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师姐还有救吗? 第28节
听他这样说,沈良脸上的表情更是轻蔑。
沈良随口挑了一个学生:“项武,你来教教他。”
那被点名的学生非常想要在沈良面前表现一番,甚至没有打招呼,直接拔剑就向坐着的陆终刺去!
眨眼间,那处石凳与骤然而至的剑气相碰,爆成数块。
而那抹黑影早就不再原地。
“胆小鬼,只知道跑吗?有胆的就来跟爷爷打一场!”项武见陆终不见了踪影,叉着腰喊道。
低沉的声音自项武身后幽幽响起。
“这也叫打一场?我不是很喜欢这种过家家。”
陆终在他身后用剑鞘往他脑袋上轻松一敲,项武就两眼一翻白,呈大字俯身倒了下去。
“……项,项武晕过去了!”有学生见状忍不住喊了一句。
“不成气候的东西。”沈良瞪了那出声的学生一眼,表情阴郁。
他本来想挑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打败陆终,借此来羞辱他,如此看来倒是行不通了。
这小子倒是比他想象中的厉害一些。
他方才移动的速度奇快,便是连自己都只看到他一抹虚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了项武身后。
不过这也就是一些歪门邪道罢了。
剑修,自然还是以剑相争。
“长孙正,你去!”这次,沈良挑了一个资质不错的学生。
一个身材颇为壮实的剑修从人群之中走出来,即便是陆终这样身量高挑的人,看上去也比他矮了半个头。
“承让。”长孙正抱拳,虽然嘴里说着恭维的话,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轻蔑。
陆终:“长得跟城墙似的不适合练剑,你更应该去隔壁体修院。”
长孙正:?
长孙正怒吼一声,脚下的力道直接让站着的地方往下凹陷了一部分,周身狂霸之气逼得他身边的学生连连后退。
“小子,你这是在找……”
长孙正口中的“死”字还没来得及说,就发现手中要挥出的剑已经不见了。
他剑呢?
“铮——”
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嗡鸣声自长孙正身前响起。
“精钢玄铁啊……材料倒是好材料。”陆终敲了敲手里玄黑的剑身,“拿来做剑属实是可惜了,做关刀的话应该更合适一点。”
“啊啊啊啊!你这臭小子竟然敢夺我的剑!”长孙正见自己的剑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他手里,双眼一红,暴怒而起。
陆终淡淡地瞄了长孙正一眼,在他伸手碰到自己之前,用长孙正那厚重的剑身“啪”地一下扇在长孙正的大脸上。
长孙正的剑本就重,陆终这一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力,长孙正高壮的身体直直地飞出去,把道场周围的石墙砸出来好一个大洞。
“都说了,你这样的不适合练剑。”陆终把宽剑往口吐白沫已然失去意识的长孙正身边一丢,摇了摇头。
“身法太笨重,讨不到什么好。”
经历了短短的两场交锋,学生们的窃窃私语已然压不住。
有学生忍不住猜测。
“他不会就是昨天那个把试炼境弄坏的人吧?”
“什么?你说的是那个有人生生把试炼境砍坏的事情?我一直以为那只是帖主为了卖自己的生发药引流,故意博人眼球放的假消息呢!试炼境怎么可能会坏?那可是先祖留下来的啊!”
“我也是中午才听门卫朋友说的,近期散修试炼都暂停了,现在看来,不得不怀疑那是真的啊!”
“啊?那这小子岂不是?……”
“……”
眼看着学生们越说越激动,沈良彻底呆不住了。
他本不想出手的,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教训一个刚来的小辈,说出去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但如今这阵仗,他今日若不杀一杀这小子的气焰,以后还怎么在剑修院授课?他堂堂渊帝亲封的“御卫”,怎么能让这样一个无名无姓的小散修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
沈良剑出,锋利肃杀的剑气瞬间让学生们都闭上了嘴。
道场内一片鸦雀无声。
“哦,你似乎还像点样子。”陆终负剑双手抱胸,看向那柄直指自己面门的剑,“对了,一直忘了问,你叫什么?你是他们的师兄吗?年纪好像比他们老好多。”
沈良原本紧绷的表情被这一句问话直接破了防。
“老子是你祖宗!!!”
第25章 道场人人都有苦衷
季絮赶到剑修院的时候,剑修院的道场已经被各院的学生围得水泄不通。
站在乌压压的人群外,本来她还在烦恼怎么越过这些人群,身旁似乎有人认出了她,在一声“霉师姐来了!”的惊呼之后,她就像是有一块有斥力的磁铁,方圆两米之内的人群自动地跟她避开,形成了以她为圆心的一小块空地。
季絮对眼前这如临大敌的阵仗有些摸不着头脑,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小步。
原本在她前方那些的人群立马保持着两米距离往旁边退散开来。
季絮:……
整挺好,她这么臭名远扬竟然也是有好处在的。
借着衰神的光,她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走到了最前排。
灵域网上阵修的直播画面不是很稳定,播了没一会儿阵法就到时限结束了,后续都是一些文字直播,类似什么“我靠,副院主被滑铲了!”“啊啊啊啊!剑被夺了!”之类的讨论,看得季絮胆战心惊。
季絮好不容易才把陆终劝进来,这个臭小子要是第二天就被退学赶出去了,那以后学宫结界岂不是天天都要被砍!
她不想每天半夜都有人来爬她的床啊啊啊!
季絮虽然已经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亲眼见到道场内场景的时候,那画面的冲击力对她这种从小就是三好学生的优等生来说还是有点太超纲了。
灵域网上提到的那个剑修院副院主看上去三十多岁,此时颇为狼狈地被自己的长剑绞了满头的长发,牢牢地钉在石壁上,他只要轻举妄动一下,那些头发就会被生生截断。
而罪魁祸首正好整以暇地站在副院主面前,懒懒散散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陆终指指点点:“你叫……哦,沈良是吧,瞧你这个样子也能当副院主,看来天荣学宫也不行嘛。”
沈良气得吹胡子瞪眼。
“臭小子,休得狂妄!你祖宗我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是渊京城下禁卫军了,若不是因为护卫陛下而光荣负伤,轮得到你这样乳臭未干的黄口小二放肆?!”
沈良一边说,还一边微微仰头,将脖子上戴着的纯金吊牌现了出来,上面凸起的“御卫”二字在阳光下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陆终:“这是什么?”
沈良倨傲地抬起下巴:“乡巴佬,没见过世面吧?这是渊帝陛下亲书的字,嘉奖我护驾有功!怎么不说话了?现在知道怕了跪下马上磕个头,爷爷还能饶了你!”
陆终用剑轻挑了挑那块金灿灿的牌子。
“哦……狗牌啊。”
沈良此生最骄傲的东西居然被陆终称作“狗牌”,气得目眦尽裂,也顾不得顶上的头发,眼看着就要向陆终冲过来。
陆终一脚踩在沈良的腰腹处,将他定在原地,保证他头发暂时的安全:“冷静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断了再长很慢的,万一
你秃了别说是我逼的,我现在可是给了你机会思考的啊。”
“臭小子,臭小子,你,你!!!”沈良握着拳头猛猛捶墙,“虎落平阳被犬欺!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
“你这样目无尊长,罔顾伦常,迟早会遭到报应的!”
陆终轻嗤:“你们这些人也是有意思,仗着年纪大经验多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不提?赢就是赢,输就是输,跟年龄有什么关系……”
话还没说完,陆终的身形倏忽消失在原地。
而他所站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道细长而纵深的裂痕。
“夏,夏院主……”缩在一旁也在看热闹的剑修院学生见到来人,瞬间敛了脸上吃瓜的表情,挺着腰背站得板板正正。
身着白色剑修院主服的夏甫阁自半空中落下,伸手一抬,便将绞住沈良头发的长剑吸入手中。
沈良一直梗着脖子,这会儿被放下总算能好好放松,捂着胸口大口呼吸。
夏甫阁见沈良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皱眉赶人:“沈良,你先下去。”
夏甫阁一向也看不惯沈良身上的匪气,他靠着渊帝给的名头目中无人,得罪了不少剑修院还有其他修院的人,但到底是剑修院自己的人,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丢脸,像什么样子。
沈良看向毫发无损的陆终,满脸不忿:“可是这小子!……”
“退下。”夏甫阁冷声,将沈良的剑扔回给他,“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沈良感受到夏甫阁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威压,不甘不愿地“呸”了一句,灰溜溜地走了。
夏甫阁看向在一旁抱臂看戏的陆终。
夏甫阁:“阁下身手不错。”
陆终:“还成。”
夏甫阁:“以一己之力坏先祖试炼境之人竟然如此年轻,想来阁下必定前途无量。”
陆终:“有话直说。”
夏甫阁:“阁下非池中物,虽不知为何而来,但天荣学宫这座小庙,怕是容不了阁下这尊大佛。”
陆终:“嗯,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夏甫阁:“既然如此,阁下好走不送。”
陆终挑眉,非常配合地将天荣玉牌取出来随手一丢,就准备直接离开。
“等等!”
一道急促清晰的女声自人群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