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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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顾明臻在迷迷糊糊中嗅到了一股诱人的香味，这香味勾起了他肚子里的馋虫，他眼皮子虽然很重，但还是硬撑着坐了起来。
目光懒散地四处一瞟，顾明臻没瞅见秦晋，便自己下了床，循着香味找了过去。
客厅的大理石桌子上，放着一个砂锅，旁边是两个干净的瓷碗，砂锅里冒着热气，而一身雪白休闲服的秦晋正动作悠闲地将砂锅里的粥盛出来放进瓷碗里。
秦晋的袖子挽起一半，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臂，动作简直是如同做艺术一般优雅。
然而，他只是在盛粥。
像居家广告一样。
顾明臻脑子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这么一个新颖的念头来——其实他自己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居家广告的。
“秦总，早啊。”顾明臻默默跟秦晋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来，看着桌子上的粥碗。
“饿了？”秦晋淡笑着看了顾明臻一眼。
“嗯。”顾明臻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碗粥。
秦晋十分喜欢顾明臻这种直爽随性的表情，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道：“先去洗漱，再来吃粥。“
顾明臻目光动了动，便懒懒地转身往盥洗室走，而秦晋带着笑意瞥了一眼顾明臻的背影，看到那双赤着的，白皙的脚，不由得便皱了眉。
“过来。”
顾明臻不知道秦晋又在玩什么把戏，但金主叫他过来，他也就过来了。
顾明臻走到秦晋身边，秦晋冲他挑了挑眉，示意他坐到椅子上，等顾明臻坐下，秦晋便弯腰脱下自己的拖鞋，然后捏着顾明臻的脚踝，给他套上。
秦晋这动作十分细致温柔，可好玩的是这里面又带了几分不可抗拒的味道。
顾明臻垂着眼，静静看着秦晋认真的神情，眼中漾出几分玩味的笑意。
这金主可真爱演。
明明控制欲极强，却偏偏要强迫表现出一副温柔的样子。
顾明臻任由秦晋摆弄好自己，便乖乖起身，说了一声：“谢谢秦总。”便转身去了盥洗室。
秦晋听着顾明臻那句不轻不重的‘谢谢秦总’，稍微有点失落，却也很满意。
那种受宠若惊的表情，已经让他厌烦了。
这孩子，倒是越来越对他的胃口了。
洗漱完回来，顾明臻和秦晋各自坐在桌子两头喝粥，粥里放了许多切碎的肉丁和蔬菜丁，还有淡黄色的姜丝，鲜美可口，而且一点都不腻。
顾明臻喝了两碗，感觉自己还能再继续，但想了想，作为金丝雀应该自觉一点，便将碗抬手推到了一边。
“饱了？”秦晋不动声色地道。
“嗯。”
秦晋拿起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唇，等着顾明臻的下文。
看着秦晋的眼神，顾明臻思索了一下，又淡笑道：“这粥很好吃。”
果然，秦晋十分满意地笑了笑。
与此同时，顾明臻的嘴角默默抽搐了一下。
自恋狂魔。
真是比当年的自己还可怕。
顾明臻因为当军长之前受了太多冷眼，所以就格外喜欢听好话，每天不被人夸，心里便不利索。
但那也还没到秦晋这种地步。
发现了秦晋的一个缺点却是莫名让顾明臻心情好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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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也过得很快——无聊的时间总是过得最快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溜就过去了。
吃过晚饭，因为顾明臻第二天就要进组，所以秦晋便命助理先把顾明臻送了回去。
临走前二人在车窗前都来了个诱人的深吻。
秦晋是老大，所以即便他只给了顾明臻半天时间准备，李维这些人也不敢抱怨秦晋，只有不停地埋怨顾明臻电话一直不开机。
而顾明臻这会一回来，李维竟是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他了。
很快，两人便进了顾明臻的房间，开始讨论进组的一系列问题。
顾明臻知道，李维还是瞧不起他，以前的时候恐怕是明着瞧不起，现在是暗着瞧不起。
就比如刚才，顾明臻对李维提出想要跟编剧探讨一下修改剧本的问题，李维就开始冷着脸发飙。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李维，顾明臻当惯了上位者，看事情也总是有点高高在上的姿态，并不明白改剧本牵扯到什么，只觉得是修改他自己的角色而已——最重要的是，顾明臻自己觉得自己对角色上了心。
而这会顾明臻已经用了商量的语气，李维却上来就指责他，这让顾明臻有些不忿。
“谁都想角色好一点，你这个角色已经是能够给你争取的最好角色了。你还觉得不满意？你知不知道这次有几个演员是带资进组的？成媛和慕凡就不说了，哪怕是张俊成，都投了一百五十万。”
顾明臻听到这，目光忽然动了动，说来说去都是钱啊。
就像当初那些有钱有势的阔少爷花钱给戏子们打赏贴条子似的。
想到这，顾明臻揉了揉额头，道：“抱歉，是我不懂事，让李哥你操心了。”
李维其实有点借题发挥的意思，毕竟这次也是秦晋一时兴起，把这个难事丢给了总公司那边的几个人，那边的人就朝李维发难。
李维又不好直接怼顾明臻，只能抽着由头来训他了。
现在顾明臻一道歉，他倒是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了。
末了，李维拍了拍手里打印的剧本，道：“算了，少说话，多做事，好好背剧本，这算是个大ip。现在腐女多，拍好了，说不定你跟张俊成就火了。”
顾明臻这会什么也不说，只剩点头了。
李维之后又跟顾明臻讲了一些剧组的注意事项，顾明臻也都认真听着，这会李维看着顾明臻那平静的神态，黑白分明的眼睛，忽然有点纳罕。
这小子好像真的有点开窍了。
送走李维，顾明臻关门进来，就看到吴冕远远地站在沙发那边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有事？”顾明臻这会心情不算太好，语气便没有太好吗，带了几分发冷的味道。
“你要去拍戏了？”吴冕试探着道。
顾明臻目光一动：“是啊。”
吴冕陡然抿紧了嘴唇，然后他又道：“是秦总给你安排的？”
顾明臻听到吴冕这话，忽然有点明白吴冕心中想法了，他微微思忖了片刻，然后道：“这世界上的捷径有很多，但走捷径不一定付出的比走正道少，看你怎么选择而已。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老老实实走正道还是最好的，不然日后授人以柄，出了事就很难翻身了。”
顾明臻说的都是心里话，吴冕还年轻，还清清白白的，他要是重生在吴冕身上，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破罐子破摔。
可偏偏不是。
吴冕听着顾明臻的话，目光明灭不定，似乎是在思索顾明臻话语的可信度。
而顾明臻看着吴冕的模样，觉得他有点走火入魔的倾向，便低声提醒道：“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吴冕被顾明臻这一声提醒了，他哦了一声，摸了摸后脑勺，便扭头走进了屋里。
顾明臻看着吴冕回了房，自己才也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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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顾明臻出发，随行带了一个年轻的小助理，李维也跟着去，不过等戏开拍李维就得回来了。
第一天也没什么事情做，就是吃饭，见个面，彼此熟悉一下。
顾明臻想着第一次见面，穿的太花枝招展了不太好，便简单地穿了一套灰色的棉质休闲装，上面棒球帽下面匡威，朴素的不能再朴素了。
进了门，顾明臻发现其他人也都穿得比较随性就放心了。
“小顾来了。”导演见到顾明臻便主动叫他，然后就是一轮的介绍。
因为顾明臻提前都百度过这些主角和导演，也都算认识，一个个微笑着握手过来，也没发生尴尬。
成媛可以说是比广告上的更漂亮些，又或者说更妩媚，广告上的精修图成媛是十分光彩亮丽的，但总是觉得有点格式化。而现实中的成媛则更有气质，就像唐代名画里的公主一般。
慕凡本人看起来比精修图要年轻，也更白，五官也偏柔和，顾明臻猜测他是在转型期，所以努力塑造硬汉形象。
倒是张俊成让顾明臻微微吃了一惊。
是一眼惊艳的类型，属于俊美到十分有棱角那种，但就是因为太有棱角了，高清图上的张俊成就有点呆板，像整过容的。
总结来看，这几个主演都不算太上相的类型，张俊成尤其，但底子好，演技也不错，所以人气都还行。
剩下几个配角也都是小花小鲜肉，漂漂亮亮的，更是活泼，顾明臻跟他们交谈也都没什么拘谨障碍。
菜很快就上了一桌子，因为第二天拍戏，所以导演和制作只要了啤酒，几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干杯吃菜，倒也其乐融融。
顾明臻原本还想着自己这个关系户会不会遭人冷眼，但看现场的情况，他倒是放下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