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他从上往下看,看到了本该已经“死”去的赤井秀一。他知道赤井秀一之前易容成了冲矢昴。
  太可恶了,他本来还为自己又多了个东大生朋友而开心呢。
  不过赤井秀一没死也是好事。对方被迫离开组织的时候,知花裕树可是狠狠坑了他一把,气都出完了,他并不希望人真的死了。
  公平地说,莱伊人其实还挺好的。
  但是他和雪莉姐姐明美小姐彻底没什么可能了。知花裕树听说,明美小姐在他死后狠狠伤心了一阵,就被年轻帅气的男大学生弟弟治愈了情伤。
  消息是黑告诉他的(原话自然不是这样,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应该保真。
  系好彩带,下梯子的时候,一个工作人员上前帮知花裕树按住了梯子。他两三步就滑了下来,随口道了声谢,看也没看对方,快步冲到fbi中间。
  拉住赤井秀一的手腕,“抱歉,借你们的王牌探员一用。”
  银发青年眉眼微弯。
  像是冰川化水的瞬间,令人心头一悸。
  在场的fbi大多见证过赤井秀一被迫离开组织那晚,他和莱蒙之间似乎隐约存在的爱恨情仇。这人的美貌未曾消减半分,和王牌探员的关系也依然那么耐人寻味。
  第一次见到知花裕树的詹姆斯·布莱克疑惑:“他们这是?”
  当年的事情赤井秀一没有向他汇报过那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安德雷·卡迈尔悄声向他解释:“他好像喜欢赤井先生。”
  詹姆斯微微瞪大了眼。
  帮知花裕树按梯子的工作人员从他们身边路过,眸色深深沉下去,看向知花裕树和赤井秀一所在的角落。
  他们并没有太避着人,可明显不想让旁人打扰的气氛自动地让人退避三尺。
  聊得似乎很开心,甚至短暂地牵了手。
  有fbi感慨:“赤井先生真是男女通吃啊。”
  朱蒂:“……”
  她现在对赤井秀一的感情也已淡化,只是看着同事和前男友同这样的大帅哥似乎有发展新关系的可能,还是有种很难评的感觉。
  另一个同事隐隐吐出她的心声:“女朋友都是大美人,男朋友是更大的大美人,赤井先生命真好。”
  啪——
  几人吓了一跳。
  “抱歉,不小心碰到了杯子。”阴沉着脸的工作人员冷冷道歉。
  “呃,没事?”
  摔了个杯子而已,有必要脸色那么可怕吗?!
  ……
  人逐渐到齐了,但是诸伏景光还是没来。
  降谷零神色复杂地说:“抱歉,他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所以不能来……”
  “哦,这样啊。”知花裕树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大声说,“那就算了,我也没那么想见他。”
  降谷零:“……”
  头疼。算了,这两个人的事,他也不想再管。
  除此之外,一切都很顺利。
  知花裕树酒量太差,被降谷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三个人联合禁止喝酒,就举着橙汁杯,揣着不情愿的江户川柯南到处敬饮料。
  不是很正式的场合,大家都很放松,酒过三巡,已经有人醉了。
  知花裕树终于肯放过被他摧残得没有力气,魂儿已经走出三里地的柯南,“饮料喝多了,我去上个厕所,拜拜~”
  江户川柯南:求你了,快走吧,别回来了。
  知花裕树进了厕所,很久也没出来。上厕所花的时间长一点也很正常,但有人不放心,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
  毕竟是有过近两年昏迷前科的人。
  厕所只有一个隔间锁着门。
  他靠近,然后门忽然拉开,将他拽进去,又锁住门。
  ……
  知花裕树看着眼前这个脸庞陌生的工作人员,戳戳他饱满的胸口。
  “你的易容都是我教的,还有你这个胸肌,普通的工作人员怎么可能练出这么夸张的肌肉,破绽太多了,景光。”
  “……你知道是我。”
  “我当然知道,不然我为什么要故意气你。你知道我在生气吧?”
  “我……”
  诸伏景光一张嘴,知花裕树就知道他要想偏。
  “我不是生气你骗我,而是生气你这段时间不理我。”
  知花裕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诸伏景光,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真的喜欢你吗?”
  狭小的空间,压低声音也足够震耳欲聋。
  颇有如果诸伏景光敢说“感觉不到”,他就把人鲨了,直接扔马桶冲走的架势。
  短暂的沉默后,诸伏景光将手绕到知花裕树的腰后,落在腰窝,将人按向自己怀里,闷声道:“我能感觉到,只是……不敢奢望。”
  他是他自儿时就开始的念想,喜欢得太久了,不知不觉间演变成奢望,以至于隐约察觉到回应也不敢相信。
  自己真的能幸运到得偿所愿吗?
  知花裕树用行动给了他坚定的回答——他能。
  手心被塞进了一个小小的遥控,诸伏景光一愣,刚刚气势十足的怀里人这会儿倒不怎么敢看他了,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他小声说:“我刚刚就是在这里准备这个,已经放进去了,你可以用你想要的方式……掌控我。”
  “景光,”他强迫自己看着诸伏景光的眼睛,“这样你还会患得患失吗?”
  那倒不会了。
  他现在开始觉得自己可能是出现了临死前的幻觉——这可是他连做梦都会骂自己想得真美的场景。
  小狐狸居然还能继续发动攻势。
  “两个月了,你难道不想我吗?……小景光看起来很想我。”
  ……
  知花裕树给了他两个选择,直接在卫生间吃掉他——他会好好忍着不发出任何声音,或者回家再说。
  诸伏景光没有任何犹豫地选了后者。他不可能让爱人在这种脏兮兮的地方承受这些,哪怕可以称之为情*。
  两人提前告别庆祝会,从后门溜走,开车回家。
  路程并不远,诸伏景光却从来没开得这么艰难过。
  知花裕树没有坐在副驾驶,而是歪歪地躺在后座,略微压低的声音足够被驾驶员听到,他在不停地、渴求地叫他的名字。
  当然是故意的。
  诸伏景光猜测,这也是对他惩罚的一部分。
  他甘之如饴。
  ……
  进了门,知花裕树就浪不起来了,甚至连卧室都没去,在玄关他就被玩得没了力气。
  口袋里的蓝色幸运御守掉了下来,诸伏景光认出那是自己儿时送给知花裕树的,和知花裕树重逢后他就是凭着这枚御守认出了他就是儿时的初恋。
  知花裕树抱着他的脖颈解释。
  “之前发现它丢了,后来被赤井秀一告知在他那里,所以我今天特意去找他拿回来。我和他没有一円的关系。”
  诸伏景光愣神,他没想过知花裕树会这样在意这枚御守。
  “它很有用,守护了我很多次。”知花裕树看出了他的想法。
  在鼓川岛的时候,知花裕树靠着向它许愿,拿到了帮助所有人反抗成功的关键道具。他自己的运气一向不好,所以知花裕树一直觉得,那时候能那么顺利,肯定有幸运御守的帮助。
  就算没有玄学加成,它也很重要。
  他把脑袋抵在诸伏景光颈侧,再说起那时候的事已经很平静,“被抓去成为实验体的时候,我曾经有段时间觉得一切都很没有意义。活着就要经历永不停歇的苦难,现在和过去本质上没有区别,反正我也没有家人了,死掉也没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收紧怀抱,但没有打断他的叙述。
  有关这段往事,在剿灭组织,整理后续资料的时候,诸伏景光曾隐约窥探过一角,但知花裕树不说,他也不会主动提及。
  他心疼于爱人经历的过去,只想给他带去更幸福的未来,幸福到足够覆盖所有的不幸。
  手指落在发间,安抚式地拍了拍。
  “我在思考该怎么结束这条生命为好时,看到了你送我的这个御守。因此想起了你说将来想成为警察的事情,我还跟你说‘我遇到危险的话,麻烦英雄你来救我一下’。”
  诸伏景光嗓音干涩:“……但我没有做到。”
  知花裕树摇了摇头,“我能离开那里,有一个公安警察卧底起了很关键的作用。他虽然不是你,却让我觉得没有差别。”
  “景光是说话算话的人,你说要成为警察,就一定会做到。那么,景光在保护别人的时候,也就有和景光一样的人在保护我。”
  “你已经来了。”
  诸伏景光觉得真正被幸运御守眷顾的人是自己才对。不然,他怎么能拥有这么好的爱人。
  气氛因为这段插曲忽然变得凝重。
  知花裕树拧了拧鼻子,抱怨:“都怪景光,忽然让我想起这些八百年前的事情,我要继续罚你。”
  诸伏景光乖乖认罚,“怎么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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