红方发现他和松田阵平在一起,还是被黑方发现都很麻烦,确认脚踝没有什么问题后,他做贼似的从衣柜里拿了件松田阵平的衣服换上,打算悄悄溜走。
  刚摸到玄关就被松田警官逮个正着。
  明明天还没亮,卷发男人却莫名其妙洗了个澡。浑身只围了条浴巾,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上水珠滚落,没入腰间束着的浴巾下。
  一只手正拿着毛巾擦头发,或许是热气熏的,脸颊薄红,更衬得眼瞳乌黑。
  男人愣了下,继而表情沉下去。
  明明是个警察,松田阵平那身气质却非常黑道大佬。知花裕树觉得至少是比他看起来更像跨国犯罪组织的邪恶犯罪分子。
  波本在松田警官面前都要退避三舍,或可一战的只有黑。
  很久之前,知花裕树有一次和松田阵平一起出去的时候,碰到过朝中学生收保护费的小混混。
  松田阵平只是瞥过去一眼,对方便迅速滑跪,“饶命啊大哥!我不知道这是您的地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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