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就连谢望扶着他,他都不太能感受出来。
强烈的不安袭来,他第一次在心里嘲讽了下自己。
真菜啊!
辅导员二话不说批了陈域风晚上回家的申请。
可是他的状态实在是太差,根本没办法自己回去。
谢望急得团团转,想陪着陈域风回去。
可又因为自己是摆字方阵的核心成员,需要举好几种不同颜色的牌子,根本请不了假。
金锐阵作为beta更是没办法,根本感受不到信息素。
裴介又瘦瘦弱弱的,扛不动185的陈域风。
谢望真是急得都要上天。
陈域风已经不能安分的坐在椅子上了,他蹲坐在地上,全身紧绷,蜷缩着。
垂着头埋在膝间,看起来非常脆弱。
冷汗顺着头发往下流。
谢望拿着手机二话不说开始给他哥打电话,甚至都没来得及先问一句:有没有在忙。
谢顷接电话很快。
喂了半句,直接被谢望打断:“哥,风哥要分化了,难受的厉害,我不知道怎么办了,你要不快来看看?”
谢顷那头沉默了几秒,紧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现在过来,你给他喷好阻隔剂,多喷点。”谢顷直奔车库,“他应该有带上次医生给的阻隔剂,还剩多少都喷了。”
谢顷说完就挂了电话。
谢望按照他哥的指示,果然在陈域风桌角找到了那瓶不起眼的阻隔剂。
金锐阵和裴介持续发呆中,他俩盯着谢望手里大概20ml的瓶子。
满满一瓶。
“你还不如直接倒。”金锐阵提议,“喷的话感觉得喷一小时。”
谢望开始对他哥的嘱咐感到疑惑,有必要吗?没必要吧。
虽然他哥是alpha,但是也不至于一丝丝omega的信息素都接受不了吧。
而且他哥也挺喜欢喝茶,不至于闻到就吐吧。
谢望第一次违背了他哥的命令。
拿着阻隔剂随手喷了两下。
然后想要把陈域风重新扶起来。
在金锐阵和谢望的不懈努力下,他俩终于把缩成一团的陈域风从宿舍正中间挪到了门边。
现在就等他哥来带着陈域风直接去医院。
医院最起码可以提供契合度适宜的通用alpha安抚信息素。
谢望感觉陈域风再这样下去,迟早会疼晕。
谢顷家离学校并不远,开车也就十分钟。
作为alpha,晚上进这栋宿舍楼的时候需要登记。
谢顷龙飞凤舞的签了字,把自己的身份证押在宿管处。
这才被放行。
宿舍门是向内开的,听谢望的语气,他觉得陈域风可能已经疼晕了。
开门的时候就有些着急,带着风的那种。
咚的一声——
不太像门撞在墙上的声音,倒像是撞在了人身上。
陈域风被他俩挪到了门边,这一开门,直接被掀翻。
宿舍三人听到了今晚陈域风的第一声闷哼。
谢顷愣了两秒,就看到面前地上滚了两滚的球状陈域风。
“他……”
谢顷蹲下,扒拉开面前的球,确认是陈域风。
“我带他去医院。”谢顷摸了摸他刚才被门磕到的头顶。
鼓包了。
陈域风感觉到熟悉的气息。
隐隐约约的有些舒适。
他伸开手摸索着,浑浑噩噩的靠近。
谢顷没想到他突然凑上来,想要推开,却又看到他难受的表情。
无奈的捋了捋他的头发,解开后脑勺的小揪揪。
顺势就把缠着不放的陈域风抱了起来。
“你给他喷过阻隔剂了吧。”谢顷叮嘱谢望,“走了,你自己也注意。”
金锐阵和谢望搬了半天的陈域风,被谢顷一把就抱了起来,头还埋在肩上。
白皙的脸上划下一道冷汗。
破碎又倔强。
谢顷下到一楼的时候,陈域风好像恢复了一点,闹腾着要下来。
他只好在旁边扶着。
直到在宿管处再次登记离开,拿回自己的身份证。
从ob宿舍楼出去。
陈域风再次缠了上来,直接凑在谢顷的颈间。
湿润的触感让谢顷浑身僵住,他甚至感觉好像能闻到陈域风的信息素。
“你到底有没有清醒?”谢顷哑着嗓子问。
陈域风抬起头重重点了一下,径直往车那边走去。
谢顷舔了下嘴角,深深吸气。
进到车内的时候,陈域风又开始不耐烦。
挣扎着要把头埋在谢顷的颈边。
“耍流氓?”谢顷沉着声音笑着问他。
一边把他摁回副驾驶,一边够安全带。
“给我……信息素。”陈域风断断续续的呢喃,“我那天算了一卦,契合度比较高的alpha。”
“应该是你。”
“我好难受。”
“脖子……要断了。”
“好烫。”
……
陈域风每说一句话,车内的信息素味道就浓一分。
等他碎碎念结束的时候,谢顷已经能明显分辨出,他的信息素是大吉岭茶。
他紧了紧手里的安全带,骂了谢望无数次。
谢顷清了清嗓子,开始找阻隔剂。
他也没拒绝陈域风的请求,或者说他无法拒绝。
陈域风就算虚弱的时候力气也很大,只要他想往上凑,谢顷躲不掉。
除非他直接把陈域风绑起来,不然这样根本开不了车。
白兰地的安抚信息素在车内弥漫。
躁动的陈域风逐渐安静下来,眼神迷离的盯着谢顷。
谢顷找了半天,翻来翻去有点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么。
他接触过很多omega,但陈域风让他有些想要……
阻隔剂找到了,可是是alpha信息素阻隔剂。
对omega不管用。
陈域风不再那么痛苦,被安抚信息素包围着,逐渐有了自主意识。
“我酒精过敏……”
狭小的空间里浓郁的白兰地烈酒信息素和大吉岭茶相互交融。
谢顷闭了闭眼轻笑道:“别管过不过敏的事了,收一收你的信息素。”
“再这样下去,我易感期要提前了。”
陈域风转头盯了他几眼,摸了摸后脖颈。
下一秒,谢顷将头伏在方向盘上。
说话的声音更加沙哑,“你……为什么还能释放诱导型信息素?”
“我……”
谢顷捶了下手下的座椅,呼吸急促,带着最后一丝期望,“你身上……有带阻隔剂吗?”
陈域风不懂信息素到底有什么不同,他感觉根本无法控制。
就像个大漏勺,往外散发着热气,他根本分不清具体是什么。
但是看到谢顷状态不对,他立刻开始摸兜。
确实有阻隔剂,大概10ml装,很小只,他带着预防。
陈域风摸出来后连忙给自己喷了十几下。
谢顷闭着眼,耳边是他按压喷雾的声音,不觉松了口气。
陈域风往后仰了下,头顶痛感传来,他疑惑的抬手摁了摁。
确定是个鼓包,并且挺疼。
他迟疑着开口。
“我的腺体……长在头顶了?”
第14章 那叫什么喜欢
谢顷保持俯趴在方向盘上的动作没变,侧脸看陈域风的状态。
正看到他一脸呆滞的摸着自己头顶上的鼓包,说出了连谢望都说不出来的话。
谢顷顾不上自己内里的躁动,几番深呼吸下来,就准备开车去医院。
他怕陈域风疼傻了。
军训这十四天,陈域风对谢望也一直都很照顾。
谢顷公司最近事情也不少,加上大四还有一门专业选修。
他来来回回跑来跑去的也很累。
幸好有很多事情陈域风能帮忙顺手就帮了。
谢望这种撒手没,一直都挺让家里人头疼的。
没想到陈域风倒是管的不错,谢望天天跟在他身后,风哥叫的比自己亲哥还勤快。
车内白兰地安抚信息素越来越浓郁,甚至有些呛人。
陈域风摸索完自己的头顶又去摸脖颈,反复几次,这才确认自己的腺体是正常的。
并不是头顶那个鼓包。
他被浓郁的烈酒信息素包裹着,虽然不会真的酒精过敏,但是总有一种泡在酒缸的感觉。
陈域风吸了吸鼻子,越来越觉得难受。
“你要不收收?”他提议道:“我好像被熏到了。”
谢顷开着车往副驾瞥了一眼,顺从的收起信息素。
“真难伺候。”
“咳咳,谢谢。”陈域风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你总是把我当小白鼠观察,但是我格局大,不计较。”
“我现在已经分化了,你也没什么好研究我的了,我终于安心了。”
“随口一说你还当真?”谢顷打了左转向灯,看着导航还有八百米,提醒道:“你再补一补阻隔剂,快到了。”