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静潋瞳孔震颤,喉咙间有温水迅速划过,似乎有硬质物体蹭过喉咙,带着一丝痒。
  但是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个,而是眼前,女人强势地吻着她,与她唇舌相交。
  太可怕了,她还是过于疏忽了,江鲜其实从未减轻过对她的欲望。
  她一直在克制,眼下她又病了,她便乘人之危……。
  静潋长睫往下一压,横眉怒目,狠狠朝她在口里搅动的舌咬了下去。
  江鲜似乎提前预料她的动作,舌尖在轻触她的舌尖以后,颤抖了一番,飞速地滑溜地逃开了。
  静潋咬了个空,嘴里只剩下一股苦味。
  江鲜吧唧了一下唇,故作镇定地望着她:“你的嘴巴好甜啊。”
  静潋横眉怒目,忽然有了力气,从身后面抽出枕头,朝她掷来:“滚出去。”
  大功告成,江鲜功成身退。
  房间安静下来,静潋气愤的心情也随着那人的离开而渐渐冷却。
  因为她忽然发现,她口中送过来的温水似乎是良药,一下将她冰冷得、痉挛得五脏暖了起来,她的身体渐渐舒展,在疼痛消失的那一刻,身体也得到了极大的解放。
  江鲜的嘴是淬了毒的良药。
  她抱着被子,静静地想着,船只依旧在摇晃,她指尖触摸过自己的薄唇,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船只即将靠岸。
  静潋换上了蓝白条纹病号服,端坐在镜子面前,正在想如何往头上缠纱布。
  此时,门被打开,落地衣镜前多了一个人。
  江鲜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套装,下身裤装,剪裁合身地贴着身线。头发慵懒地垂落,看上去干练中带着一丝松弛。
  她定睛望着静潋:“昨晚睡得好吗?”
  边往她身后走。
  看镜子中那人的小脸,苍白的唇泛着薄红,精神头也十足,想来是晕车药奏效。
  静潋还在回忆昨天两人的尴尬事迹,所有目光一对上,她便匆匆移开。
  此时,江鲜已经将大手落在她额头上,似乎在用掌心量她的体温。
  这个狡猾的人,其实是借用量体温的借口,故意来摸她的吧。
  她下意识后躲。
  江鲜也挪开手掌:“还好,比昨天热了些。”
  说完,拿起桌上纱布,对着她的脑袋比画了两下:“我来帮你缠。”
  静潋没有拒绝,只乖乖坐着,任由她用纱布将她的头包起来。
  忽然,静潋说道:“江鲜,你会后悔吗?”
  “什么?”
  “和我回庄园,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经历过上次的事,你也知道,我继父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自然,我想得清楚。”
  废话,她穿越过来不就为了这点事吗?
  静潋长长吸气,胸口此起彼伏:“为什么?”
  她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双眸,那双清冷的眼也变得圆润起来,泛着小鹿般的光芒。
  江鲜手上的动作一顿,她忽然想起什么,便弓下身,把脑袋凑到静潋侧后颈窝:“为什么?你不知道吗?”
  静潋瞳孔颤抖,眼中闪烁着光,在她而后,像是蜜蜂刺了一下她耳朵神经,脑袋顿时响起嗡嗡声。
  因为,喜欢你啊。
  她说。
  坐了一天一夜的船,静潋腿脚不免有些柔软。
  走出船舱,走上岸边,太阳柔柔照在她身上,她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感受来自落日的踏实感。
  须臾,她缓缓睁眼,眼睛清亮许多。
  离岸以后,有专门的司机开着保姆车埃尔法前来接应她们。
  车子平稳地朝着前方行驶,大概行驶了不到一个小时,车子已经来到玫瑰庄园附近。
  庄园前是一片种满白色玫瑰的花海,花海后坐落着几幢欧式的别墅,四周围满了高大的银杏树,这个季节,银杏还未泛黄,绿得正盛,微风一吹,树叶婆娑作响,灵动得像是绿蝶在树丛间起舞。
  阳光下的庄园显得愈发瑰丽辉煌。
  江鲜不忍打开车窗,从车窗缝里透进来一股玫瑰的馥郁,她舒适地大口呼吸:“白色的玫瑰,为什么没有红色的玫瑰,因为不好看吗?”
  静潋说:“不知道,这里好像种不出红色玫瑰,即便是红色玫瑰的种子,或者移植,或者栽培,都没有种出过红色的玫瑰。”
  奇怪了,难道跟土壤有关系。
  江鲜若有所思点点头。
  说完,车子已经开到别墅门口。
  今天别墅守门的仅有两人,因为夏仲心已经带着一干股东去了庄园后场,观鹭场。
  在观鹭场,所有的大型聚会,以及记者招待会都会在那举行。
  彼时,全别墅上下的人员全部都应邀去观鹭阁帮忙,一时之间,疏于管理也是有的。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们可以随便进。
  “您好,请出示邀请函。”
  静潋早已经与微微取得联系,且做了一套电子邀请函,她将手机打开,递给守卫。
  很快,放了她们进去。
  车子在浓荫底下行驶,慢慢驶上下坡,拐了一个c字曲线,最终停在观鹭阁正面上五米处的坡道前。
  江鲜放下车窗,两人同时朝右手边看去。
  观鹭阁门口摆了一个巨大的迎宾台,此时,还有嘉宾受邀,陆陆续续地往里走。
  静潋点亮手机,发现还未到十一点。
  时间尚早。
  她坐在车内,如如不动,望着车来车走,人来人往。
  此时,一群身着深蓝色高定西装的人正从车旁经过,人群中打眼看去,见一个人模样十分耀眼。
  江鲜晃了眼,见她身形高挑,长发如瀑,有那么一瞬间,从左边侧颜一看,有那么一瞬间,竟然像是看见了自己。
  她的心颤了颤,奇怪,这个人怎么和她长得有些相似。
  她指了指那人背影:“静潋,你看,那个人长得好像我。”
  说完,那人似乎感受到了背后的目光,朝保姆车这边看了过来。
  她转过头,阳光透过银杏落在她脸颊上,风吹着树叶,影子在她脸上浮动。
  江鲜大吃一惊,真的好像,除了那人右眼戴着一黑色眼罩,肌肤雪白,看上去也比较沉静。
  她心脏跳动得更快了,甚至隐隐觉得有些害怕。
  心颤抖着,连着四肢也颤抖起来。
  七八月的大夏天,车内也没开空调,她忽然觉得背脊发寒。
  江鲜抱着手臂,转头朝静潋寻求同意。
  没想到的是,静潋满眼泛着星光,眸光犹如潋滟湖泊,两人隔着车头玻璃,正深情对视。
  不是吧,那人该不会就是静潋的妹妹?
  江鲜坐在一旁,像是吃瓜群众望着两人眼波流动,顿时明白过来。
  那人就是她的妹妹,女主的小情人。
  原来就是她啊,江鲜再次看向她妹妹,她立在人群中,所有人从她身旁经过,宛若流线,而她身上似乎在发光。
  不过就是比她白,比她瘦,也不怎么样嘛。
  第25章 往她脸上亲一口的关系
  江鲜歪在座椅上,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包薯片,哼哧哼哧地嚼着,故意发出声音,想要引起静潋的注意。
  毕竟这个关键时刻,并不是两个人深情对望的时刻,而是要干正事,正事。
  然而作为一个女配,她深知自己对两女主的影响是那么渺小,所以发出来的吃瓜声音,如同小耗子。
  两姐妹久别重逢,那思念的情绪如同春水,从眼睛里倾泻出来。是的,只需要眼神就够了,不需要动作,不需要说话,更不需要惊天动地的欢笑,只是望着对方,看着对方,就像被钉子定在原地,眼里只有对方。
  两人这模样,还把不把她放在眼睛里了。
  好歹她也算是恶毒女配,怎么能叫两个人在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
  她咳了咳,大手像一把剪刀横在两人视线中,剪断月老牵的爱情红线:“看够了没。”
  两人视线一断,静潋便匆匆垂下眸光,小声道:“她就是我妹妹。”
  江鲜抬眼看微微,见微微的视线已经从静潋身上转到她身上来,不出意外的,微微也有些讶异,不过她眼中的讶异就像葳蕤火苗,瞬间寂灭,取而代之的是无视,她单只眼睛一横,像是十分厌弃,转身涌入了人群。
  莫名其妙。
  二十分钟后,观鹭阁应邀的嘉宾、媒体人几乎全部进场,大门此刻关闭,仅留下一条小小的甬道,供人进出。江鲜与静潋从保姆车上下来,逶迤朝观鹭阁走。
  走到五米处,便*听见甬道口传出来夏仲心的声音。
  今天是他进行接收申氏股东大会的仪式,申氏股东一共有六人,由其余五人进行选举投票,决定夏仲心要不要成为申氏集团候选人。
  他站在选举台正中,身着一身黑红相间的唐装,梳着中分头,戴着金边眼镜,端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字正腔圆地诉说他为何要成为申氏集团候选人,以及成为继承人后,他即将做出什么贡献,会将申氏集团再拉高一个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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