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陆之寒眯眼看他:团团?
  乖啊,乖啊,爸爸今晚上陪你睡,不、不食言,明天爸爸休息不用上、上班的。
  陆之寒眼神更冷。声音里也透着危险:张宴修,你还记得七年前你做过的事吗?
  唔?张宴修一个歪头,迷糊的眨眨眼:什、什么事啊?
  陆之寒几乎咬牙: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唔!
  张宴修惊住,下意识的挣扎,却被陆之寒抓住手腕,两手给死死按在头顶。
  再之后,张宴修一个睁大了眼睛,连身体都绷紧了起来。
  好像是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疼痛,带着几分几乎撕裂的痛,让酒劲上头的张宴修没能忍住,呜咽起来。
  他想求饶,话音却碎嘴边,最后人若浮萍随风飘荡,直至意识消散。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快十点了,张宴修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满身的痕迹,他整个人都呆若木鸡,完全想不起昨晚进入电梯后的事。
  至于这酒店的房间,收拾干净而又整洁,连他的衣服,都被人熨烫好了就放在床头。
  至于昨晚上那个给他留下一身痕迹的男人,张宴修完全想不起他是谁了,更没有在房间里面看到他的踪迹!
  仿若见鬼的张宴修在回神后的第一时间,就是穿上衣服溜之大吉,离开酒店后他又把自己通讯录跟微信都翻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又不放心的把所有记录全都格式化!
  这不算,如果不是因为手机号关系到工作室的事,他都准备换号了!
  但一想到之前自己积累的一些客户,张宴修就不敢轻易换号了。
  他像个老鼠一样,过得有点提心吊胆,就怕什么时候回接到勒索电话。
  然而并没有。
  眼看着四个月快五个月了,他除了几个推销电话再没接到其他的恐吓电话,这才稍微放心了些。
  但他没有想到他这个心放得太早了。
  就在两个月前,他开始不对劲了,时不时的会吐一会,时不时又吐一会,最近更是严重到吃啥吐啥的地步!
  张宴修有点懵逼,也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在连着加了几天的班后,他才找到时间来这里找二叔公看看,结果没有想到居然是他!中奖了!
  停下脚步,张宴修站在车站旁整个人都很暴躁。
  他这到底是什么体质,做一次后怀一次的吗?
  彩票都没这么准的吧?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这个事情要怎么办。
  说肯定是不能跟家里说的,毕竟家里确实是还有一个十八岁时糊里糊涂生下的儿子,那一次可以说是少年不懂事才出了意外,这次决定不行了。更何况这次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疯球逼了才会想要生这孩子!
  不行!
  得夹!
  必须得夹!
  有了决定,张宴修准备去市一医咨询一下然后做这个手术,这样凭借他工作交的保险还能报销百分之七十的开销!
  等夹了之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养个把月又是一条好汉!
  想到这里,张宴修瞬间冷静多了,他深深吸一口气,抬步准备朝路边走去,却没想到此刻却有辆黑色轿车突然停在他的跟前。
  张宴修有点懵怔,随后车上下来的人更是让他懵怔。
  陆之寒?
  心里猛地一突,张宴修刚刚冷静下来的心态忽地又慌乱了几分。
  第4章 傻比
  下车的陆之寒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个人显得冷峻而又禁欲,见张宴修站在这贵安人民医院的大门口时,陆之寒眸色微微一冷。
  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啊、没、没事,就路过路过而已。张宴修依旧心虚,不敢说自己是来这里找二叔公看身体情况的。
  陆之寒也没多说,只转身将车子后座里的一位老人给扶了下来。
  老人杵着龙头拐杖,穿着唐装,六十来岁的样子头发灰白,虽然精神看着不错,但就是有些过于偏瘦。
  张宴修狐疑地朝老人看了一眼。陆之寒直接给他介绍:这是我爷爷。而后又看向他爷爷道:爷爷,他是张宴修,我以前在晟世学府的同学。
  陆爷爷温和笑着,朝张宴修点了点头,弄得张宴修神色一紧,忙喊了一声:陆老先生。
  这称呼似乎让陆之寒有些蹙眉。
  张宴修又道:看你们的样子应该是有事情,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先忙。
  随后不等陆之寒回应,他转身直接就走。
  陆老爷子看张宴修那逃似的背影,一时间有些疑惑:这孩子是把我当洪水猛兽了吗?
  陆之寒皱眉:他应该是把我当洪水猛兽了。
  陆老爷子有些狐疑,不过也没多问,陆之寒扶着他,直接朝着医院大门走了过去。
  他是带老爷子来这里看病的,因为听说这边有个厉害的老中医才特意过来一趟。
  陆老爷子年纪大了,又比较抵触西医医学,陆之寒这才带着他来这里看老中医,而这贵安省最为出名的老中医就是这个贵安人民医院的坐诊专家张文人老先生。
  张文人以前是个行走的赤脚大夫,早在七八年前的时候西医猖獗,各种诋毁中医,甚至于还因为中医没有营业执照而受到各个医院的打压,很多中医都被迫收针转行,只有这张文人,缩卷在张家村依旧做他赤脚大夫,直到六年前,全国各地爆发了一场大规模的疫病叫hgn点异感,张文人带着张家村的几个赤脚大夫,没日没夜的专研中药,才研制出了能控制hgn点异感的药来,也亏得当时的村干部跟领导对这个事情格外严重,一点也不敢马虎,知道张文人研究出了药来第一时间就带领全村的人最先用药,确定药效之后才向上头回报,在上级领导回复之前,最先控制住疫病的就是张家村,之后才是周边的几个村子,而后才是市到县。
  hgn点异感得以控制,张文人用的药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国家医疗园直接派人过来请张文人前往医疗园跟他们一起研制这药,但张文人拒绝了。
  他搞不来西医用的那些器具,只把用药的配方交以及怎么扼制复发的手法交了上次,人就还依旧留在这里继续做他的赤脚大夫。
  直到两年后,hgn点异感被彻底消灭,张文人被记了功,连议长都亲自来这里看他向他表示了感谢与慰问。
  那时张文人收下了议长奖励他的五十万奖金,并且还向议长提了一个建议。
  张文人希望中医能在h国复兴起来,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能够传承这几千年之久不是没有道理的,不能因为有了所谓的西医,他们就舍弃了老祖宗留下的瑰宝。
  议长答应他,并且在三年后将中医学纳入孩子学习的课程范畴之内。
  至于张文人他深藏功与名,在议长离开之后收到人民医院院长的诚心邀请,成为这里的特聘专家,一个星期出诊三到四天,月工资一万五还教五险一金,以及各种福利。
  现在张文人可以说是这人民医院的镇院之宝,谁都想挖他,但又谁都挖不走他。
  毕竟当初疫病爆发的时候,这人民医院的院长对于张文人的中医还是比较信服,不像其他人那种一边用着中医救命一边质疑中医落后,而且那时为了疫病,院长也是第一个响应他的并且对他要求跟安排那是绝对的服从没有一点差池的人。
  陆之寒带着陆老爷子过来的时候,张云人刚看完一个病人。因为年纪大了,现在每天只看十个病人的他,正想着再有一会就可以下班了,没想到一抬头就看见陆之寒扶着陆老爷子走了进来。
  张文人微微一愣,看到陆之寒的第一眼,居然感觉眼熟。但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在哪见过。
  而另一边,坐上公交车回家的张宴修,心情此刻也比较复杂。
  他除了是复杂于自己之前不知道是被哪个混蛋给上了,导致现在怀胎三个多月之外,再就是陆之寒的出现。
  陆之寒如果像当初一样一走了之,人间蒸发他还无所谓了,可是现在陆之寒回来了。
  每次只要看到陆之寒,张宴修就忍不住想起自己当初的傻逼,还有傻逼后遗症留下的证据!
  张宴修是跟父母住在一块,只不过父母住在楼下,而张宴修是住在楼上。
  张宴修的父母是在金星路村委门口开了一家烟酒店,旁边空出来的厨房被张宴修的刘丽芳女士拿来卖早餐粉面。
  张家除了张宴修还有一个也是学美术的大姐叫张芸,张芸十年前曾经跟家里闹翻过,几年了都没有走动过,还是去年了才突然回家跟家里人又走动起来,张宴修还有一个离婚的二哥叫张胤,六年前沉迷麻将,把老家的房子都给赌输卖了,现在一门心思跑出租车赚钱还账,外头零零碎碎加起来,起码赌输了五六十万,其中还至少还欠了张宴修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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