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听说现在已经开放同性婚姻了,我小学同学的二舅的邻居姑妈的表哥的儿子就刚和他未婚夫结婚,现在在法国还是意大利度蜜月呢。”
“妈妈……”
“真的,好像是叫夏目阳平来着……”
知花裕树费力从萩原研二怀里钻出脑袋,一张脸红扑扑的,唇瓣因过度索取而微微肿了。
知花裕树:“妈妈,我们打算明天去领证,您意下如何!”
萩原美子:“好耶!”
两个人隔空击了个掌。
“没有这回事。”萩原研二一阵头疼,偏偏在最不该的时候被妈妈发现了他和小树的事情。
萩原美子瞬间目光犀利:“研二,你不会是想不负责任吧?哪怕你是我的儿子,我也会大义灭亲的。”
知花裕树这回没有附和,他有点犹豫地想:大义灭亲还是算了,他会舍不得。
萩原研二浅浅笑起来,解释道:“妈妈,你误会了,我们是打算选个吉利的日子去领证,在确定之前要麻烦妈妈帮忙保密了……啊,已经十点了,妈妈你不快点去睡美容觉的话要长皱纹了。”
“欸?已经这么晚了?!”
萩原美子走了两步,又回头,严肃强调:“男孩子也要记得做好保护措施。”
知花裕树也严肃回应:“我们会的,妈妈。”
萩原研二:“……”
这对吗?
等萩原美子离开,四周归于安静。
知花裕树问:“真的吗?选个吉利的日子就去领证?”
萩原研二哭笑不得。
执着起来的知花裕树还真是令人招架不得,萩原研二也不知道自己的道德还能支撑自己坚持多久。
面对的是自己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只要点头,就能得到他的后半生——他能连着拒绝两次已经是能戒毒的程度了。
萩原研二认真解释:“无论我们结不结婚,萩原家都是你的家。爸爸妈妈都很疼爱你,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什么人,而是因为你自己。如果只是想要法律上成为家人的一种形式,实在是本末倒置。”
“爱人和家人是不完全一样的,不要这样轻率地交付自己。”
修长的手指捧起脸,薄茧在下颌摩挲。
“小树,我爱你,所以才希望你能真正找到喜欢的人共度余生,我希望那个人是我,但也接受那个人不是我。”
知花裕树看清了萩原研二目光里温柔的爱意,像巨大的蜜糖裹着他,比最甜的甜品还要甜。
心脏砰砰地跳,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刚才激烈的吻吧。
“小树,先回房间休息吧,想玩游戏的话,我待会儿洗漱完带着游戏机去找你。”
“欸?不继续做吗?”
“……你先回去。”
好歹哄着人先离开了卫生间,萩原研二低头看了眼身下,捂住脸。
“……笨蛋。”
他是什么品种的笨蛋啊?!都这样了还在坚持拒绝心上人。
只能先自己解决一下了。
……
知花裕树回到房间,刚关上门,黑暗里便扑上一具温热的身体将他按在门板上。
月光浅浅地映照着房间,勾出身前人宽阔的肩膀,和调皮卷曲的发尾。
知花裕树紧绷的身体在看清对方后放松下来。
“松田,你怎么在这里……”
“想你了,所以来见你。”松田阵平低声道,埋在他颈侧蹭了蹭。
“好痒……”知花裕树缩了下脖子,撒娇似的抱怨。
黑发男人吻了他仰起来的送到唇边的脖颈,勾起略显凌乱、还带着水汽的衣服,探进去试探,一手的湿意。
“嗯……”银发青年软了身体,银色鬓发垂落,扫过蒙着水意的眉眼。为了支撑自己,紧紧勾着身前人的脖颈。
超强的推理能力让松田阵平迅速在大脑里勾勒出不久前在知花裕树身上发生过的事情。
他了解萩。别看他平时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在对待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时反而原则坚定到近乎死板……在确认知花裕树对他怀抱着同样的感情前,他不会做到那一步。
而松田阵平的想法就简单许多,该踩油门的时候他从来不会犹豫——跟着直觉走就是了。
他知道自己对感情一向迟钝,那就迟钝吧。
他明白自己深爱着怀里的人。除此之外,都不重要。
萩不愿意继续,那就由他代劳。
“想做吗?”他体贴地问。
第162章
“但是我……”
对方仿佛猜出了他要说他不想听的话,没有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直接低头吻住了他。
淡淡的月光越过窗棂勾出黑发男人后背舒张的肌肉,银发青年被他完全笼罩,如同被浩瀚宇宙捕捉的一颗星星。
四面八方,隔绝在属于他的黑暗里。
“唔……”
亲吻的间隙,松田阵平垂眸看他的星星。
他的皮肤白,往日里总是雪一般的色泽,又凉又清透。太白了,就容易染上颜色。
唇瓣每一次碾过,都会留下痕迹。
松田阵平对这个游戏上了瘾,比拆装机械产品时更专注,更有耐心。
银发青年软软地勾着他的脖颈承受,微不足道的推拒更近于某种含混暧昧的邀请。
宽大的衣领朝着一边坠落,露出一片还未染色的、线条优美的肩颈。
真漂亮。
松田阵平并不是很在意外貌的类型,无论是自己,还是幼驯染萩,都是从小到大会被夸奖长得好看的类型,某种程度上已然对好看的外貌脱敏。
而知花裕树不一样,松田阵平暗恨自己语言的匮乏,以至于这种时候,除了漂亮,他难以想出更精妙的形容。
只是每一次看到他,都会更加着迷。
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有知花裕树的存在,心脏就会满涨。
他想要成为于他而言特殊的存在。
将逐渐下滑的手臂放回脖颈后,他咬着对方的唇瓣轻声道。
“别松手,抱紧我。”
……
被放到了床上。
知花裕树迷茫地睁开眼。
朦胧的月色落进眼底,将那个黑色的、没有边际的暗夜隔绝在外。
他看见松田阵平凝望着他的目光。
仿佛平原上辽阔的清风,长驱直入地侵入他的心脏。
稳稳地拖着他,抚平那些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与不安。
眼前的人是永远可以信任的,本能这样告诉他。
知花裕树曾看到过一种说法,要去爱本身就很好的人。
什么是本身就很好的人?
他自己大概不是,他坏得很,还会耍心机藏住自己的坏。
萩和松田大概都是很好的人,他们是愿意为了不相干的人献出性命的警察。
众生在他们眼中都是平等。
而知花裕树,是平等中的唯一例外。
是偏爱。
知花裕树至今仍不明确爱的定义,却很确信,现在的他被很多人爱着。
他可以生活得很幸福。
就像从昏迷中醒过来后住在松田家里那段时间一样。
没有组织,没有实验,没有任务……作为普普通通的知花裕树生活着。
萩给他做好吃的,松田陪他打游戏,他讲的冷笑话总是有人捧场。
那是他迄今为止最放松的时光。
带着薄茧的手指顺着脊背往下。
知花裕树打了个颤,嘤咛出声。
松田阵平顿住动作,抹过他眼角。
“别哭。”
知花裕树也抬手抹了把眼睛,干的。
“骗人,我才没哭。”撒娇似的抱怨。
松田阵平低低笑了下,勾着他的腰往上带了带。
“是萩惹你不开心了?”
“我……我跟萩求婚,他不同意。”知花裕树小声说。
松田阵平义正辞严,“那萩真的是很过分了,怎么舍得拒绝你呢?”
很好的松田警官果然站在他这边!
“对嘛!”
松田大法官做出公正至极的宣判,“萩太坏了,我才不会做会让你难过的事。”
松田警官真好!
松田阵平:“我只会让你舒服。”
欸?
松田阵平垂下眼眸,唇瓣重重碾过银发青年一道弯月似的腰窝,继而继续往下。
“别……”
推拒仍然无力。
……太过了。
知花裕树又开始觉得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了,明明一开始是想拒绝的,他明明是讨厌做这种事的,可为什么会这么舒服……
想逃,手指却忍不住插入黑发发间,仰着脑袋喘息。
好像还是不够,还要更多。
“我可以进去吗?”吐出嘴里的东西,吻过唇角,松田阵平再次体贴地询问。
可以什么?
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天花板,知花裕树嗫喏了一下,张开的唇瓣间露出被吮得红艳艳的舌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